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笑得那么奇怪，”洛曦懵懂地挠头，“感觉好像话里有话。”

“没有的，只不过是见到喜欢的主播，心情激动罢了，”依诺不动声色，“既然学习方法到手，小曦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那种事情对十几岁的血族幼.女来说还太早了，还是转移话题吧。

依诺曾经看着足足三任女王从小长大，她记得，历届女王第一次了解色色的平均时间，是24岁。

“唔，明天吧，明天晚上开始，”洛曦揉了揉眼睛，“有点困了，先休息吧。”

今天发生太多事了，铁人也遭不住。

两只萝莉洗漱完爬上床，准备结束掉一天的辛劳，安详睡觉。

“小曦，”依诺忽然小声问，“我之前用那个理由，你不会介意吧？”

“唔，什么？”洛曦含糊不清地哼哼一声。

“就是那个，”黑长直萝莉不好意思地搓搓小手，“我说你是我的那个……虽然需要用这个理由来干扰信息，但这样好像有点不太好……小曦？”

一转头，才发现洛曦已经呼呼大睡。

夜晚的风丝丝漏进来，有点凉意，依诺抬起小脑袋往外看，明明窗户是关上的……哦，是空调开大了。

调低了空调风速，重新爬回床上，看着枕边呼呼大睡的银发萝莉，依诺心绪万千。

尽管陪伴过不止一任两任血族女王，可洛曦跟她们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的任期，从前前前前任女王尚在襁褓中开始，那时候自己与其说是女仆，不如过还兼任了奶娘的职责。

虽然自己没奶，但是每天捧着一个奶瓶给她喂，可以说基本相当于半个妈了。所以面对她们的时候，除了对女王的尊敬和一点点亲情之外，不会有更多特别的感情萌芽。

只有洛曦不一样，依诺很小的时候就把她送出来，然后十几年不见，等到再见面的时候，已经亭亭玉立……好吧，其实还是小小一只。

但她确实不再是个孩子了，十几年人类社会的野蛮生长，按照人类这边的划分，已经是能够承担责任的人了。

尽管十几岁在血族那儿还是个幼.女……当然这不重要，总之，跳过了童年时期的成长阶段，依诺对她自然没有类似乳娘一般的亲情。

也就是说……

黑长直萝莉翻了个身，对着夜空默默叹气。

其实，那句话不能说完全是编的，当女王遇害，血族高层陷入天翻地覆的动荡之后，四大亲王倒也没有难为她，毕竟是血族当今最年长且人畜无害的非战斗人员。

只是让她离开血族的中心，自谋生路。

‘你年纪也大了，一辈子没个家室，剩下的岁月找个人过日子去吧。’送她出来的好友这样说。

依诺确实是这么打算的，甚至已经想好了，余生该怎样度过。找个长相厮守的血族女孩子，或者其他种族也行。找朋友借点小钱，和她开个不会很忙碌的小店，平时自己还可以照顾家务，平淡又温馨地过下去。

只是走到半路上，忽然想起，皇室还有一个独苗在十几年前被自己偷偷送出去。

她不是故意忘的，只是时光如白驹过隙，岁月在她的小脑袋里留下越来越多的记忆，却也使得这颗小脑袋在翻找记忆的时候，越发模糊不清。

理论上来说，只要没有意外身亡，自然寿命的大限还尚早。可是，尽管外表和身体不受影响，心和灵魂总归要受到时间的磨损。

依诺甚至记不起孩童时代，如何学会那些基础的小技能，无法教授给洛曦，明明才过去四百多年……哦，那确实挺久的，不记得了也正常。

黑长直萝莉忽然心情好了点，转头看看枕边的银发萝莉。

晚安，小曦。

Zzzzz

星期三的白天，小区里比往常更安静了。

为了调整时差，洛曦特意多睡了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才爬起来。

隐藏在暗处的异灵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被吓着了，还没缓过来，今天也没有对人出手。

但由于又一次袭击事件的发生，小区里人心惶惶。尽管赵蓉的说辞大多都不信，觉得她出现了幻觉，还是有小部分人选择搬走。

一些独居在这里的人，拉上行李回老家去了。可平价小区里多数是普通人家庭，有家有孩子，甚至还有老人，离开家之后没有着落。

只能更小心地躲在家里，等着凶手被解决。

炎热的白天渐渐过去，天缓缓黑下来，本来就安静的小区，更加一片寂然。

依诺翻出一些深色的窗帘和毯子，想办法糊在窗户上。

虽然夜晚的小区外面肯定不会有人闲逛，但这屋子一会儿血光乍现，太耀眼了，就算坐在家里也能看见。

“弄好了，”依诺回头说道，“开始练习吧，小曦。”

“嗯。”

洛曦坐在空地上，低头看看自己虚握的小手，集中精神。

这个技能的掌握方法的确很简单，毕竟是刻在血族DNA里的天赋技能，不需要那么多技巧，按照艾莉老师给的方法练习就是了。

眼看洛曦进入状态，依诺安静地守在旁边，顺便倒了杯冰镇的O型血，免得洛曦什么时候口渴。

夜渐渐地深了。

依诺其实不擅长熬夜，以前皇室里生活规律比较好，现在年纪大了，更熬不动了。

修炼的时候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洛曦不知道她在那里坐了好久，血色的荧光一闪一灭，个把小时就过去了。

如此几番来回之后，时间来到后半夜，依诺感觉眼皮逐渐沉重，微微打盹。

要不先去睡吧，反正小曦想要练会这招，至少也得一两个晚上……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洛曦激动地喊了一声：“依诺！我练好了！”

什么？

依诺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片血色编织的光圈环绕着洛曦，几只血红色的蝙蝠扇着大大的膜翼，撕破空气的声音不绝于耳，银发萝莉娇小的身影在血光中渐渐化为虚影。

然后虚影再度变成血蝠，十余只不祥的血蝠抖动双翼，铺满了整个天……天花板。

真的学会了，就是这招，血族人刻在DNA里的拉扯技能。

依诺眨眨眼睛，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