另一边,舞会大厅门外

一个灰色的旋涡在空气中凝结成形、逐渐延伸,等它扩展到近乎触及到天花板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一个身穿纯白晚礼裙的银发美人从旋涡之中款款走出,一双如同红宝石般绚丽的眼眸冷漠地扫视着周围,最终停留在了那扇华丽的双开门上面。

然后,她推开了那扇门扉。

“就是这里了!”

“没错,一定是这里了!”

“不容易啊.....总算是能松口气了。”

“太危险了,虽然不知道后来那些怪物为什么不追杀我们,但那是好事啊。”

“格里芬女士,鄙人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助,若是没有遇见你的话,鄙人的下场只怕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客气了,你们没事就好,保护民众是我的职责所在。”

格里芬微笑道。

她在得到伊洛水晶后发现确实没有伊洛尔人会来袭击自己,一路上她用这个水晶救下了二十多名乘客,并把他们安全地带到了目的地。

“希望里面一切顺利,不要再出现什么意外了。”

看着即将被推开的大门,格里芬低声喃喃道。

“殿下,我们到了。”

一身黑衣,头戴封闭式防毒面具的追猎者站在了舞会大厅的双开门前,跟在他后面的正是伊凡王子和莱斯特伯爵。

“......阿道夫,这一路上多亏你的护卫,等我...回去后,我一定向父皇为你请功,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这个有着白色的头发,眼瞳如同被雾霾洗涤的天空那般铅灰色的少年,此刻已是有些累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这一路上他们都在被伊洛尔人追杀,自然是连一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像他这般体弱的人走的时间长了很容易就会累趴下。

好在阿道夫将对方杀了有一百...还是两百次来着?记不清了,反正在那之后,那个伊洛尔人就停止了追杀,他们才有机会在途中休息一下。

至于那个伊洛尔人为什么不来了,这很重要吗?

有谁能想明白一个发狂野兽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兴许它是被打疼了,知道再这么纠缠下去也没有结果才停手的吧。

“这是我应该做的,殿下。”

阿道夫回答道,尽管他并不需要什么奖赏。

“我们进去吧,这一路上耽误了这么多时间,不知道还不来得及。”

莱斯特伯爵自告奋勇地走上前去,推开了那扇大门。

“好了,孩子们,我们到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门扉,赛拉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看着旁边三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询问道。

“还记得你们答应过姐姐什么吗?”

“记得,进入大厅以后不要大声喧哗!”

“还有呢?”

“保持安静,不要随意走动,等待爸爸妈妈来找我们。”

“我......我也一样!”

看着孩子们闪闪发光的眼神,赛拉微微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格里芬队长、克莱娅小姐还有赫尔曼先生怎么样了,真希望他们已经安全抵达舞会大厅。

赛拉由衷地希望这个想法会变成现实,紧接着,她把手放在了门上轻轻一推。

不同的时空,相似的事情都在同一时刻发生。

......

舞会大厅内

赫尔曼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边倒的棋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面存活的棋子变成了己方的两倍。

也许是因为格洛克·汉森真的用尽了全力,又或许是因为自己棋艺不精才落了下风。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考虑在里面。

“你是不是开挂了?”

赫尔曼低声问道。

听到这句话后,格洛克·汉森脸上那若有若无的微笑瞬间凝固了,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像冰山一般寒冷。

虽然不知道开挂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本能地认为是自己的作弊被看穿了。

看来是猜对了。

赫尔曼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仿佛是在嘲讽对面的作弊行为一样。

虽然我明知道自己会输,但是遇到像你这样还没输就想着开挂的人还是头一回。

汉森阁下,我想知道,如果不开挂的话,你还能赢么?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格洛克·汉森神情淡漠地看着赫尔曼,他不明白,一个就快要输掉自己性命的人,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他难道就不怕死吗?

突然,格洛克·汉森的瞳孔微微一缩,一股莫名的寒意从他的脚底一直窜上脑髓。

恐惧、混乱、无序

一种彻骨的寒冷几乎要冻结他的灵魂,那种感觉就像是被蛇盯上了的青蛙一样。

那个存在,那个不可名状的存在......

祂......就在大厅里!

格洛克·汉森吞了吞口水,身体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困惑。

为什么如此近的距离,羊皮卷居然还没有对我发出警告!

格洛克·汉森用眼睛的余光瞥向那张泛黄的羊皮卷,在目光接触到卷面的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羊皮卷上,那如血的字迹在仅仅写出“一个存在......”、“祂在注视......”寥寥数字后就被强硬地抹去,干净得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的铅笔素描画一样,然后不断地重复这一过程。

泛黄的卷面开始出现一道道细小的裂纹,像是在抵抗某种恐怖存在的意志时所要付出的代价一般。

这件在他加入邪神众后得到的“1”级封印物——“真实的羊皮卷”已经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

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格洛克·汉森的内心出现了一种不妙的感觉,自己似乎低估了那位存在的强大。

祂居然可以影响封印物,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几个呼吸后,“真实的羊皮卷”重新归于沉寂,除去卷面上如同蚂蚁一般细小的裂纹外,它看起来是那么的干净。

干净得,就跟一张白纸一样。

结束了?

格洛克·汉森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去下棋了,他只想知道最后是谁赢了?

突然,一行锡泽通用语浮现在了羊皮卷上,那灰色的字迹像是利刃一般刺痛了他的目光。

【敢动他你就死定了,神也留不住你,我说的!】

这是威胁,也是通往地狱的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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