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到来。
慕容雪在陆沐怀中蹭了蹭，然后伸了个懒腰，睁开惺忪的睡眼，起身。
陆沐的脸离得她极近，雪色发梢垂落在他鼻翼上，带来瘙痒感。
他早已醒了。
"睡得好吗？"
"挺好的。"
对话平淡而简洁，没有半点儿暧昧气氛，仿佛昨晚那翻云覆雨的鱼水之欢不存在一样。
慕容雪从灵戒里取出一套整洁的衣裳穿上，随意撩拨了一下雪发，露出白嫩光泽的脖颈，纤细如凝脂一般。
她捡起了撕裂成条状的纱裙，还有历经一晚，已经看不到什么痕迹的白色小裤，收进戒内。
虽然慕容雪不觉得陆沐会留着这条小三角亵裤干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但就是不想留着。
她又看一眼床单上的嫣红，眉目间隐约泛起点点淡漠，唯独没有愤恨。
"不留久一点吗？"
陆沐也已经换上一身新衣袍，照旧是华贵中带着点压迫感的黑色。
“我不想待在你这里，看到你就心烦，影响修炼。”
“至于昨晚，那是我主动要你帮我处理修炼上的麻烦，没有别的，你也不用想得多远。”
慕容雪言语很冷淡，没有留存半分旖旎之念，甚至没有多看陆沐一眼。
让陆沐感觉颇为怪异，好像自己成了一个接待常客的小相公，企图让自己的客人细想昨夜的迷情，但客人并不留恋，反而厌恶自己的触碰。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
陆沐也不挽留。
情况没变得更坏，挺好的。而且自己爽了，她也应该爽了吧？
"不用你赶。"
慕容雪的声音依旧清冷，带着一股疏离的味道，仿佛在刻意拉远两个人的关系，她推门而出，脚步声逐渐消失。
陆沐看不到她的脸色。
但看她离去时的决绝，自己昨晚貌似没有让她舒服？
有点麻烦。
……
其实慕容雪心跳极快，俏容挂蜜，想要平复心绪却怎么都做不到，只好仓皇逃走。
一晚初夜欢愉，慕容雪体内沸腾不止的血气已经平复，让陆沐不可自持的秀体幽香已经不可闻，红瞳内的狂乱与邪欲也被清冷取代。
也许这就是阴媚道体的命运，注定需要一个男人。
"啧……真不舒服，挺痛的。"
慕容雪低声喃喃。
她现在还得把腿分得开一些，走路姿势颇怪。
不过，她内视脏腑，看到原本空无一物的丹田处，有一缕精纯的纯阳之气，如蝌蚪游动，散发出微弱的热量。
那是陆沐的阳元，即使只有一缕，也看得出他的不凡。
慕容雪已经可以吸取他的阳元了，而陆沐却没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攻守互换，曾经陆沐夺她气血，现在慕容雪夺陆沐的阳元。
但她并不开心。
因为她已经相信了陆沐两年来如此待她，是为了帮她清楚积郁的多余气血，防止对她身体造成伤害的说辞。
但阳元，应该更重要，哪怕吸走一缕，那也让陆沐自己的阳元有所缺失了。
对他肯定没好处吧。
慕容雪为陆沐感到心疼，明明她以前不会有这种想法。
还有昨晚的一切……其实她是记得很清楚的，尤其是自己对陆沐上下舔舐，好似品尝美味的行径，更是让她羞赧难堪，想死的心都有了，但陆沐却一直保持镇定，任由她胡闹......
慕容雪咬了咬下唇。
变成烧蹄子了。
等自己阴媚道体觉醒，恐怕比这还要更烧。
慕容雪甩甩脑袋，将杂七杂八的思绪全部甩掉，回去洗漱。
修士无需清洗身体，真气会把体内的杂质尽数消除，可她就是觉得自己该好好洗一洗。
至于那股媚意洗不洗的掉，她心里多半有数。
……
时光在修炼和日升月落中流逝。
修罗宫上下事务照常运作，没有新的变化。
陆沐的修为境界稳定在先天辟宫境的第一宫轮，第二个宫轮迟迟不显轮廓，他也不急，反正自己不是主角剧本，什么一日千里的速度是指望不上的。
唯一有变的，是慕容雪。
阴媚道体的特质开始变得明显，外表已有魅惑风情，尤其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愈发妖娆，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跪倒裙下。
实力上照常突飞猛进。
反正除了那么几个入宫较早，年岁略大，实力也已达到先天第二境的师兄以外，慕容雪基本上没有敌手。
修罗宫主对她的修行不算上心，不常过问，但资源基本要什么有什么，不过慕容雪也没有狮子大开口，知道自己的斤两。
估计再过些时日，修罗宫主就会宣布修罗宫多了一位“修罗圣女”。
既然有天才，那肯定得给他人知晓，免得到时候外出行事历练，总有些不知好歹，心里没数的炮灰把脸凑上来给打。
至于人气，在修罗宫一日一增，出现便逢人叫她“女王”，“女神”或者“小师姐”，大部分修罗宫弟子的舔狗本质已经暴露无遗，如果她丢根骨头出来，可能真有哪个家伙叼去也说不定。
而她跟陆沐呢？
陆沐自己也说不上来。
并没有倒退到几个月前那种她连自己好意都不接受的最坏起点，但更进一步又说不上。
正如她所说的，她把陆沐当成了花费财物，就可度一夜绛帐春宵的小相公对待，只是她并不给钱，白嫖。
好像自己成了被压迫的那一方。
好怪，但多来几次也不错。
……
陆沐躺在院落中，闭目养神。
氤氲灵雾弥漫院落，灵植药草散发散发淡淡芳香，微风掠过，花瓣飘落。
慕容雪站在院落中间，摆出架势，浓厚的血雾凝绕于她周身三丈，一袭素色裙裳，雪发以玉冠束起，眉如新月，瞳眸飘霞，带着几分妩媚与妖异。
自那夜销魂过后，陆沐就两三周不曾见到她。
然后不知哪一天，慕容雪一声不吭再入此处，然后……开始修炼。
大概过半日左右，她就离开，然后第二天再来，继续修炼半日，在离开……周而复始，每日皆是如此。
陆沐不知道她为何一定要在自己的居所里修炼，毕竟她现在住的地方跟自己可是一个规格待遇，有道法灵阵，位于天地灵气最浓郁的位置……
不知来由，他也不问。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无声的默契，互不干涉。
陆沐偶尔抬眸看她一眼，白毛小猫认真而专注，似乎有某种动力驱使她追求更强的道途。
陆沐知道她的动力是什么。
没有什么比得上灭亲血仇更能让人激发起斗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