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说上几句话，楼上有个当主播的小青年，我们是知道的，但没什么机会见到。”
“有几天早上出门扔垃圾的时候，看见他在小区里晨跑，但几天之后就没继续了。”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得罪的说法。”
“谢谢啊，这菜真新鲜，太关键了。”
楼下的一户人家也乐呵呵地接过菜篮，洛曦看着手上仅剩的一篮，感觉压力有点上来了。
上面的不是，下面的嫌疑也不大，今天的调查该不会一无所获吧。
只剩下最后一家人，洛曦整理好心情，抬起小手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谁啊！”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
“开门，社区送温暖，有新鲜蔬菜和鸡蛋，”洛曦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不要我给其他人了。”
累了，直接杀手锏。
“等一下，有菜？”
和之前一样，一听说有菜，对方就来了兴趣：“是白送吗？”
“是送的，”洛曦继续说词，“只不过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关于楼上遇害者小何的。”
“哎哟，我就知道没有白送那么好的事，真要是白送，肯定质量特别差。”对方立刻说了一句。
洛曦呲了呲小尖牙，有点不爽。
这菜可是她自己掏钱买的，直播的收入还没取出来，这些钱可都是以前平时省吃俭用下来的。
门后响起解开锁链的声音，然后咔嗒一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探出脑袋：
“你们怎么还在问楼上的事情，难道案子还没破么，都这么久了，你们都在干什么呀……嘿！”
在门口找了半天，一低头发现是个小萝莉，妇人吓了一跳：“呀，怎么让这么小的孩子送菜，社区没人了吗。”
洛曦绷了绷小脸，直接问：“请问你对楼上的受害者有哪些了解，什么都可以说。”
“啊这，不说不能拿菜么，”妇人看了一眼洛曦的架势，暗自咋舌，“好吧，楼上那个小年轻，唉……怎么说，我觉得他可能平时得罪人了。”
洛曦抽了抽嘴角，心想巧了，我就是怀疑他得罪的是你，才找过来的。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他整天在家里捣鼓什么直播，没见过出门几次，整个人阴沉沉的感觉，”妇人压低声音，还合上双手作了个揖，“死者为大，我不该说你坏话，只是为了尽快帮你破案，抓住凶手嗷。”
洛曦哑然失笑，好家伙，这妇人还有敬鬼神的老传统思想。
“反正他肯定惹到人了，不然怎么会死得那么……”妇人心有余悸地说，“那天晚上，我正准备吃晚饭呢，忽然这个血从天花板渗下来，嗒嗒嗒地落在桌子上。你想我那个气啊，跑上楼正打算说说他，一开门就发现地上滚了个脑袋……哎呀，我当时都吓得晕过去了。”
她这么一说洛曦想起来了，原来那天发出尖叫声的就是她。
“总之，你们可得快点把人抓住，你看这最近，我们都不敢出门了，”妇人这样说完，试探着伸手，“那个，该说的都说完了，是不是可以……”
洛曦随手把菜篮递给她，妇人也没说一声感谢，眉开眼笑地接过来然后关上门。
emmmmm，有点不爽，但是算了，不跟她计较。
回到楼上的过程中，洛曦默默叹了口气。接触了最有可能的三户人家，感觉嫌疑都不大。
回家之后，她把三户人家的调查情况跟依诺说了一遍。
“……情况就是这样，都不太像。前面两户人家就不说了，最后这个大妈的性格让人很不爽，但反而更没有嫌疑。”洛曦给出评价。
依诺歪了歪头：“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
洛曦想起她那些细节表现，还有最后拿着果篮眉开眼笑的样子：“那句话怎么形容来的，见小利而……而……”
“而忘命？”
“而忘大仇，忘命是不可能的，声厉色荏还差不多。”
依诺整理了一下情报：“所以，还是没发现有嫌疑的人？”
“嗯，可能得找更远的住户调查一下。”
可是问题来了，连楼上楼下都没有得罪的机会，更远的人概率就更小了。
“小曦别着急，我觉得，你可以再去找物管阿姨问一问，问得更详细点，”依诺给她出了个主意，“直接问住户本人，也许他们没有完全说实话。”
洛曦点点头，觉得有道理。
不过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还是从长计议吧。
“对了依诺，今晚可以再联系艾莉老师吗，”洛曦问道，“我想再学个一两招。”
简单点的，搞不好这两天就能掌握。
“嗯姆……我去问问。”
…………
夜晚，还是熟悉的地毯糊窗。
当艾莉接通视频聊天的时候，她是有点不相信的。
“依诺，还有小夜酱，我跟你们说过了，技能这个东西是需要花时间去练习和掌握的，要戒骄戒躁，一步一个脚印。小夜酱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劳逸结合，不要沉迷技能的训练，努力之余也记得直播游戏娱乐一下……”
然后她就看见一群血色的蝙蝠，凝聚成一只可爱的银发萝莉。
“我超！”艾莉爆了粗口，“一个晚上练个技能就这么容易吗！”
你这学习效率跟神一样！太专注于拉扯了！
“我跟你说过了，”依诺有点小骄傲，“小曦是个天才。”
事实摆在眼前，艾莉不得不服：“好吧好吧，虽然血蝠化身是刻在每个血族DNA里的逃生技能，但对你而言，刻得可能更深一点。”
一时间，洛曦也不知道她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
“那么我看一下，有哪个技能比较简单，又符合你的要求……”艾莉进入老师的角色。
……………………
安静的小屋子，开着窗户，嗖嗖的冷风吹进来。
靠在窗台上，看着小区的夜景，昏黄的路灯没有完全照亮道路，甚至还有几个灯泡年久失修，整片区域都藏在黑暗中。
灯光下的阴影，真是令人讨厌，即便那也是自己躲藏的地方。
‘今天她找上来了，你看，她并没有打算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