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七分的关心,三分的忧虑,惊喜的叫了句
“王爷醒了!”
“咳,小声些。”
司烟雨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小步的跑出去,寻到了徐大夫。
“嗯,基本稳定了。”
徐大夫摸着靖王的脉象,点了点头。
随后面色一冷。
“王爷。我不是交代过您不要用内力吗!您的身体早就破破烂烂了,强行运功只会折损您寿数。”
“无事,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有数。”
“还有数呢,您的身体比那厨子洗碗的抹布还要破了!”
司烟雨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靖王没好气。
“笑甚么。”
“红儿去看看药怎么样了。”
说完便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间。
见他出去,慕容妙璃的眼神突然变得认真了起来。
“他的失忆症还要多久才能好。”
徐大夫摇摇头。
“这个,我也不知晓,或许得看他自己。”
“看他自己?什么意思。”
“有些患了失忆症的人不是不能康复,大多数情况是他们自己不愿意康复罢了。”
“意思是说借着失忆来逃避吗?”
徐大夫点点头。
“又或者是他需要一个契机,才能想起来也说不定。”
“麻烦。”
自从这小郎君来了王府,慕容妙璃就觉得诸事不顺。而且说起来这小男人的失忆也是自己一手导致的。
当时想的只是让他对婉死心,却阴差阳错的失忆了。
不能这样下去了。一切事情都得回到正确的道路才是。
“王爷,该喝药了。”
“那我先告退了。”
见着司烟雨端着药过来,徐夫子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王爷。药是您自己喝还是…”
慕容妙璃挣扎的想要起身,可如今身体却使不上力气。
“还是我喂您吧。”
拿起汤勺,他将药递到了慕容妙璃嘴边。
“不必了,你放在那里吧,本王一会自己喝。”
可司烟雨只是摇头。
“王爷,您的盆栽都死掉了。红儿也问过了,去年一年,您的盆栽死了超过两位数了。”
“本王不会把药倒进去的!”
“好了王爷,别像小孩子一样嘴硬了,把药喝了吧。”
“你不信本王?”
“不信哦,王爷,幼童说谎都要受到惩罚的。”
两人就如此对视了不知多久。
尴尬的气氛静悄悄的布满了房间。
“王爷喝了吧,不然一会药该冷了。”
慕容妙璃不发一言的喝起来药,在她的配合下,一碗苦涩的药很快就见底了。
司烟雨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一块儿蜜饯。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靖王还是将甜味儿十足的蜜饯吃进了嘴里。
她低垂眼眸,不太想看见笑靥如花的司烟雨。
那耀眼的笑容让她觉得刺目。
“本王要休息了。”
“那红儿先离开了。”
慕容妙璃闭上眼,却满脑子都是自己嘴对嘴给司烟雨喂药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疯了。
看着红儿温柔缱绻的眼神,居然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要他嘴对嘴喂自己。
“疯了,都疯了。”
药物发挥作用,靖王已经觉得有些困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喊来
“王爷啊!你怎么了啊王爷。”
花清清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出现了。
“王爷,您没事吧王爷。”
自己的副将眼泪好像不要钱一样,不间断的掉在了地上。
“别嚷嚷,吵的本王耳根子不清净。”
这一打岔,慕容妙璃是睡不着了。
“王爷您没事儿啊,那就好,把属下担心坏了。”
“行了行了,滚吧。老毛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等属下伤好,就去帮王爷取药。”
慕容妙璃想摆手,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劲儿,她只能摇头。
“无所谓了,本王早就看淡了生死,多活一年算赚。”
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又划过那张漂亮的脸。
“那可不行,王爷,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咱们那些姐妹也都是这么想的啊。”
“行了行了,少给本王扯那些大道理。”
但很明显,靖王说服不了自己的副将,花清清已经是打算早些御车往药王谷走一趟了。
先前派去的侍卫,被药王谷的人赶了出来。
只能她走一趟了。
“王爷,府里近几日进了些虫子。”
花清清找来,自然不只是关心自己主子的身体。
慕容妙璃眯起了眼。
“继续说。”
“应该是游牧人,毕竟只有游牧人才会习惯穿马靴。”
草原广阔,游牧人所穿的鞋子自然不同于常年居住上京的人。
“讨人厌的老鼠。”
“属下没轻举妄动,不过派人跟踪过,那人似乎是为了和府内的人接头。得到了情报便往西市那边遁去,属下怀疑游牧人的据点就在那里,毕竟人多眼杂。”
“嗯,顺藤摸瓜看能不能把那群人全给掀出来,疏水沟的老鼠早该清理了。”
花清清口里的接头者,自然就是风了。
而风此刻却在雨月院里,和自家小主接头。
“你确定游牧人在西市?”
“属下与姐妹们这些日子打探过了,加上影传来的王府的消息,两者结合最终才锁定了西市,即便那里不是聚集地,也肯定有着游牧人的眼线。”
在司烟雨的计划里面,游牧人是绝对不可少的一环
“王府的姐妹们,如今怎么样了?”
“谢小主关心,姐妹们都过得挺好的,毕竟除了您和国公,就没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了,我们借助万宝楼的力量,所以现在暗卫们的状态都不错,不会影响小主的计划的。”
“嗯,可不能让靖王真的死了。”
“小主打算何时开始实施?”
“过几日吧,等我寻个机会把药给靖王,就可以开始了。”
司烟雨编织的网,也该到了收网的时候。
“可是小主,那靖王似乎还是未曾完全心悦您啊?”
不料司烟雨只是笑笑。
“她恐怕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真正促使她与祁王动手的原因是什么。”
将手中的茶放下,他拿了块糕点塞入嘴中,含糊的继续开口
“她如今才刚刚习惯红儿的温软,就是这个时候消失,才能让她记一辈子。更何况,我给她安排的角色,可是要亲眼看着红儿死去,才能察觉到自己心意的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