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面纱的隐身,洛水和李卿瑶出来以后立刻溜出去好远,穿过了两条街道以后才在一个无人的角落解除了面纱的效果,李卿瑶从洛水身上下来,惊疑不定地问道:“那个残狼将军是怎么回事?他发现我们了,但是为什么装作无事发生?”

“这我怎么知道啊?”

洛水搓了搓自己的脸,脸上也是被黑火烧过,腮帮子在失去护身罡气之后还挨了一下重的,红肿了一大块,他一边尝试运气消肿,一边思考起来。

但是只有一面之缘,也不清楚这个人的行事风格,想要分析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非常勉强,所以两人一合计,决定今日到此为止,先回到酒店找赛尔斯商量一下再说。

毕竟他们的脸,会所的两个侍女、暴熊、阿尔巴尼和那些被打伤的士兵都是见过的,稍微画个像给残狼或者圣女一看,就能被认出来,身份暴露其实已经有点藏不住了。

如果是真的身份暴露了,也要准备好收拾东西跑路。

再找了一辆出租马车,没有花太长的时间洛水和李卿瑶就回到了酒店,却发现酒店明面上的守卫已经多了一倍有余,暗处藏身的守卫光是李卿瑶探查到的,也已经多了不少,洛水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们在会所大闹的事情已经东窗事发,残狼将军离开只是为了带兵来围剿他们,但是他们在进入酒店的时候,也并没有被守卫盘问,只是有一个守卫提醒了他们一下近几日最好不要外出,城里并不太平。

回到房间,洛水先进了赛尔斯的房间,发现他正在向风沙与荒火之主祷告,难免疑惑地问道:“背地里你居然也是会向安苏祷告的人?”

赛尔斯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不向祂祷告的话,我荒火系的信仰之力是从哪来的?”

“那倒也是。”洛水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于是向赛尔斯讲述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过洛水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暴熊其实已经死了。

赛尔斯听完表情一惊,问道:“也就是说谋杀四方将军的事,你是有参与的?”

“谋杀?暴熊不是没死么?我最多算是打伤了他逃跑了。”洛水说道。

赛尔斯看了一眼洛水被打肿的脸,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来,就是你打伤暴熊逃离之后,暴熊的手下才暗杀了他?”

说着,赛尔斯从一边的书桌上拿来一张信纸,看了洛水一眼,也就没有选择递给洛水看了,而是向洛水解释了一下事情。

“残狼将军报告的是暴熊在会所里面被阿尔巴尼偷袭刺死了,并且阿尔巴尼杀死了随行的士兵,直到残狼到了以后才经过苦战杀掉这个叛教者。”

“嗯?没有提到我?”洛水更加疑惑了。

这时李卿瑶推门进来,赛尔斯把信纸递给李卿瑶看,李卿瑶也皱起了眉头,问道:“就算那个小侍女被你的魅力折服没有供出我们,也不该这样啊?”

洛水看了李卿瑶一眼,不满地说道:“什么叫被我的魅力折服?我真是觉得那个侍女这么死太可怜了,才想着救她一下的。”

正说着,洛水突然灵光一闪,问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们碎玉关在康斯坦丁尼耶的那个内应就是残狼将军?”

李卿瑶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作为李家的面子,这种充满勾心斗角的权谋和渗透都是不过她眼的。

赛尔斯听到洛水这么说,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可是沉吟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哈萨克汗国的故土就靠近碎玉关,以前确实是碎玉关的藩属国,可是如果残狼是内应的话,那为了取得荒火教派所付出的牺牲可太大了。”

洛水闻言也点了点头,他也是知道贾尼别克的往事的,要知道残狼将军加入荒火教派的投名状,可是被他亲手摧毁的故国。

如果是为了潜伏,这样的代价也太大了。

推理还是陷入了死胡同,洛水难免纠结了起来,他们现在身份到底暴露了没有这样的问题,他居然回答不了。

可是唯一有可能的答案就是除非残狼将军是内应。

真要说残狼是因为不在意那两头巨狼的发现而错过了,那实在是有点看低天下人了。

洛水懒得再推理烧脑子了,只能用柯南·道尔在写福尔摩斯的时候写的那句话来分析了,当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剩下的答案,哪怕再不可能,也是事实的真相。

于是洛水单方面宣布,残狼将军是内奸。

李卿瑶听着洛水的发言,忍不住巧了洛水脑袋一下,不满地说道:“那圣女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暴熊的死,几乎可以肯定就是那个圣女干的,荒火教派的祭典只剩下几天的时间就要开始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杀死暴熊,不是自断一臂么?”

赛尔斯解释道:“西方军团作为教宗的嫡系,一直是教宗架空圣女的底气所在。”

“所以难得抓住暴熊离开军队回到康斯坦丁尼耶的机会,就赶紧把他刀了?”洛水摸了摸下巴,说道:“解释行得通,但是难免感觉那个圣女格局小了。”

“这个可能比较大,不然再让你分析一下,就要说圣女也是碎玉关内奸了。”李卿瑶没好气地说道。

那这不成酒厂了么?

结果有一天教宗准备抓内奸,一抓发现,原来全教上下,只有自己不是内奸,那多尴尬呀。

“哎!等一等,我发现盲点了,虽然圣女不可能是碎玉关的内奸,但是你说她有没有可能是西境来的内奸啊,你看啊,她家人都在西境,还经常给她寄钱,还总是反对教宗的想法,是吧,要素拉满!”

李卿瑶嘴角抽搐一下,想反驳,但是似乎洛水说的又很有道理,一下子无话可说。

她看了赛尔斯一眼,心说总不可能,偌大一个荒火教派,真的全是内鬼吧?

那这教宗也当的太失败了吧。

而李卿瑶不知道,正在被她认为当得太失败的荒火教派教宗,正站在康斯坦丁尼耶西城的大教堂中,面对着安苏的神像安静地跪着。

神像血红的双眸闪烁着摄魂的光彩,死死地盯着沉默地教皇。

似是无尽的愤怒在祂眼中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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