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凌厉的感知,顾天卓就如此突然当着众人的面飞驰到了柱子旁边,留下一地的碎屑残块

大堂之内的人除了在座的几位长者,剩下的稍有些许年轻的修士们都目瞪口呆,心中不失非议道。

“这,这怎么突然打起来了,而且楼兰圣子怎么直接飞出去了。”

“我的法器居然没有感应到任何的灵力波动,楼兰圣子却在一瞬间承受了如此霸道野蛮的冲击!”

“太厉害了,真不愧是雁孤门的天骄神女,绝世无双的雁钟曦仙子啊!”

“MMP,为毛要把他撞到我们这里的柱子,那么多根柱子不挑,您偏偏要挑这一根吗!?”

当然,除了在大多数人心中暂存的震惊之外,还是有部分年轻修士因为自己的坐席处于被击倒的柱子旁边而有些不悦。

关键是这一下来的太快,又来的太过突然,所有人包括那群宗门之中的老怪物,老家伙们都没能来得及反应,亦或感知到雁钟曦在那一瞬间爆发的灵力气场。

虽说是早有耳闻,但能够被选为宗门代表的年轻修士亦或师尊长辈出席雁孤门建立以来诸如这般盛景的宴会,必定都是一群修为极高的强者,放到任何一个地方都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占据一方水土的存在。

可就凭借刚才的那种无声无息的凶猛冲击力来看,在座的多少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可以这么说,雁钟曦的在修炼方面的天赋,包括成长速度都过于可怕了,甚至毫不避讳的说,雁钟曦她本人要比在座的各个宗门之中的任何人都是高位一等的存在。

除了震惊之余的感慨以外,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在了缓缓走下台阶的雁钟曦身上。

他们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看待雁钟曦面对这个不分好歹的圣地圣子下一步会做出如何的抉择。

当然,大多数还是人心知肚明的为这个刚刚强出风头的楼兰圣子顾天卓捏了一把冷汗。

纵使没有交集,两边宗派的关系又很不和蔼,但如今对方一人只身来到自己领域之中,若是被打残废了回去,必然少不了宗派之间的各种猜疑打忌。

这种结果下来,自然是对双方势力有着不可泯灭的打击,很有可能会被第三方势力的出现而搅了浑水。

因此,他们都几乎屏住了呼吸观赏这如此戏剧性的一幕,甚至是有一位老者对着自己弟子的面要来的平日里私藏的点心,细细在口中回味,表情显得很是下饭满足。

相反,趴在碎石堆中的顾天卓,却是另外一副面孔。

震惊,恐惧,害怕,难以置信等多少负面善心的表情都集中在一起,将他的脸刻画得如此形象。

双眼空洞之中夹杂着无数的情绪难以释放,身体不知什么原因而颤抖地看着记忆里的雁钟曦向他缓缓走来。

“钟曦......为......为什么......我明明是为了你啊!”

“自作多情的话还要说几遍你才肯罢休啊,楼兰圣子?”

或许是本能的因素,又或许是出于刚才冲击下的创伤后遗症之类的表现,顾天卓在石堆之中已经做不到将两只眼睛的视线对准雁钟曦。

只是有些迷茫而又不着方向的看着其他事物,嘴里却不忘继续说道。

“我......我......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你真心愿意嫁给一个废物吗!?”

“他只有不过地煞相的修为,却要你这般的凡间仙子来许配给他,岂不是说出去令人耻笑!”

“为了所谓的恩情,难道你宁愿牺牲自己的清白,换得宗门在上的脸面,也不愿同他人一样,追寻自己真正想要的自由吗!?”

“......”

在沉默的雁钟曦面前,是一对热泪盈眶的双眼,那种散发出的纯洁光芒,差一点吧雁钟曦的眼睛给闪到,其他宗门的客卿亦是观察到了如此细腻的表情。

好家伙,要不是我们都知道事情的原委差点都被你说动了,这演讲的功力,不去当传销可惜了啊!

在座的各大宗门不由在心中为这个楼兰圣子默默伸出了大拇指,说真的,要不是这孩子的逻辑有些破碎,雁孤门的本性在外人看来也是一清二白,倒还真愿意相信雁钟曦和他口中说的那般,令人感到可惜。

可是就凭他说的这几点,却是个人都清楚,那是妥妥的错误构建的雷区啊。

说什么雁仙子的婚姻令人耻笑,笑死,只有那种不知所谓像“顾天卓”这类的人才会闲的没事干对他人婚姻指手画脚吧。

更何况,他们要想耻笑,还会来参加婚礼吗,就算他们想要耻笑,他们也得在雁孤门门主雁凌傲的手底下活着才行啊,人生本就短暂,你还想要走捷径?怕不是上辈子笑死的。

还有那什么牺牲所谓的清白,大哥,你也知道雁钟曦是什么样的修为才对,真要牺牲清白还轮得到她吗?

总结下来,很多客卿的评价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没事不要乱瞎搞,某些人真以为自己有点气运和别人见过几面,就是缘分了?

真是这样,那别说修真界,凡间都是一抓一大把的红绳姻缘。

不过雁钟曦可没有想那么多,他直直看向顾天卓冲向他如同卑微的不能再卑微的忠犬一般,流着眼泪似乎在诉说着内心中“为你好”的渴望。

翻译过来,等同于“明明是我先来的”表情包。

对此,雁钟曦竟然没有感到一丝厌恶,反而增添了几分笑意,夹杂双眼之间,尽放艳光。

见到这一面,顾天卓的眼泪好似风筝断了线,立刻感到全身依然身处鸟语花香的绿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看着雁钟曦向他开口道。

“既如此,楼兰圣子是否愿意当我的现任夫君呢?”

“哎,哎!?怎么,这么突然......”

“并不是,其实楼兰圣子在我心中早已在那时的山谷之中留下了不可抹去的回忆,要知道,直到今天,你才是真真正正那个为我着想的人。”

“钟......钟曦......”

“所以如果你当真愿意换我一个自由,就带着我解脱于雁孤门这冷面的苦海之中吧。”

这一蹙一笑之间,一语一言之中,雁钟曦一改之前的态度,全然变得好像一个温柔于丛中拂面的羽灵,看得顾天卓心花怒放,炸开了胸膛。

差一点,但还是忍住了一口气,认真而又不失**的说道。

“好,钟曦,你终于明白了,你放心,今天就算......”

“楼兰圣子当真觉得我会这般说法吗?”

“哎......”

“就因为你有这样的想法,才会一直像是一个被迫背叛的小丑一般令人戏谑吧。”

“钟曦,你什么意思,刚刚不还......”

顾天卓叒次傻了眼,为何雁钟曦的脸好像风雨一般快速而又难以揣测,可这并不是他该担心的,他该担心的是,雁钟曦的右手,已在不知不觉的交流中,变成了如同白玉的雕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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