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时常被针对的境况,原主早就习惯了。
所以陆言也就装模作样的服从。
陆言颤巍巍的眉,小害怕的脸以及像以前一样服从的模样,都被陆诗昭看在眼里。
每次欺负陆言的时候,陆诗昭都是愉悦的,烦躁感也就一去不复返了。
但这次,烦躁却像围绕身边的热风一样,烤的自己难受,久久不散。
"牛奶,给你。"陆言把牛奶递到陆诗昭手边。
白皙的手指附在玻璃杯上,愈发洁白无瑕。
"这样的手,能玩一年。"
突然冒出的念头,让陆诗昭吓了一跳。
陆诗昭匆匆忙忙的取走牛奶,掩饰性的喝了一大口。
她怎么能对陆言起这样的念头?
明明她最喜欢的是张澈。
陆诗昭暗暗磨了磨牙,为自己的想法而懊恼。
"你明天给我穿好看点,我同学要来,看你现在的样子,蠢得要命。"
陆诗昭终于平复了急促的心,就像往常一样批判陆言。
如果陆诗昭不以有色眼镜看待陆言,就会发现陆言的美丽。
上身是深红色的肥胖校服,下身是黑不溜秋的丑陋裤子。
如果是普通人穿在身上,肯定会被校服的特色而遮掩自己的优点。
这也是为什么张澈以及许多男生都不喜欢穿校服的原因。
太丑了。
优点全部被掩盖,缺点却被完全暴露。
"我知道了。"陆言弱弱的声音传来。
"知道你穿校服有多蠢吗?你就不能和张澈哥哥学学,他多好看啊。虽然你打扮起来也没他好看。你们的差距太大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
陆诗昭越说越气,仿佛真的懊恼自己哥哥不是张澈一样。
但是令陆诗昭意想不到的一句话传到耳边,让她愣了愣。
"你真的当我是哥哥吗?"
声音中掺杂着惊喜,以及不敢置信。
如果是原主,自然是不敢问这句话的。因为,陆诗昭肯定没有把原主当亲哥哥看待。
原主清晰的知道,所以他不敢问。
陆言也知道,但他却问了出来。
虽然不是自己的身体,但现在的拥有者却是陆言。
以前的种种,陆言会连本加利的还回来。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本就是精魅,陆言从不认为自己善良。
"你当然不是我哥。"陆诗昭不耐烦的摆摆手。
父母捡来的怎么配称为哥哥?自己使来唤去的人怎么被称为哥哥?
只有张澈才能被称为哥哥。
不出所料,耳边响起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每次都是这样,陆诗昭想要恶狠狠的制止,并狠狠的嘲讽一番。
但这次的哭声却浸润进陆诗昭的心里,就像春雨一般,润物细如声控诉着陆诗昭的罪行。
你应该温柔一点。
你错了。
陆诗昭不明白,以前陆言每次哭的时候,自己只会感到吵闹。
为何这次,自己居然生出一点怜悯。
好想,让他笑啊。
陆诗昭急躁的抬起头,就想要制止陆言的哭声。
但这次,陆诗昭却顿住了视线。
梨花带雨的美人微微颤动着肩膀,让人心疼。
明明还是那副样子,穿着一样的丑陋校服,却给陆诗昭一种美人胚子的感觉。
陆诗昭第一次慌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由于陆言背对着陆诗昭,所以陆诗昭并不能看见陆言的面部表情。
在陆诗昭看不见的地方,陆言狡黠如狐狸般笑着。
这种长不大脾气又臭又硬的小萝莉,不把她弄得哭哭啼啼不是自己的性格。
陆诗昭偷偷的瞅了陆言几眼,手指杂乱无章的搅动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不要服个软呢,男生不是都喜欢别人夸他吗?
又过了几秒,就在陆诗昭忍不住要哄一哄陆言的时候。
陆言扭过头,双眼带着轻微的红肿,颇有些凄惨的味道。
但是,下一瞬间,陆言用力拂过眼颊,仿佛要把委屈甩走似的。
"我知道了。"
这轻轻的的一句话,失意悲伤中带着难以言说的坚韧,让陆诗昭觉得自己心一颤。
当陆言踱步离开的时候,更是让陆诗昭想要服软。
但是女人的天性让她在这种情况下不能低头,只能看着陆言缓缓离开自己的视线。
等到陆言形状优美的手掌关上房门的时候,陆诗昭忍不住用力踢了一下身边的桌子。
"又发什么疯,最后还不是要乖乖的服软。"
以前陆言不是没有反抗过,但一人之力始终不能与整个家庭相提并论,最终还是乖乖低头。
陆诗昭又想起张澈,这个温温柔柔的男生。漂亮好看又温柔。
虽然偶有训斥,但也是为了朋友。
多好的一个男生啊。
刚刚一瞬间,自己居然会觉得陆言比张澈好看,真是有够好笑的。
如果陆诗昭面前有镜子,就会发现自己阴晴不定的脸色。
相比于陆诗昭琢磨不定的心情,陆言则是心情愉悦的打开书包。
等着吧,这只是小意思,大风大浪还在后面呢。
陆言用手指甩着笔,愉悦的做着题。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按照原主的生活方式,现在应该给父母做一顿饭。
平时上课没时间,但是每个周六晚上,原主都会承包晚餐。
虽然原主做的饭菜不算古色生香,但也算有滋有味。
等到陆言依照记忆中原主该有的手艺做好饭菜,掐着时间,把饭菜端上餐桌,原主父母推门而入。
"去叫诗昭吃饭。"依然和以前一样的一句话。
陆言上了二楼,在陆诗昭门前有规律的敲了三下。
"吃饭了。"
从门外传来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让陆诗昭禁不住翘起嘴巴。
就说嘛,陆言肯定会乖乖服软的。
这不是像往常一样喊自己吃饭了么。
不过,自己才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他居然敢给自己使脸色看,陆诗昭放下游戏机,边走边想道。
拉开门,陆诗昭对陆言视而不见,径直往下走去。
"别以为我会轻易的原谅你。"陆诗昭倔强的想道。
不知不觉中,陆诗昭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