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一脸坦率的说出这种话啊喂!

“那个…要不先冷静一点?”

听到这话的白染转身看着小麦,眼眶中蕴含的泪光在不断闪烁。

“你要我怎么冷静,你明天是不是就要拿这个来威胁我!”

“啊?威胁你什么?”

她在说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难道这就是男女生之间的代沟。

“我在很多书上都看到过,私人不想曝光的日记或者书信拿来威胁,然后关进厕所灌水强迫拍裸照并传到网上,看到这些的可怕大叔就会过来,从后面袭击我将我绑到车上用胶带捆住然后打药尽情的蹂躏我,最后将我卖到国外的贫民窟当成野狗的午餐。”

“你看的都是些什么书啊。”

这玩意真的是女孩子可以看的吗?

“你刚刚是不是叹气了?”

“嘛…算是吧。”

“是不是感觉到这个人怎么那么麻烦?”

不是吧?直觉那么准的吗?

“我可没有那么想。”

“你骗人!你刚刚眼神完全向旁边瞟了。果然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好的废材。”

白染低下头的同时,肩膀也在颤抖。

“你别过来!”

我刚踏出一步就被白染喝住了。

他听力那么好的吗?完全没抬头看我唉,还是说是猜的?

“对不起,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

白染对着我微微鞠躬后便抱着笔记本跑了出去。

“这都什么事啊,连个鞋子都不穿。”

我吐槽了一句拿着伞追了出去。

不过因为雨太大的缘故再加上现在是晚上,基本完全不知道她往哪去了。

距离我家大概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有一座公园,公园中心地带座落着一座莲花池,除此之外还有一座专门建造用来赏花的复古式长廊。

我走上了这条长廊,虽然雨很大,但是隐隐可见在雨夜中摇曳的一抹淡红。

而长廊的前方,一位白发少女站在那,冰冷的雨水早已经将她的上衣淋湿透了,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干燥的地方。

要是带着两把伞就好了。

“没穿鞋跑那么远脚不痛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白染的身体开始微微往前倾。

“说真的,这个湖底有什么好看的吗?”

“没有。”

“没有那你看什么?”

“没什么。”

说完白染张开双臂整个人开始向前倾斜。

“都说等一下!”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白染的后颈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放开我!放开我!”

强行挣脱我的手的白染暴走似的冲向莲花池。

“唉…”

结果摔了一屁股。

她在湖中摔了一屁股,座落在浅水区,上半部分暴露在空气中的白染并没有进一步的下沉。

白染疑惑的任凭雨水拍打在自己脸色。

“这是座人工湖,水并不是特别深,而且这是阶梯部分,就算再往前走一部分距离也没事,为了方便一家人来这玩水。”

“什么嘛,好过分…”

白染丧气的抬头看着我,她的头发跟衣服已经彻底湿透了,就像是因为玩泥巴被关门外的狗狗一样。

顺着阶梯爬上来的白染抱膝吸着鼻子,任凭雨水如何打在她身上都无动于衷。

很抱歉,因为出门有些急,只能把外套盖在她头上。

“那个不是我写的。”

过了一会,白染犹如死水一般的声音传来。

“我想你知道的,我是写不出来这种东西的。”

“说的也是。”

我跟你才认识多久啊。

“我在班上也是一个挺文静的女孩,对于那种东西我是绝对不可能写的出来的!对!这就是诬陷!就是别人诬陷我的。”

没有丝毫证据,这句辩解是显的如此无力,令人悲哀。

是因为脸庞被雨水沾湿令人绝对如此吗?

白染哭泣着,似乎她无法阻止眼泪的落下。

“嗯。”

确实是诬陷,自己诬陷自己。

“所以,你不要救我就好了嘛,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我没有哦。”

我不禁叹气,自己确实没有救她。

“我明白的,平民窟的垃圾桶吗。最多也就变成天使。”

我明白的,白染说的话全都是谎言,没有一句真话。

“不要再来救我了,拜托你了。”

快来救我—白染在诉说这。

我知道的,我非常清楚。

可是我不行。

“…你也知道我什么都没带,没办法帮你弄干净,能擦去染上的脏污只有你自己。”

“…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白染的声音小的几乎要听不到。

“你也……和,那些人一样吗?”

“谁知道呢?不过我知道的是,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陪着你一起淋雨而已。”

我把伞扔到一边,反正现在浑身已经湿透了,也不差这点雨。

就这样我们坐在台阶上,静静望着人工湖。

她还要座多久啊,再这样下去就算是很少感冒的我都要感冒了。

衣服会弄的脏脏的,心中的创伤可能会很难愈合。

“学生真的是一个无聊的职业。”

“是啊。”

虽然学生并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身份,但是很多人都会把学生当作一种职业来看待,当然我也不理外。

每天早早的就要到学校,面对着几乎一样的老师,一样的作息,放学后可能还要进行打工来赚取额外的生活费。

“所以白染,你放心住下来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就算你是诞生于罪恶中的女王想替无尽深渊知道冤魂申述也没关系,我会在旁边照顾好你的。”

白染用手背擦拭了眼角。

被雨水浸湿的刘海间露出野兽受伤般的眼瞳。

“我能信任你吗?”

“………”

我条件反射的闭上双眼。

相信别人,或者让别人相信自己,这类沉重的话题我曾经也在不断反问自己。

来自现实的信赖,毫无意义。

我吸了口气睁开眼,张开嘴。

“…嗯,相信我。”

尽管如此,我依旧又最温柔的语气说道。

“…嗯,我相信你。”

白染没有看我,露出微笑。

仿佛是为了听清来自遥远星期的声音一样,仿佛是屈身于微风之中拥抱谎言一样。

看来,白染暂时成不了天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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