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面部血肉模糊，无法看到她原来的面容，大脑完完全全暴露在空气之中，伴随着心脏的跳动有规律地抽搐着。
柔玥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还是人么？”
对方就像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样，头依然耷拉着。
“这就是‘细胞’吗？”吐的差不多的雪雅利也凑了过来。
“你吐完了？”
“已经没啥可吐的了。”雪雅利尴尬地笑了笑，她都已经把胃里的胃酸都吐干净了。
“帝国的机甲都是由这玩意操控的么。”柔玥打量了一番，机甲内各种各样的电线穿插在人体上，仿佛他们是供体。
“这…我们该怎么办？”
“我……”柔玥忽然感觉自己两眼一黑，身子一斜从两米高的钢洪上摔了下去。
“柔酱！柔酱！”雪雅利顿时慌了，她连忙扶起柔玥，此时的柔玥两眼紧闭，任由她怎么呼喊柔玥都没有任何反应。
柔酱不会死了吧！？
抱着这样的心理，雪雅利将手指轻轻放在柔玥的鼻下。
还好，还有气，应该只是昏过去了，得赶紧把她带回学院。
“柔酱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雪雅利将她架在肩上，一步一步向钢矢挪动。
“她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她很快就会醒的。”
一个坦然自若的声音就这么响起，雪雅利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样的声音，这的的确确是从柔玥嘴里发出来的，但莫名有一种王者归来的感觉。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瞄向柔玥。
……
一股剧烈的疼痛油然而生，刺激着柔玥的神经，这种感觉就像是无数把刀在自己全身上下反反复复地切割着，让人痛不欲生。
“姐姐…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啊？”
神情恍惚之间，柔玥仿佛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姐姐…帮帮我们好不好……”
“我好恨他们啊……”
“我不想再这样了……”
……
如泣如诉般的声音充斥着两耳，柔玥无法理解她们在诉说着什么，眼下的她除了忍受身体上的剧痛以外，没有任何能做的。
“姐姐……”
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柔玥顺着手朝下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知为何，看不清她的脸，但那声音确确实实说是从她嘴里发出的，而她那充满鲜血与碎肉的手紧紧抓着柔玥的手。
“你是……?”
柔玥怔怔地看着她。
“姐姐，你说过…会帮我们结束这一切的……”
晶蓝色地瞳孔微微颤抖着，她对这番说辞没有任何印象，没有任何头绪，甚至连她是什么都不得而知。
就在柔玥不知所措的时候，越来越多的手如海一般向她靠拢，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吞没。
这，是怎么一回事？
柔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只手爬上自己的身体。
那哭诉，哀嚎的声音在耳边不绝如缕，久久不能消停，时间一长，让人心烦意乱。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蓦地，画面就像电视换台一样切换。
“啊，柔酱，你醒了，你可吓坏我了！”雪雅利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我…这是怎么了。”柔玥皱起眉头扶着头思索着刚刚所看到的一切。
“你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忽然晕倒了。”
闻言，柔玥的面色变得更加凝重起来，那接连闪过的画面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实事情的影射，她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头疼。”
刺痛感从头传遍全身，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一般，洁白的牙齿轻轻咬着樱唇。
“你坚持住，很快就要到学院了！”
钢矢以最高的速度行驶着，掀起的尘土久久不能消散。
我，究竟是个什么人。
鲜红的血渍从嘴角流出，少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伤口，血腥味瞬间在味蕾绽放。
我到底还是不是死神？
少女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垂落的银白色长发，一层迷雾笼罩在她晶蓝色的眼眸上。
“柔酱，你怎么了？”雪雅利察觉到柔玥嘴角渗出的鲜血，还有那有些苍白无力的面庞。
心烦意乱。
少女用余光描向雪雅利。
“你不是挺会亲的么，我现在心情不太好，你敢亲么？”
一阵急刹车，坐在角落的柔玥差点头没撞到显示器上。
雪雅利直愣愣地盯着柔玥，她不敢想象柔玥忽然变得这么直率。
“这么看着我干啥？”柔玥眉头一挑，她笃定雪雅利肯定不会那么肆意妄为。
“亲就亲！有什么不敢的！”
卧槽，我开个玩笑。
不等柔玥反应过来，自己就被人按住。
“卧槽，你怎么力气忽然这么大！？”柔玥真的开始慌了，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雪雅利。
“嘿嘿，既然柔酱想要，那我就满足柔酱好了。”雪雅利将自己的头发捋到身后。
“别别别，我错了，我开个…唔……”
舌尖再次触碰，就宛如雪花触碰到手指上，融化成水珠时的感受。
彼此的舌头可以明确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两个香软的舌头相互不停地摩擦，就像永远填不满的需求。
舌尖划过舌面味蕾的摇动，就像是随音乐律动的步伐。
不知是吻了多久，雪雅利才松开已经喘不过气来的柔玥，一缕晶莹在舌与舌之间拉开。
“你…真……”
“柔酱觉得不够吗？”
“不是…唔……”
舌尖与舌尖的舞蹈再次展开，雪雅利用手轻轻托住少女的下巴，就像是托着一杯花纹繁复的水晶杯，品尝着香醇美味的美酒一般。
晶亮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嘴唇和脸颊都通红无比。雪雅利轻轻捧着柔玥的脸，淡紫色的瞳孔温柔地注视着她。
银发少女眼神失焦，慌乱且恍惚，很是狼狈，狼狈之中乱了呼吸，少女剧烈地喘息着。
这副模样，就好像刚刚经历一次几乎致命的溺水。
“满意吗，柔酱~”
“我可太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