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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圣灵学院圣灵祭在狂欢之中不知不觉便进入第六天。自从1号馆差点造成践踏事件后,各个场馆投入更加多的工作人员维持秩序,有了黑泽导师的前车之鉴,学院也逐渐增派有实力的导师看守观众席的各项安全。

学院也允许导师使用[阶段Ⅳ]的BO粒子,圣灵技威力要控制在[阶段Ⅲ]以下。学院高层的意思非常明显——如果再有人乱来便会受到武力镇压。

但是沉浸在祭奠气氛中的观众只会认为“那是学院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就像是大人为了小孩的成为而将所有的“恶”全部剔除。

……也不知道是二年F班倒霉,或者说凡生霉运连连。连续六天的圣灵祭,除去第一天白家的白那辉的初赛地点是1号馆,七色家的其他参赛选手根本没有任何一人出现在1号馆。

F班好像被命运捉弄的悲惨之人,不但整理场地的第一天错过了与偶像接触的机会,现在连目睹偶像风采的机会也一并失去。1号馆连日的参赛选手全是名不见经传的能力者,相比起兰斯的惨烈和白那辉强得离谱的赛事,这些能力者的打斗仿佛如孩童的小打小闹。甚至有人在台下昏昏欲睡,拜其所赐1号馆的观众人数剧减,工作人员管理起来倒是显得悠然自在。

越来越多埋怨的声音奏起,同学的怨恨之情让凡生手足无措。虽然表面上没有明讲,但是回到高美寮不时传出的怨气咆哮还是让凡生相当的不好受。高美寮里的大澡堂已经变成了凡生的禁地,如果凡生想沐浴在冷眼之中的话。

凡生的字典里只有退让,就算被同学排斥于外,也只会想着“以免同学恶心,我还是悄悄走到一旁为好”。

凡生干脆申请调转到场馆的外部做巡察工作,工作内容不算辛苦,不过是在场馆的外围转圈圈。

已经数不清绕着场馆逛了多少圈,凡生抬起头凝望着晴朗的天空。不知怎么回事,这种阳光明媚的天气让凡生有一股十分不安的悸动。

从早上开始,心脏的跳动比平时快了不少。凡生只觉得是睡眠不足以及体力消耗过大的原因,毕竟所有的杂务基本上被凡生一个人全部包下,而且面对同学隐隐约约的责怪也让凡生耿耿于怀。

“兰斯,她还好吗?”

凡生望着天空说道。自从那位有些奇异的少女与“盾”的大战之后便消失不见了,而双方的战果都判为淘汰。

被自己的圣灵反噬、完全不考虑在场所有人的安危,甚至还想用爆震轰难对手内脏。不管怎么想,两人双双落败似乎是预料中事。赛后,兰斯像是蒸发掉一样消失不见,凡生连兰斯住在哪一栋学生公寓的资格也没有,别说是想见一面了。

“也不是有所期待……只是很想见一面。”真的见面了,凡生自己也不清楚能说些什么。但是少女却给凡生暖入心扉的感觉。

真是奇怪。

是的,连凡生自己也难以道清的感觉,那种心脏被某种东西抓住的瘙痒、躁动。

有点像是人类之间的共感反应,不对,或许更贴切的来讲是——

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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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无奇的又度过了一天,凡生又迎着皎洁的月光回到学院里头。餐厅的老板也奉劝过凡生放假,热心肠的老板甚至承诺了即便是休假,也给予工薪。可是凡生却是对带薪假期毫无兴趣,依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餐厅打工。

最后在老板语重心长的说教之下,凡生勉强答应老板明晚休假。明天是圣灵祭的最后一天,所有的获胜选手的最后较量。同时,晚上也会举行祝灵祭,在学院中央的【巴别塔】向圣灵祈祷,献上自己虔诚的祝福。

白圣灵学院的传闻,在巴别塔下牵手的情侣,必将获得永恒的爱。

凡生对这些道听途说的东西不敢兴趣,可是夏小舞如阳光般的浅笑在脑海之中一闪而逝。凡生羞红着脸急忙甩掉这些想法。凡生顺着中央塔的方向投出视线,矗立在学院中间的高塔萦绕着圣洁的光辉。

青白色的光粒像是青蛇一般缠绕着高塔的墙壁缓缓飘上塔尖,在无光的黑夜之中尤为虚幻。

凡生看着塔尖,汇集在塔尖的粒子转换成的巨大光束直插云霄。凝望着高塔,凡生觉得徒增悲伤,立马收回了视线。那种刺疼着心脏的异感让凡生惴惴不安,那针刺的感觉难以言喻,仿佛身边某样重要的东西会被夺走。

想到这里,凡生加快了回高美寮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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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舞打开了天台的门,她惊讶于学院里头还有这样的旧式门把木门。

来到天台,耸立的高塔映入夏小舞的眼底,BO粒子所散出的荧辉如梦似幻,看呆的夏小舞一度忘记了呼吸。

虽说平时也有看见这栋标志性建筑,但乘着夜色之下所看到的这幅光景却是头一次。

凉风吹拂着夏小舞的发梢,夏小舞被略带寒意的晚风拉回了现实。她的鼻子冻得有些发红,夏小舞抱着自己的双臂试图让自己的体温减缓发散时间。

和几位好友一起去大澡堂泡澡了之后,手机的即时通信收到了一条信息。

我在天台等你——

发信人是那个金色碎发的大男生——约翰·加伯。

夏小舞不知道这个大男生的意图,用电吹风吹干自己的头发,用发梳把长发理得柔顺、穿上一件还算满意的衣服,夏小舞从楼梯来到天台。天台上空无一人,夏小舞有点不满的撅起嘴。

正当夏小舞打算转过身回去时,后背多出了一件外套。

夏小舞带着怒气说道:

“这就是你等待的时机吗?”

旁边的大男生一脸茫然,但是交际经验还算丰富的他马上明白了女孩话中的含义。

“刚才上了天台发现挺冷的,所以又跑下去拿一件稍微厚一点的外套。”

“这是急中生智的随意编造出来的吧。”夏小舞依然板着脸。

约翰·加伯无奈地笑了笑,他不再解释把手上的罐装饮料递在矮他一头的少女面前。

夏小舞伸出双手接过,一股惬意的触感在掌心蔓延。

“温的……”她的怨气消失无影,夏小舞低垂着眼帘看着饮料上的铭牌。

草莓牛奶——虽说有点孩子气。

“啊,真是的!”夏小舞吸了吸通红的鼻子,不满似的叫道。

“怎么了?原来你不喜欢这个吗?”

约翰·加伯撇了撇嘴,心里气愤自己还是没调查清楚。

“你这个家伙,对每个女生都用这一招的吗?”

约翰·加伯苦苦的一笑,把罐装咖啡的拉环拉开。

“才没有。我那么大的人,现在可是第一次撩妹啊。”

听到身旁大男生的话,夏小舞不禁脸颊发烫,她马上将头埋进外套里。外套淡淡的洗涤剂味又让她赶紧掀开外套,脸上的红晕更加深红。

两人彼此陷入了尴尬的沉默,约翰·加伯自顾呷着咖啡,旁人肯定会认为他应付男女之事得心应手,看他冷静沉稳的样子明显是游刃有余。实际上,他拿在手上罐装咖啡早已喝光,他仍毫无察觉地抿着咖啡罐的封口。

夏小舞也喝了一口草莓牛奶,其实她很喜欢草莓牛奶,只不过生怕别人知道会觉得她很小孩子气。她也仅仅是告诉了两个人,她的闺蜜以及……凡生。

甜腻的味道冲醒了脑袋一团糨糊的夏小舞,她强忍着羞怯,咕哝般的说道:

“你们西方的男生都那么开放吗?”

“……啊,呃,或许吧。我觉得自己还算保守,大概是信仰问题吧。”

“是吗?那个信仰有什么铁则之类的吗?”

“嗯,博爱、仁慈,在婚姻方面也算是颇为严格。总言之,在结婚之前不允许发生步骤B之后的事情……啊,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约翰·加伯第一次那么动摇,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炸裂,BO粒子的产生比平时还要快。

高塔的荧光映照着夏小舞羞红的脸,约翰·加伯很确信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不算出类拔萃的少女。

“喂,你也好歹说些什么呀,先让女士出声不是很失礼吗。”

约翰·加伯马上醒悟过来,拼命地点着头。这个呆头呆脑的模样,倒是和凡生有一拼。

“……嗯,那个,小舞……在结婚之前,可以先完成步骤A吗?”

他用眼角的余光望着夏小舞,结果眼睛干涩得难受。

夏小舞缓缓伸过手,像是很嫌弃似的捏起了约翰·加伯的食指。她拉高外套的衣领遮挡住自己的脸颊,任凭犹如黑夜般深邃的长发飘动与空中。

“就、就算我接受你……但、但是请不要误会!在《圣灵学》上,我始终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思想。”

虽然夏小舞自认自己的语气很是严肃,可是她完全没发现,自己强装镇定的声线颤抖不止。

在巴别塔前牵手的恋人必将获得圣灵的祝福,得到永恒的爱恋。

两个摇曳的身影就这样融入了黑夜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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