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办公桌上一个文件也没有,只有那封修道士给的信。放走凯德瑞和当场击毙德雷夫的行为都是建立在修斯顿绝对的实力上,换成其他国家就是把两人抓起来放在地牢里日夜拷问。
德雷夫这种层次的人绝对没什么重要的消息,那个修道士明显知道很多情况,但两人当下只想要平和的生活,何况多了个孩子。
薇妮坐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喝着一杯热牛奶,完全不需要思考任何问题,十分轻松。至于其他人,塞伊动用自己所有财产在帝都外围临近买了一块地皮,打算建一个看护所,自己时不时去看看,不过看护所还没建成,那些孩子暂时安顿在宫里,派了几个教师对他们进行基础教育。其中薇妮的学识完全和塞伊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虽然没有塞伊那个级别,但也算得上学识渊博,比赛琳娜还要好一些,让她深受打击,在军中助学金有空出来的名额前,他暂时想让她跟在自己身边,同时担当赛琳娜的护卫。
现在的两人神色凝重地看着这封信,信已经被打开,里面的内容基本如凯德瑞所说,是“邀请”,同时也邀请了修斯顿女帝赛琳娜。
赛琳娜转向塞伊,看他沉默了许久,信上没有标明日期,应该是随时等候他们的到来,并且确信他们会来。
“要去吗?”
“不去的话,他们可能会故技重施,找个中等强度的国家和我们打一场,然后再送出这封信。”
“他们不怕修斯顿的报复?”
“怕的话就不会掀起这场不痛不痒的叛乱了。”塞伊拿起信件,在手里翻了几下,希望有别的提示,“至少他们很有底气,也许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底牌,比如十几个国家的国王是他们的信徒,也许……”
“所以还是去?”
“嗯,至少要搞清楚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军神,说到底神到底存不存在。能不能用科学解释。”
赛琳娜白了他一眼,道:“你说吸血鬼的存在科不科学?”
“有相关资料吗”塞伊问了下。
赛琳娜无奈道:“我可不认为有哪位同族自愿当生物学家的小白鼠,也不见得哪个生物学家敢袭击我们的族群,吸血鬼可是很记仇的,而且不允许任何血族留下不知名的后裔,都是在族群里留下备案的,一旦失踪,不出十天就会查出来什么情况。”
“是吗?算了,你们的仪式本身就很魔幻了。说到底世界范围的历史在一千三百年前到七百年前的历史几乎是一团迷雾,留有不少稀奇古怪的野史。”
“血族里倒是有一些历史秘藏,之后会拿给你看的,当下的重点是教皇国态度。”
塞伊仰坐在座位上,放出叹息:“也是呢!什么时候准备出发?”
“不需要准备一下,比如你那个手套之类的。”
“没有了,说到底只是个古董而已,即使是现在的技术也很难重现,没有其他底牌了。”
“那我吩咐下面的人向艾西亚教皇国拍封电报,明天坐蒸汽火车去,大概要一天半的时间吧。我们可能要在那里住一两晚,我会吩咐准备换洗的衣物还有。”赛琳娜思考了一会儿,就像一个准备家庭旅行的妻子。而她的思考周到让塞伊楞了一下,一瞬间有些怀疑这不是赛琳娜而是玛利亚扮演的,但凭借对赛琳娜的熟悉他还是确认她就是赛琳娜,然后欣慰于她终于成长了。就差流下老父亲的眼泪。
翌日,两人站在火车站台,塞伊看了眼改进后的蒸汽火车,和赛琳娜走进属于皇室的皇家专属车厢,和那个他们当初混上去的车厢相比要豪华不少,并且后面还有数节提供服务的车厢,让他们随时可以享受现成的餐点,下午茶,对于这座专属列车的建成两人全然不知,虽然觉得铺张浪费了些,但若是不使用,才是真正的浪费,塞伊想回来后再追究这座皇家列车的来历。
至于其他政事,塞伊交代了后续的事务,基本不会有意外情况,并且为了以防万一带上了薇妮和玛利亚,可谓准备万全。
列车上,塞伊坐在豪华的松软沙发上,被三位质量极高的女性包围,赛琳娜坐在他左边,靠在他的肩上,有些艰难地翻看着塞伊给她写的一本书:《成为好君主的必备条件》。
薇妮坐在他右边,靠在他修长的大腿上,脸上盖着一本数理教本,正在酣睡。而玛利亚一身女仆装,站在他正对面,举止优雅,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三人,为桌上的茶杯增添红茶,塞伊优雅地拿着茶杯喝了一口,手里是一本血族记录的历史文献,他一直对这方面很有兴趣,如果不是战争他或许会选择成为一名历史学者。
根据上面记载,血族曾有一位血脉后裔遗失,出动了许多同族寻找,找到他(她)时,那位血族已经与一位魔女产生深厚的联系。然后不知所踪。所幸的是对方承诺不会留下子嗣,然后消失在历史中。
看到最后塞伊觉得这更像一件案例记录,而不是正式的记录,不过他的目光更注重于里面提到的魔女。在科学思想几乎普遍传播的这个时代,魔法似乎是不存在的事物,而且正史记载魔女在五百年前就已经彻底消失了,说到底魔女真的存在吗?这个疑问同样存在于当下的历史学家们身上。历史的谜团比他想象的还要多。除了血族,教会的历史是超过一千年的,也许会知道些什么,而且很可能和他们对自己的态度有关。
结果还是绕不开教会么。塞伊心里叹了口气,一想到教会当初对自己提出的要求,他就有些不想和他们打交道。
凝望窗外的风景,塞伊再一次陷入沉思。
……
“他来了么?”圣女的寝宫内,萝丝披着一身轻薄的冰丝睡衣,看了看银白长发的少女。
“你似乎不高兴,因为被我吵醒了吗?”
我怎么敢对您生气呢!萝丝想,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道:“没有,我只是在想您完全可以早上再告诉我的,没必要现在,而且我们已经收到电报了。”
“因为对方有些让我意外,所以我来提醒你一下。”
萝丝:“提醒我什么?”
“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