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蜂跳动着地活动身体,从通道处出来。

很难想象这名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女要如何与另外一位肌肉发达的壮汉搏斗。

她的对手正在向观众打着招呼,脸上带着轻松又残忍的笑容。

黑拳台,规则就是没有规则,硬要说的话,也算是给了以弱胜强的可能。

但江山还是看不出来猎蜂胜利的可能性。

可能这也和他并不熟悉这方面的东西有关。

江山询问娜拉,“能保下她吗?”

娜拉先是观察了下还在台下活动身体的猎蜂,“应该可以,我问问。”

娜拉走出门,半晌后,她再回来,“可以,花钱就行。”

江山点了点头,“那……”

“嗯,已经搞定了,结束之后你想带她走都行。”娜拉自然不是算盘珠子拨一下动一下。

“啊……你再帮我下个注,压点钱在猎蜂身上。”

对她这么有信心还要专门给钱保下她么?娜拉想着。

看来这个打黑拳的少女对他还挺重要的,话说他又是怎么做到哪里都有他的老熟人的?

娜拉有点讶异地再度观察了下猎蜂,嗯……除了可爱以外好像看不出什么出色的地方?

她没多说,在包厢内的液晶屏上点击了几下,“压了五万。”

江山点了点头,看着娜拉好像待机一样重新沉默地扮演雕像。

“你也坐。”江山笑着起身给娜拉挪了张凳子,带点讨好地拉着椅子示意坐他身边。

毕竟刚才江山一不小心好像把娜拉当仆人一样使唤了一通,娜拉也过度柔顺地让江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不想起来了还是稍微表示一下歉意。

虽然从身份上来说,娜拉此刻确实是江山的下属仆役一类的角色。

但江山总觉得把朋友这样使唤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虽然他也知道这样挺正常的。

但就像哪怕是洗衣服,没有洗衣机的话他宁愿自己手洗也不愿意让别人去洗——除非付了钱已属交易。

搏斗马上开始,随着中间两人的一次碰拳之后迅速跳开就已经开始了。

八角笼的拳台、疯狂的观众、昏暗的灯光、拳台上摇曳的少女与壮汉,这就是泰拉的一角。

那壮汉晃着身子,先一记刺拳试探,猎蜂侧身极限躲开。

仅这一下,好像两人的差距就显现出来了,一个试探就让猎蜂如此狼狈。

壮汉脸上兴奋的残酷笑容始终未曾褪下,在这次试探之后,就是狂风骤雨一样的攻击。

猎蜂从始至终没有还手,她像是在暴雨中的小船,晃晃悠悠好像随时会沉入海底,她像是空中翻飞的落叶,好像下一刻就会被狂风吹起丢向远方。

从双方体型来看,猎蜂一下也不能挨。

整个拳台上都是虎虎的拳风,眼看着猎蜂即将淹没其中,那壮汉却猛地退了好几步。

观众们一阵哗然,等到镜头拉近,却看到那壮汉满脸是血。

猎蜂好整以暇地还缩在原来的角落,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那壮汉警惕地在猎蜂周围调整着位置,突然一个闪身靠近就是一记侧身鞭腿。

壮汉踢得很聪明,这鞭腿的角度和八角笼的边缘完全贴合,这也就意味着可供猎蜂躲避的空间近乎没有。

所以猎蜂选择了弹幕最多的打法。

——在鞭腿踢到之前完成击倒。

“结束了。”娜拉冷冷地说。

江山有点紧张地抓着膝盖,“不会吧,我看好像还有机会……”

镜头在这一瞬间拉近,只见猎蜂以极快的拳速击打那壮汉的肋下、下巴、耳侧、胸口中心、眉间,快到她打完了之后还有空闲轻描淡写地挡下已经毫无威胁的鞭腿。

到那壮汉仰面倒下的时候,江山还在蒙圈地眨着眼睛。

怎么就……结束了?

这符合常理吗?

这不河里吧。

猎蜂抬头长吁一口气,自顾自地离开了八角笼。

躺在地上的壮汉眼看着是活不成了,就算得到救治这次不死,也会被愤怒的东家丢去喂蝎子。

江山笑了笑,这次来拳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起身准备离开。

“那个少女,要带走吗?”娜拉问着。

“不。”

江山也无所谓这钱收不收得到,所以没特意去问赌赢的钱收不收得到。

娜拉稍微询问了一下,江山随口说:“既然靠她赢得就留给她吧。”

娜拉点了点头,办理完手续之后,拿回压下的五万,赢的钱都留给了猎蜂。

完事后,江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拳场。

娜拉倒是回头看了一眼,就快步跟上了。

“准备一下,明天离开。”江山说。

“好。”

虽然江山没空去拯救每一个在苦难上挣扎的人,但看到熟人稍微施以援手还是可以的。

虽然可能只是单方面的熟人。

猎蜂么……过一阵子返程的时候再说吧。

江山目前对于猎蜂并没有什么需求,一个很有天赋的拳击手?没那个必要。

如果真的将她带走,可能也只是出于某种收集癖和占有欲吧。

何况,现在的整合,和黑拳场相比,可能也就只有不是每天都危在旦夕稍微好一些吧,跟着他去吃土还是算了吧。

娜拉倒是稍微在这件事情上留心了,她留了一笔钱和一句话给猎蜂和她所属的组织。

毕竟江山留意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就好像这位猎蜂小姐,真的赤手空拳着放对,她也会稍微感到有些棘手。

毫无疑问,这位少女的天赋可以说是娜拉为数不多见到的还未完全兑现就已初露峥嵘。

如果以后江山想起来这事,她娜拉也不至于毫无交代。

估计这屑人应该不会放过这么可爱又有天赋的小拳手。

是叫……猎蜂吗?

还这么小呢,所以才下不去手吧,等着她再张开一点回来收菜?

应该也不至于,他的话,真的想要直接就说了。

按照他的想法,该是不愿意人家跟着他去整合受罪?

明明可以在殿下那里锦衣玉食,非一天天地两地来回往返。

没准这就是殿下这么迷他的原因?

娜拉回到酒店了还是沉思着,她发现江山还挺好懂的,虽然他的一些谋划看不太懂,但这个人还是挺好懂的。

娜拉倒是往床上一坐就默不作声了,独留江山一人在那里尴尬。

“洗澡吗?”为了避免持续尴尬,江山决定先发制人。

“好。”

可以说是一回生二回熟了,江山这一次倒没那么尴尬了,主要人家娜拉都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他一个人在这里尴尬害羞不是有点奇怪吗。

话说上次就想吐槽了,浴室里有个小型的温泉还真是离谱啊,感情早就预料好了客人洗鸳鸯浴的可能性是吧?

不过也帮大忙了,起码这样的话江山就没那么尴尬了。

洗完澡之后,江山没有直接上床睡觉,而是拿出带的纸笔又开始写写画画。

娜拉擦着头发凑过来,“这次写的是什么?”

“上一次你催的陆军作战的基本守则。”

“我有时会奇怪为什么你什么都懂。”

“我有时也觉得为什么你什么都能看懂,话说你到底能看懂多少种文字。”

“基本上全部吧,主要工作有这方面的需求。”

“真厉害。”

“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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