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你居然不准备以真元丹和丹师协会竞争暴利,而是直接公布丹方,加快真元丹常规化,让双方都讨不得好处,损人损己?”

虽然先前宗主宁天心已经猜到荀鹿准备用真元丹搞事,可她此言一出,倒是和荀鹿略有分歧了。

“宗主此言差矣,弟子已说明,准备用真元丹来打响灵宝阁的名号,怎么会是损人损己呢?至于宗主的想法,弟子并非没有考虑,但考虑到目前的状况,真要是和丹师协会直接竞争暴利,宗门必然会落入下风。”

“此言何解?”

荀鹿此番毫不谦虚的解释,使得宁天心皱起了眉头。不知是为之出言不逊而不悦,还是在为当前话题所沉思。

“云隐宗在丹药方面的底蕴,远远不及丹师协会。若是直接竞争暴利,云隐宗将面临繁多的困境,单论丹师人手就要打上一个问号。

“丹师协会垄断丹药为时已久,云隐宗想从中分一杯羹,必须得从长计议,切忌好高骛远。”

荀鹿解释这一番话时,心中其实是很郁闷的。

这回云隐宗是要改变丹师协会的垄断丹药行业的格局,行为莫过于从丹师协会手里抢钱了。

不说拼底蕴了,那些丹师协会的高层会坐得住?

宁天心看着也不像江盼晴那样的蠢女人啊?怎么就连这点东西还需要解释?

“嗯,有道理,接着说下去。”

“再来公布丹方这一举动,不管外界如何评判,却能够让云隐宗短期内就获得大量声望。是在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云隐宗内有一位和丹师协会对抗的黄品炼丹师。

“如此一来,有黄品炼丹师的名头带来权威效应,难保不会使一些与丹师协会有过嫌隙的丹师和主营丹药生意的世家,产生和云隐宗接触的心理。

“这些丹师和世家,是灵宝阁初期需要招揽与合作的对象,也是灵宝阁日后和丹师协会分庭抗礼的原始底蕴。并非损人损己,而是损人利己。”

等到荀鹿自顾自地说完这么一大堆,发现宁天心正在用一个诧异的眼神盯着他,顿时感觉到浑身不自在,就又询问道。

“宗主可还是有所疑虑?”

“不,本尊只是想问,你真的只有十九岁?”宁天心问道。

嗯,肉体年纪的确是十九……

“弟子虽不敢妄言宗主,但若是以外貌取人,宗主倒也看着像略长弟子一两岁的师姐。”这次无须系统提醒,荀鹿也知道应该拐弯抹角地回答。

“哼!油嘴滑舌……”

宁天心轻哼了一声,言不由衷地侧过了脸,才又回归严肃地说道。

“既然你想依旧身居幕后,那这次本尊就依你所言之方案。但是本尊还得提醒你一句,你或许也藏不了太久了。”

这样看来,先前之所以会产生分歧,是因为宁宗主并不想让我藏着,而是想让我当看板啊。

“弟子性格如此,望宗主宽恕。请宗主把话严明才是。”

“下月,大靖皇朝将举行‘万国来朝之盛典’。届时各大宗门、周边的友谊之邦的代表将齐聚都城,卫、乾等属国也需向皇朝进贡。

“盛典上除去各路修士的论道斗法外,也将开展丹道大会,各国丹师协会的丹道大师都将参与其中。既然本尊已向外界宣布灵宝阁的存在,那么这届丹道大会,云隐宗必须要参加。到那时,你觉得本尊还能把你藏起来吗?”

听完,荀鹿的脸那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没有吭声。

他一想到这番“抛头露面”估计是躲不了了,就耐不住地歇斯底里,找着借口无能狂怒。

哈?你说什么?!

什么狗屁万国来朝,区区一个皇朝竟然有脸说万国来朝?

能不能别办了啊?我都听着丢人——!

“呵呵呵~你的脸色真有趣,原来这么讨厌抛头露面吗?

“不过你放心吧,在这大靖皇朝,只要本尊在场,定会保你安然无恙。”

荀鹿聆听着这位外表看起来和自己同龄的女宗主的悦耳轻笑,觉得很是羞耻。

“呃……那、那就先谢过宗主了。若是没什么事,弟子就先行告辞了。”

“嗯,去吧。”

“等等,弟子突然想起来,此行本来是准备把弟子自酿的药酒,拿给宁堂主的。弟子又正好带来了两壶,就分出一壶献于宗主品尝,还望宗主笑纳。”

荀鹿为了缓解先前的窘迫,就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两壶药酒,一壶放于桌边,一壶转交给了宁天心。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是荀鹿始料不及的……

只见,宁天心接过药酒的那一刻,大宗之主的风范当即就从她的身上消散了。

严肃且平静的表情立马变得心花怒放,像个小姑娘似的抱住了荀鹿,以动听的声音念念有词。

“哇,小鹿鹿,你真好~!”

这般亲密接触,宁天心身上淡淡的芳香沁入荀鹿的鼻腔。

这香味,荀鹿颇感熟悉……

等等!

宁天心……宁红玉……

这两人都喜欢穿色彩鲜艳的衣服,又都会喊我“小鹿鹿”……

难道说?难道说?!

“呃……您是宁堂主?还是宁宗主?”

荀鹿试探性的提问,似乎唤醒了正在向他撒娇的宁天心(宁红玉?)。

继而宁天心眼神恢复严肃,手足无措地松开了荀鹿。

她似乎想让表情回归冷漠,又无法将窘迫藏起,只得背过身,结巴地说道。

“红、红玉是红玉,本尊是本尊,不要妄加猜测!哼……哼!”

“哦,那弟子告退。”

荀鹿随手把门关好离去、走远。

宁红玉的闺房里,某百岁老女人因社死破防的歇斯底里,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

锁心山,云端行宫。

“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大事不好了啊!”

程家管事急冲冲地跑进行宫内,焦急地呼唤着程含玉。

“刘管事,何事如何急忙?”程含玉出面迎接。

“哎呦……大小姐啊!程家出大事了!少爷他……少爷他……唉呜呜呜——”

“玄玉?玄玉出什么事了?”

程含玉一见这刘管事顿时声泪俱下,语气也变得焦急起来。

“大小姐……玄玉少爷他,玄玉少爷他不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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