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赵馨月整个人瘫在沙发上,那裹着身体的浴巾也因为刚才的蹭动而松开了一点,胸前半裹着的浴巾被某种神秘的东西顶起来了两点,只不过她好像跟没有力气去捂似的,一瞬间春光乍现。

这个给秦薪澜一开始一个小野猫形象的少女在这种无力化下蓦然地化为一抹诱人的韵味,让微微瞟了一眼的秦薪澜差点鼻血都出来了。

毕竟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面对这种刺激有点反应还是正常的。

“这位女士,你也不想家里人看到你这个样子吧?”秦薪澜在心里玩着梗以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以免自己做出什么把自己送进监狱的举动。

“姐姐?”赵馨荷扑闪着她的那双灵眸困惑地看着自己那彻底失态的姐姐,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的。

“这位客人,请坐好,谢谢。”秦薪澜出声提醒道。

“哎哎?”赵馨荷明显有些害怕,犹犹豫豫地不敢靠在沙发上。

“没事的......”赵馨月艰难地爬起来,“感觉轻松了很多,你放心吧,他的手艺......确实厉害。”

听到姐姐的安慰,赵馨荷才颤颤巍巍地贴近秦薪澜,但这次,秦薪澜可不敢想对付普通的顾客那样了。

“先试试引导活化吧。”秦薪澜伸出一根手指搭在赵馨荷的头顶,随后开启了散瞳开始准备诱导情绪纹身。

一切原本都非常地顺利,于是他开始缓缓地敲击活血,面对这种状况秦薪澜可不敢有一点的大意。

幸好,情绪纹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那条莫名多出来的纹路也非常安静。她的情绪纹路和常人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负面情绪,只要稍微疏导疏导纹路就可以了。

可就在秦薪澜刚刚开始吸收赵馨荷的负面情绪时,那原本安安静静的多余纹路突然像是活了一样,像一条被打扰了沉睡的蟒蛇,从原本缠绕的纹路主干上脱离了一部分,笔直地顺着秦薪澜的手指钻入了他的体内。

“唔。”如同真的被蟒蛇咬了一口,秦薪澜猛地把手收了回来,可,还是晚了。

撕裂般的痛苦从他的指尖沿着神经迅速往着上方蔓延着,那种感觉就恰似一条长长的寄生虫从你的指尖钻入,然后一路撕烂着你的血肉硬生生地在你的身体里开辟了一条道路那般。

即使秦薪澜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右手手腕想要阻拦,可依旧没有让这股疼痛停留一毫。

“你怎么了?没事吧?”见到这个男生突然捂着手半跪在地上,看上去非常痛苦的样子,赵家姐妹顿时慌了神,可是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情况,只能像慌乱的兔子一样干着急。

“没事......”秦薪澜强忍着疼痛,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手大概抽筋了,对不起......我先得离开了......”

说完,便立马站起身,踉踉跄跄地从房间里逃了出去,留下两个不知所措的姐妹花。

“呦,这么快就搞定了吗.....我去,你怎么了?”路上,一位男技师正准备打声招呼,可发现秦薪澜那发紫的脸色后也是吓了一跳。

“抽筋。”秦薪澜回了一句后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飞驰而过。

疼痛不仅撕扯着他的神经,甚至开始影响到了他的精神,随着整条手臂都像是被钻通后,秦薪澜发现自己好像开始出现了一些幻觉。

他突然感觉,自己貌似并不需要这么拼命,不用担心任何来自外界的危险,因为好像有一个人,一直绝对值得信任的人,会永远保护着他。

秦薪澜冲到员工休息室,猛地一下推开了门,把立马正在闲聊的技师们吓了个半死。

“谁TM......卧槽,你怎么了?”

“兄弟,怎么回事?”

同事们纷至沓来的关切可秦薪澜根本没有时间去回应,他一言不发地冲进了浴室,可却因为过滑的瓷砖而摔了一跤。

他擦了下因被磕破而流淌下来的血液,双眼迷离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明明是员工休息室的浴室里,在秦薪澜的眼中却好像回到了孤儿院那简陋的院子里,那一个个挂在墙上的水龙头却好似变成了一张张扭曲着的、强忍着厌恶的表情。

当初,他也是这么被推到在地,膝盖被水泥地磕破了一个口子,胳膊也被刮破了皮。或许伤口很疼,但秦薪澜早已忘记了伤口的疼痛,可是,到现在,他却仍然清晰地记得那些人对自己发自心底的厌恶与恐惧。

但,他突然感觉好像这些都没有任何地必要了,因为有一个人似乎在所有人嘲笑他欺负他的时候义无反顾地站在了他的面前,用那矮小却又高大的背影替他挡住了那些可憎的面孔。

没有了那些东西,一切似乎变得美好起来,清晨的鸟鸣,梧桐的树荫,即使曾被他视为牢笼的栅栏也变得可爱起来。

秦薪澜挣扎地爬起来,他伸出手跌跌撞撞地走向那个背影,而那个人似乎像是感觉到了一样,回过头来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微笑,然后紧紧地抱住了遍体鳞伤的秦薪澜。

“没事的,有我在。”

......

冰冷的水流洒落在少年的头顶,顺着那乌黑的发梢流过他的脸颊,滴落。

秦薪澜低着头双手撑着墙壁,任由冰冷的水流在自己身上打出朵朵绚丽的水花。此时此刻,只有冰冷到发抖的身体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是清醒着的。

“太恐怖了......”秦薪澜看着自己完好无缺的右手,刚才那清晰到真实的感觉现在早已荡然无存,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臆想,没错,就是臆想。

即使那个笑容再过温暖,即使那个拥抱再过幸福,这也不过是他自己的臆想,回到现实,他还只是一个人,硬要说的话,只有钞票上的人像可以带给他一丝丝稍许的安慰。

“那个女孩,恐怕有病。”这是秦薪澜总结了半天后最后的结论,具体如何还得进一步接触才能确认。

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确认少女的病情,还是想再次沉沦于那令人安心的怀抱。

或许,两者都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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