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血无殇周身的那道血光,燃起了一抹赤红,火光微弱,却为血遁注入了新的动力,一瞬千里!
张无道眼中凶光迸射,斩出一道道剑光,剑光飘渺却又魔性十足,杀意溢然!
林灵舒凌空一点,数道霹雳雷霆,奔腾不已,如龙似蛇,直射而去!
轰隆!轰隆!!轰隆!!!
数道剑光已被击溃,化作点点剑气,消散于世,华丽璀璨!
张无道暴呵一声,硬扛林灵舒数招,借机再出来斩一剑,此剑极快,宛若惊鸿,只留下一片白光。
完犊子,这次是跑不脱了。血无殇仿佛看到自己的坟头草,哦不,这要是被打中,骨灰就不可能剩的?根本养不起坟头草!
林灵舒抛出手中的寒璃,寒璃携带着煌煌天雷,宛若紫虹,直扑而去,击碎剑光。
而林灵舒趁机闪现到血无殇身边,没等血无殇说什么,便打断,道:“助我!”
“我需要一把兵器!”
血无殇秒懂,体内爬出一只血神子,接过王书衡和林灵舒的肉身,在林灵舒一道雷术的加持下,化作一道雷芒,迅速飞驰,很快就跑到没影了。
只听砰的一声,血无殇悍然自爆,方圆百里瞬间化为一片血海,血涛翻滚,怨魂哀嚎,魔气涌动,血浪拍打四周,唯一朵十二品红莲虚影矗然不动。
血海又骤然回缩,化为一柄血色晶莹小刀,光泽亮丽、赤红至锐。
“今日,送君一死!”
林灵舒手持小刀,没有再和对方打太极,他现在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秘境在哀嚎,太玄秘境撑不住了!
“太玄秘境不能毁。”
否则世界拯救不了,他不能回家,拿不到报酬!
所以只能以最快的速度,送这位张无道去死!
“雷魔化血神刀!”
林灵舒暴吼一声,赤红的小刀携带着无匹之势,牵动了周围残余的天地灵气,邪祟血气与煌煌雷霆相互交融,却又色泽分明,携带着煌煌天威,斩出了那一刀!
一刀定胜负!
林灵舒斩出这一刀后,都能感受到自身的虚弱,神光暗淡、雷势单薄。近乎五层的力量都随之而出,化作那璀璨而又辉煌的一刀。
若张无道挡不住,万载吐纳化为飞灰,阴谋算尽一场空!
若张无道挡住,那……林灵舒只能摇人了,天道,这位太猛了,打了这么久都打不过,你是老板,现在必须你挺上。
林灵舒自我定位十分准确,他就是个被天道拉过来的打工仔。老板给多少钱,他干多少活,绝对是一个标准的员工,他作为00后生来就是整顿职场!
张无道看向那道刀光,眼中的希冀更为强烈,他不守反进,没有做任何防御,迎向那一刀光。
“他这是疯了吗?”
这是林灵舒第一念头,随后便否认,这其中有诈,他想收回这一刀,但已经力不从心了。
“剩下的听天由命吧。”林灵舒心中默道,他已经做好了摇人的准备,一旦失败,就让天道顶上。
张无道看向那道刀光,目光炙热,露出一个答容,但却是毫无波动,没有丝毫温度的笑容,道:“多谢神尊助我成道。”
“我自幼出生于门阀世家,其父张居梁,其母慕容柔,良田万亩,食邑千户。”
“那时,我便有了的第一个疑问——我是谁?”
“束发之年,爹娘送我去灵剑阁,后来我成了师尊的真传弟子。”
“那时,我便深深的迷上了道。”
“后来,我的修为越发高深,但我对世间的疑问从未减少。”
“道为何物?”
“什么是道?”
“那一日我烧毁了满屋的道经,砸破了灵剑阁祠堂中的一切,打散了发髻,发狂的冲了出去,师弟师妹都说我外魔入体!”
“我没有疯!”
“师尊他们只求长生不老,只求神通法术,只求宗门发扬光大,最狂妄的野心也不过只是成仙的庸人,又岂能知道我的追求!”
“他们成仙又能如何……他们得道了吗?”
张无道仰天长笑,貌若疯狂,眼中却始终是冰冷清醒的。
刀光离他越来越近,可他却没有丝毫防御的准备,眼中的清醒反而越发清晰,他继续道。
“后来我被师尊逐出了灵剑阁,金丹修为也随之覆水东流。”
“那日我如同乞丐一般,赤着脚,披着破烂不堪的道袍,行走闹市之间,思考着道为何物。”
“天魔派宗主找到了我,他赠与我一幅图画和一部功法。”
“至此,我感受到了道。”
“但还不够!还不够!”
“我想看见道!我想理解道!!我想成道!!!”
那一道璀璨而又辉煌的刀光已经达到他面前,张无道这时却突然笑了,笑的十分开心。一幕幕过往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幼年………
五六岁的张无道孩子还是一名孩童,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惹人喜爱。他身旁站着一位男子,气宇不凡、面容威严。
两者身前不远有着一座高耸的九重玉塔,通体纯白,光泽如新,晶莹巧妙!
男子牵着张无道的手,开口道:“无道,你是我们张家的希望,也是为父的长子。”
“这是我张家道阁,里面有着我张家百万年收集,编撰的功法、家谱、图鉴,从小你便不同于常人,早慧灵动,或许里面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好的,爹!”
张无道看向眼前的九重玉塔,眼中充满了好奇,他放开父亲的手,跑向玉塔,推门而入。
这一看便是十载,娘又是生了二弟三弟,爹又纳了几房小妾,生了很多兄弟姐妹,一家人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大年夜中,一家人欢聚一堂,父母相敬如宾,老爷含饴弄孙,兄弟互帮互助,其乐融融,和睦相处,尽享天伦之乐。
一位小厮照例端起一份饭菜,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门,经过重重检查,踏过层层白雪,到达道阁。
小厮依例将饭菜放在门前,随后轻敲三声,便又离去。口中嘀咕道:“今年真冷。”
张无道单手推开门阁,端起饭菜,另一只手则捧着一本书,双瞳从未离开过书页。
那年他十四,即将束发,他懂的很多,但迷茫的也越多。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