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眼帘微合,像是做错了事一样,声音颤抖:“对不起。”
这时芙蕾雅反而又拥抱住了黑发少女,轻轻的声音,仿佛是害怕打碎这个易碎的孩子:“洛儿的心意我明白的,只是,我还在等待一个人,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黑与白,简单的颜色构成隽永的画面。
冰冷的瓷娃娃脸上流下两行清泪。
“洛儿要好好的。”曾经屠龙的少女就这样拥着自己,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这颗脆弱的心。抱紧她,再也不想放开。曾经有一个慈祥的女人也这样抱着她,可是为什么你们都要离我而去呢?
洛儿突然有些后悔打开了那道石棺,她感觉自己被困在名为爱的石棺里了。
黑发少女无言的放开芙蕾雅,声音再也没有颤抖:“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嗯。”两个人都避开彼此的眼睛,静静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女孩都低着头吃着早餐,默然无话。直到洛儿上班后,芙蕾雅才稍稍从郁闷的氛围中缓过来。
芙蕾雅甩甩头,不可以一直沉浸在这种心情中。
女孩换上简便的运动服,简单的扎了个马尾,准备找个地方试一试魔法。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芙蕾雅打开门,只见身着女仆服装的t03正优雅的站在门口,双手捧着一个包装考究的盒子。
“请问有何事?”芙蕾雅打量着t03。
“是这样的,媞尔小姐要送您一件礼物,但是她现在公务繁忙,让我来转交给您。”说着t03双手递出了盒子。
“这样啊,那辛苦你了。”芙蕾雅接过礼盒,很轻,这是她最直接的感受。
“这是我应该做的。”t03回答的一丝不苟。
“媞尔小姐还让我转达她对您的歉意,有时间她还会拜访您的。”
“好的,还有事吗?”
t03眼睛里数据流过,然后微笑着告辞了。
芙蕾雅看着t03的背影,想要看穿她一样,见t03回头告别,又浅笑着点点头。
那就是灵魂石的气息,再过多少年她也不会认错的。
那就是阿卡的气息,再过多少年她也不会认错的。
t03眼中数据流一闪,一些信息被转移走了,她像是突然惊醒一样。她只记得,她把消息发送给女皇,然后今天早上女皇就接管了她的机体,好像是要亲自确认一样。这段时间的记忆,她只能从镜像记录里了解。
女皇陛下是最伟大的存在,是西罗帝亚真正的王,所有的仆从都是她的眼睛和耳朵,去替她看和听这个世界。
……
芙蕾雅打开盒子,一串古朴的项链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这好像是…阿冉的项链!”
萨沃斯·阿冉,冬堡首席法师,在当年挡下了梭默间谍安卡诺的致命一击后壮烈牺牲,然后大家一致同意让功劳最大的芙蕾雅担任首席一职,包括前任首席的装备都交给现任首席处理。
只不过出于尊敬,芙蕾雅还是把阿冉的装备都作为他的陪葬品,葬在了他的墓里。这少见的绯色宝石项链,让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冬堡都没了,阿冉的墓只怕也早就被铲平了,这项链不知道媞尔苏斯是怎么得到的。
媞尔苏斯不懂魔法,她只是挑中了家里的一个古董藏品,因为它很像是远古时代的风格,可能会引起芙蕾雅的思念,于是就挑选了这条项链送给芙蕾雅。
这么多年过去了,芙蕾雅也不在顾忌,而且她正需要这么一件魔法饰品。这条首席法师的项链可以极大的提高法力上限,戴上以后实力大大提升,估计最难的大师级魔法也能释放出来了,当然,回复的速度还是很慢就是了。
芙蕾雅戴上项链,感觉到体内的法力终于继续回复,心情也好转了起来。等一段时间法力回满后,在遇到冥蝶那个级别的敌人,配合着龙吼,她也有信心能赢了。当然了,冥蝶是不会再与她为敌了。
这时芙蕾雅突然感觉到了手机一阵震动,打开一看,原来是有人在群里艾特她。
018-齐尔皮洛斯:“您好,芙蕾雅小姐,我上次看新闻说您用您自己研制的药,救了一位遭遇车祸的母亲,最近我的妹妹得了一种怪病,看了好几家医院都没用,可以求您给看看吗?在下必有重谢!”
006-狂少爷:“什么?齐尔薇丽亚妹妹生病了?严重吗?”
018-齐尔皮洛斯:“很严重,我们已经束手无策了。”
006-狂少爷:“噢不!芙蕾雅女神还会看病吗?可以治好她吗?”
芙蕾雅也没有头绪,她的治愈术只是帮人回复生命力,如果是伤口流血还好,但是对于疾病效果就不大了,一时的治疗可以让病人不死,但是不一定能治好。等法力用光了,病人又要继续病下去。
不过她也没有拒绝,毕竟除病药剂的配方她还记得,有两味材料还是比较容易得的,剩下的雪鼠的皮毛可能要费一些力气,但是吸血鬼的灰烬是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很可能世界上除了瑟拉娜再没有第二个吸血鬼了。
总之,先去看看再说。
009-芙蕾雅:“嗯,先看看在下结论吧,我也没有把握,你在哪里呢?”
018-齐尔皮洛斯:“太感谢您了!您真是人美心更美!我家的位置就在您家不远,等下,我亲自来接您。”
不一会,一个气喘吁吁的青年敲开了门,虽然他早已在网上见过芙蕾雅,但还是微微一惊,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齐尔皮洛斯的家并不远,就在洛儿家东南边。
“你回来了。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焦虑的看着青年问。
“这就是洛儿的远房妹妹,芙蕾雅,让她给妹妹看一看吧。”
老人有些怀疑的打量着芙蕾雅,毕竟她这么年轻,跟自己孙女差不多大,看上去实在不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医生,不过呢既然都是附近的邻居,他也不好直说,便同意了。
芙蕾雅走进一个封闭的房间,繁复厚重的窗帘彻底关闭,只有两根昏暗的蜡烛在床头燃烧,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金发少女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嘴里时不时传来低低的呓语,时而眉头紧锁。
“她已经这样昏迷了三天了,而且有些惧怕阳光。”
怕阳光?芙蕾雅心里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她慢慢走过去,轻轻扒开女孩的眼皮。
万幸,眼睛没有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