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只推出这两种买彩的方式，一个是他会输，一场或者不止一场。一个就是他一场不败？”
巴蒂安斯隆眯着眼睛看向了詹宁尔，“是我的表达能力有问题，让你需要复述一遍？还是我说的不是官方语言？”
詹宁尔赶紧说，“啊……不是，我只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方式，所以怕我理解错误了……”
巴蒂安斯隆抽了口烟。
“没有出现过的方式总是受到追捧。”
“但是……这样怎么赚钱呢，我有点笨不是太懂。”
其实顾厌差不多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了，但是在这个时候没有开口。
而巴蒂安斯隆则是笑着说，“很简单，我会有办法让他们都去买你的得力干将会输，哪怕只有一场。而你们需要做的，就是一场不输。低保会看起来很诱人，但是高赔由我们来收割。”
听到巴蒂安斯隆的话，詹宁尔恍惚了一下，然后看向巴蒂安斯隆笑着说。
“那……斯隆少爷这不是很好掌控吗，我们只要做好保密措施，不让他们知道这些人都是您请来的，该放水的时候放水……”
“你觉得我会让他们放水吗？”
“……”
巴蒂安斯隆的这句话让办公室的氛围陡然凝固了下来，再一次的沉默。
詹宁尔微微放大了瞳孔。
但是顾厌的表情没有变化，仿佛他早就想到了这一切。
詹宁尔愣了愣迟疑的说，“斯隆少爷……您……应该是开玩笑的吧？”
詹宁尔仿佛此时才察觉到这个男人的用心。
巴蒂安斯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微笑的，玩味的看着詹宁尔，仿佛让对方自己来印证。
詹宁尔喉咙有些干涩说不出话来。
巴蒂安斯隆陡然笑了笑，神情一松，笑着站起身来。
拍了拍詹宁尔的肩膀。
“当然是开玩笑的，要是成功了，Hush不就是我们的摇钱树了么？我怎么舍得让摇钱树出事呢？”
詹宁尔仿佛放松下来，陪笑着说，“说的也是啊……这次一定能成为我们合作的开端的。”
“那就合作愉快，到时候会有人来敲定细节，别让我失望。”
巴蒂安斯隆竟然是主动伸出手来，似乎要握手，詹宁尔立马伸出去握了握。
接着巴蒂安斯隆把手对向了顾厌。
“我期待你的表现。”
顾厌看着他微笑的眼神，里头明显还有其他的情绪。
他并不是太想握这个手，但是看到旁边詹宁尔都要喷出火的眼神之时，他心里叹了口气，还是伸出手来与对方握了握。
而对待顾厌的动作显然不一样，斯隆不只是握了握，还靠近顾厌拍了拍他的后背。
在这个时候，贴近他的耳朵，说出了詹宁尔听不到的一句话。
“其实我喜欢看拳，最想要看到的画面就是一方在擂台上被活活打死。”
“……”
顾厌没有回答。
斯隆笑着松开手。
“走了，合作愉快。”
“斯隆少爷慢走啊！”
巴蒂安斯隆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当他坐上车，拿出手帕细致的擦拭了一下刚才握过的那只手，然后将手帕扔出窗外。
他的脸上浮现一抹残忍的冷笑。
“竟然把我派出去的杀手送进了督察局……你不死在擂台上，真的很难说的过去呢。”
——
当巴蒂安斯隆消失，詹宁尔立马就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
“只要到时候这个宣传做得好……你都想不到我们能拿多少分成！说不定巴蒂安斯隆这么阔绰的人，还会给你一笔诚意金，按照他的出手，起码也得在六位数！真的要发财了顾厌！”
顾厌没有詹宁尔这么兴奋。
他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着詹宁尔。
“你真的确定你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他这么问道。
詹宁尔点点头，“当然，赚钱嘛。虽然他是富二代但是谁会嫌弃钱多呢？我知道他看起来性格有点奇怪，但是富二代就是这样的嘛，放心，交流工作我来，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该给你的一点都不会少！”
“如果他其实是想让我死在大庭广众之下呢？”
“什么鬼……你说什么呢？”
“我说，他其实是想让我死在擂台上呢？”
“啊……？”
詹宁尔恍惚了一下，看向椅子上的顾厌。
他发现这个年轻男人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应该不会吧……”
顾厌点起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之中笑了一下。
“这种人我很明白，他们最大的乐趣不是赚钱，是享受自己的生命凌驾其他生命之上的优越感，对其他人的命运进行操控，是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
“……你会不会有点太敏感了？”
“或许吧，但是如果真的是如此呢，他其实就是要请来高手，把我打死在擂台上呢，这个生意你要我为你去做吗？”
脑袋上还顶着绷带，显得十分滑稽的詹宁斯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
然后扯了扯领带，破口大骂。
“这些富二代……是真他妈的变.态……老子不做了！”
他拿出手机，就要拨通电话。
但是在即将按下拨打键之前，却被顾厌握住了手腕。
他愣了愣看向顾厌。
顾厌则是眯着眼睛看着詹宁尔。
“你真的要放弃这个诱人的生意？”
詹宁尔理所当然的看着顾厌，“不然呢？让你去送死？”
顾厌没有笑，“你是个商人，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安抚我说这都是我的多想，然后把我骗上擂台？”
詹宁尔似乎明白了顾厌的意思，他的表情失去了那些嬉皮笑脸，认真的看着顾厌。
“我喜欢做生意，喜欢钞票，认为钞票是最重要的东西这没错，但是并不代表我是这种混蛋，我要是这种混蛋，我不至于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赚到什么钱，而且……老子的确不想你死在我看得到的地方，更不希望是我把你推向深渊！”
顾厌没有松开手，他沉默了片刻。
“我对你而言，应该只是利用的工具才对。”
詹宁尔似乎显得有些焦躁，他偏过头，然后吐了口唾沫在他心爱的办公室里，他说。
“你很像我弟弟，我应该没有告诉过你，我弟弟曾经就是黑拳的拳手，而他就在一次拳赛里，被活活打死在了擂台上，我当时想要冲进去救他，阻止这一切，但是有人拦住了我……我看到你，就像是看到我弟弟，我不希望你也重蹈覆辙。你放心好了，那是我唯一的净土。”
顾厌想起了他和自己的第一次见面。
他笑着对刚刚打完第一场拳的自己，递过来一根烟。
说出来的第一句话是，“弟弟，打得不错。”
顾厌缓缓松开了手。
他叹了口气。
“交给我好了。”
“什么？”
詹宁尔奇怪的问。
顾厌走向门口。
“拳，我会赢给你看。钱，我让你站着挣了。”
“诶……你等等，你说什么啊！”
顾厌没有回头，他只是拉开了门，低声说。
“这只是我该要还给你的而已，走了，后面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