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秋环视四周的家居摆设,眉头紧皱。

这确实是师尊道观的布局,记忆不会骗他。

如果说这是梦的话,未免也太细致了吧,他甚至能看见空气中袅袅的吹烟,细致的不像话。

月疏影抿唇轻笑,她没有回答许清秋的疑问,而是用手捧着他的脸,强硬的吻了过去。

这一次的吻比先前的还要绵长和激烈,唇分的时候,她轻轻喘息着。

“这确实是你的梦,我是你梦中创造的人物。”月疏影浅浅的笑了,“如果真是现实的话,月疏影会对你做这种事情吗,她可是高高在上,纤尘不染。”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反正他们已经什么都做过了,现在的月疏影做这种事,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而且这只是梦,她也不是月疏影,她是洛月笙。

许清秋沉默不语,看着放肆笑着的月疏影,现在的她非但没有了往日的清冷气质,反而变得妩媚起来,一颦一笑都带着十足的风情,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着迷。

很美,但她不会是月疏影,也不会是自己的师尊。

或许这还真是梦,毕竟不是有清明梦的说法吗?

“或许是我想错了,不过梦就梦吧,挺好的。”许清秋揉了揉眉心,轻声说道。

“前面那个问题,你是怎么想的?”月疏影问道,神色强装着平静起来,不悲不喜。

“那肯定喜欢啊,要是师尊真不想断情绝欲的话。”许清秋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师尊人长的又美,心地善良,虽然表面冷冷的不近人情,但接触久了就会发现她像猫一样。”

“猫?”月疏影眨了眨眸子,不知所措。

有人说她是道门千年一遇的天才,也有人说她是断情绝念的白衣女剑仙,但从来没有人……说她像一只猫。

“猫要顺毛捋才乖巧,师尊顺着她的话说才会柔软温顺,而且两者都很可爱。”许清秋轻笑着说道:“所以我很中意她,如果师尊真的打算放弃断情绝念的话,那我一定会爱她。”

“可她是你的师尊,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你不能……”月疏影脸蛋红红的说,然后欲言又止。

“师尊又怎么了,哪个王八蛋规定师尊就不能成为道侣的,师尊就不能成婚的?”许清秋变得理直气壮起来,“而且师尊有了七情六欲后,能爱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凭什么不能爱我?而且近水楼台先得月,优势在我!”

“当然,这番话我现实中不会说的,太羞耻了梦里说说得了。”

月疏影低垂眸子,抿着唇。

某种比蜜糖还要甜的东西不受控制的从胸前涌出,让她原本难过的心境得到了一丝慰藉。

她轻声说道:“如果月疏影听你说了这些话,她一定很高兴。”

许清秋断然否认,“不,那是你不了解月疏影,她会拿着戒尺追着我打,然后再让我罚抄十遍经文。”

记忆里对月疏影口花花的下场都这样,令人感慨。

“我可不能睡太久,清明梦也有该醒的时候了。”忽然想起魅魔之体的事情,许清秋连忙躺在床上,眼眸迅速的阖上。

他最大的疏忽,就是在下了论剑台后忘记关闭魅魔之体的效果。

师尊有清心决克制欲念,只希望没有和师尊发生什么……不然到时候可能连师徒都可能做不成了。

他不自觉的想到,思绪再次被汹涌的睡意所吞噬。

看着许清秋再度沉沉睡去,月疏影柔柔的笑了笑,眸子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原本打算等许清秋醒来后,将自己做的那些事告诉他,然后再自裁而死。

但现在改主意了,她打算把这些事瞒下去,永永远远的瞒下去。

她还是他的师尊,他还是她的徒儿。

唯一的区别……

月疏影轻移莲步,走到藏书阁,挑挑拣拣,拿出一些经书来。

太上忘情录,封尘绝念术,断情书……

这些经书是道门用来断情绝欲的修行法门,过去,她一直修行的就是这些法门。

月疏影轻念咒文,通红的火焰燃起,点燃这些经书。

做完这些,她伸出玉指轻点胸前的经脉,不一会的功夫,她面色变得惨白,一缕鲜红的血顺着唇角染红白裳。

自断经脉,确保彻底摧毁那些修行的法门。

虽然在短时间内她的修为会下降,但会确保她一如常人般,拥有七情六欲。

道门让她修断情绝欲,告诫她唯有断情绝欲,方可在未来羽化登仙。

但今日,她已下定决心,不修断情绝欲法。

月疏影轻点三炷香,放在一座石制塑像的香炉中,恭恭敬敬的弯腰赢了三个礼。

“道祖在上,晚辈月疏影今日做成一个违背祖训的决定……”

她的声音清澈冰冷,在空旷的道观中回荡。

这里地处偏僻,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过来,但今日除外。

在道馆外,墨映蝉藏在阴影中,屏息凝神,眼眸平和而宁静。

世人皆知她媚术无双,却不知她收敛气息的本事也是当世罕见。

在道馆中的一切都结束时,她气息展开,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道馆,来到月疏影面前。

“你来何事?”见到是墨映蝉来了,月疏影连眸子都冷了几分,她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一丝一毫都没有。

“许清秋救了我一命,我要见他。”墨映蝉轻笑着说。

“他不会想见你的。”

“但我想见他。”墨映蝉继续锲而不舍。

“他睡着了,你有事跟我说,等他醒了,我给你转达过去,”月疏影淡淡的说道,眼眸低垂。

她会传达,只不过传达过去的是什么意思,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没问题。”墨映蝉慵懒的笑了笑,数不尽的妩媚,“那劳烦你告诉他,要不要换个师尊……毕竟对自己徒弟做出那种事情的师尊,真的有资格当师尊吗?”

倏然间,月疏影已经拔出剑,锋利的剑尖挑起了墨映蝉的下颌,这个动作看似轻佻暧昧,但在如今幽静的道观中却说不尽的肃杀。

“你再说一遍。”月疏影语气柔和,但眼眸却杀气四溢。

“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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