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路离远去的背影,叶若钦收起了自己刚才脸上的笑容,他站在房间里阴森地看着自己的下属,脸色黑的可怕。
“神机令的事情是绝密,怎么会被一个外门弟子知道。”
叶若钦震怒:“回去给我查!”
“门内门外知道我想要这东西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个,不可能查不下来!”
门外一人应声,向外赶忙向外跑去。
话到此处,忽有一道飞剑传书而来。
一门下属伸手接过,恭敬地递到了叶若钦面前。
“大长老,承剑坪上的弟子们快要等不及了。”
叶若钦整了整衣冠,换上一副和蔼面色:“告诉他们,我知道了,我马上就会去那里的。”
“那敢问大长老,有关于路离和谢吟秋这个两个小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先用老办法去试探一下!”
叶若钦眯起眼睛,笑容中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我修行的《正气诀》天生就对一切邪魔之气十分灵敏。而就在刚才我在那个丫头上我感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邪气。”
“你知道怎么办吧!”
“回大人的话,明白!”那下属将自己的腰弯的更低了,“还请大人放心,只要三天的功夫,在下一定能敲死那个女孩邪修的身份。”
“不要这么肯定嘛!”叶若钦按了按手:“有可能是我感觉出错了也说不定嘛!”
“大人说笑了,您怎么会错呢,就算是您错了,属下也能去库房拿一件邪器去放到那女孩身上,把错的也给变成对的来。”
下属抬头:“只是……大人?”
“这样我们不就和他们撕破脸了吗?要是回头那两个弟子鱼死网破把大人您残害同门的事情给爆出来了,惹得别人有了对付您的理由又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叶若钦笑着把自己的视线放到了那张他挂在房间中的字帖上,深不可测地说道:“毕竟一个邪修指忍宗门长老的供词……”
“可没有什么说服力啊!”
……
华玄门的山道百转千回,旁边处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草木。
路离认真地走在路上,笑意盎然,认真地像每一株路边的花草打了招呼。
该赶的路,他上辈子已经赶到了尽头。
该打的架,他上辈子也打到了死。
所以既然现在重来一世想要换种生活,他自然也想要换种心态。
从今天起,当个快乐的人,微笑,散步,弥补心中的所有遗憾。
我有一柄木剑,剑指苍天,人间美满。
被谢吟秋拉着衣角,路离欢快地走在路上,直到那山道尽头,一片白墙灰瓦的洞府,映入眼帘。
外门弟子的自动分配的洞府,一向以为宗门省钱为第一要点,从外面看,简陋地近乎于茅屋。
走近之后你便会发现,确实和茅屋差不多。
而路离他原本住的便是这茅屋里最差的一间。
在过去的时候,他一日复一日地住在这里,为了一个内门弟子的名额拼尽所有,却不曾想,反倒坠入了魔道深渊。
如今自己又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或许这一切的一切都该变了!
老旧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路离随手一推,整扇大门竟然倒了下来。
尴尬地在倒地门扉扬起的灰尘中转过了头,路离挡在谢吟秋身前,好不让她被扬尘弄脏。
“吟秋师妹,既然师兄已经到家了,你也该差不多回去了。”
“叶若钦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表面上他看似放过了我们,在暗地里她一定还会对我们出手。”
“所以接下来几天,师妹你最好不要给他们机会,安心等到一个月后。”
“等龙门试到了,那叶若钦自然就不敢动手了。”
说着他扶起那倒下的门扉靠在了墙上,并顺便朝谢吟秋耸了耸肩膀。
“师兄这房间一塌糊涂,所以接下来就不留师妹你喝茶了!”
陋室虽脏,但吾德馨。
或许常人眼中这样的房间看起来邋遢极了,可路离对此却十分欢喜。
他不但没有讨厌,而且还在庭院里放了一个椅子,坐上上面打起了瞌睡。
时间在瓦砾缝隙间悄然流逝,从日上三竿到日影西斜。
天色渐渐昏黑,不见了一丝光亮。
起伏的远山笼罩在橘色暮光里,似要融化作连绵春水。
一觉醒来,天便黑了大半。
这是他过去人生第一次这么做,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没有养气,没有练剑,更没有为了活下去不停逃亡。
他就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躺椅上浪费了一整天的时光。
虚度光影!
而且还是那种心安理得、毫无负担地虚度光阴。
真好啊,自从前一世自己被迫成为魔道中人之后。
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这样的好觉了。
……
与他一样,此时的叶若钦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来自于下属的好消息实在是来的太快,以至于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那女孩真的是个邪修,那玉佩里还藏着一门邪道功法!”
叶若钦大笑着看着自己手中的宣纸,脸上的笑意大的怎么藏也藏不住。
数个时辰前,在下达了相关的命令之后,他的下属动手很快,
原本只是想要动用手段诬陷谢吟秋邪修身份的叶若钦手下在出手之后,竟然真的发现……
那少女的身上确实有一件邪修之物。
于是就在数个时辰之后,刚刚与路离分别的谢吟秋便被人用缠着金精的锁链锁起关在了宗门牢房中。
“说!你这玉佩到底是哪来的,你这家伙是不是西荒魔道派过来的奸细,你的姘头路离和你是不是一伙的!”
谢吟秋面无表情,浑身剧烈疼痛令她甚至抬不起头来。
窗外的暮色下倒映出了破碎的剪影,面对对方那强行诬陷路离的逼供,少女咬紧自己的牙关。
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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