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决定了?”娜拉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意有所指地指了指头顶,“把那位给……”

她没继续说给如何,而是喝了口酒掩饰自己心中的惊骇。

“还真有你的风格。”

江山终于请娜拉补上了之前说的一顿酒,眼下他们就坐在伯利亚某处酒馆里喝酒。

娜拉来喝酒自然不至于还穿着一身军装,她难得地换上了便装。

是有点偏男性化的小西装和风衣,如果忽视她胸前的隆起,还真就以为这是个长相精致的美男子了。

“人在屋檐下嘛,”江山双手捧着桌上的杯子,看着杯里琥珀色的酒液随意答道,“过一阵子可能要到处跑咯,安全方面就麻烦你了。”

“啊啊,交给我吧。”娜拉摇晃着酒杯,撑着侧脸也随意地回答。

娜拉很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思前想后她还是没问——他们不说她就不问。

不该知道的别知道,这不仅是她以前到处碰壁的经验之谈,也是因为前一阵子不就听了江山一通忽悠,就迷迷糊糊地上了他的贼船了么。

还说什么让她再想想,呵,虚伪。

说得好像我真的不答应这屑人会放过我一样。

娜拉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

“嗯……娜拉你这一身可真……”江山眼神里带着欣赏和揶揄。

“真什么?奇怪吗?”娜拉左右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我觉得还行吧。”

“真好看。”江山笑了笑,和美丽的女性相处总是让人愉悦的,除了伊丽莎白。

“省省吧,把你那套用在你的塔露拉和叶莲娜身上。”娜拉翻了个白眼,双腿交叠相当潇洒地靠在卡座的沙发上,那叫一个帅啊。

江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的恶趣味上来了。

“白色的衬衣很勾勒身材,穿着白衬衣的女性通常会搭配套裙,那样会显得比较知性美。”江山也往后一靠,半拎着酒杯,喝酒取消说话后摇。

“但如果是穿着长裤,就显出另外一种感觉——干练,哎呀哎呀,让男女都腿软的中性美。”江山语气轻佻地说。

“嗯……再搭上这一身黑色的风衣,神秘感拉满,看着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搭讪了,神秘又危险的美人,就像是布满荆棘的玫瑰。”

“这一身可真是……”江山咂了咂嘴,不知道是在品味嘴里的酒还是在品味娜拉的穿着,“啧啧……”

“这位先生说的很有道理,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与你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一个乌萨斯青年男性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样貌帅气,就是说话不太得体。

江山微笑地向这位举了举杯,他以微笑回应,两人就这么隔空相互敬了一杯。

本来娜拉听着江山叭叭一大堆已经快恼羞成怒了,这位不知道哪里出来的弱智还说出如此不尊重人的话。

娜拉不耐烦地撇了眼这个大放厥词的人,很不礼貌地吐出一句:“滚。”

江山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位先生,抱歉啦。”江山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

这位熊耳帅哥一副脸上挂不住的样子,强笑着,“美丽的姑娘总是能让人容忍度很高,这位小姐,不如我请你一杯酒,告知我你的芳名如何?”

娜拉有点无语,她瞅了眼老神在在地一副看热闹模样的江山。

拿着酒杯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指江山,“你问问他,他要同意了就行。”

江山闻言,不由地失笑,怎么还祸水东引了呢?

“哦?那么,这位先生,你的意思是?”这位熊耳帅哥自信地笑着,抽出几张纸币,放在江山的桌子上。

江山古怪地看着纸币,确认似的看了看这位靓仔,再询问娜拉,“我今天穿着很穷酸吗?”

娜拉扫了扫江山,点了点头,“除了在殿下那里,你一直穿得很穷酸。”

江山不由得再失笑,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啊。

这位靓仔有点不敢置信地瞅了眼江山,他在这座城里也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这座城市事实上的主人——伊丽莎白最近找了个男宠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而且关键词就是拾荒者。

结合穷酸一词。

熊耳帅哥有点僵硬地稍微打量娜拉,黑发、灰瞳。

他瞳孔一缩,如果这个东方人真的是伊丽莎白的男宠,那么……

但能在这座城市混这么久的,也是有点眼色的。

他一改自信的笑容,变得圆滑市侩带点谄媚,不留痕迹地收走桌面上的纸币。

“两位……在下能在这里遇见二位贵人还真是幸运,请原谅我之前的无礼,为了这份幸运,不如今晚二位的消费就由我来代劳?”他表情虽然谄媚,可身体却做出无比体面的贵族礼仪。

“认出你了。”娜拉淡笑着。

“我看是认出你了。”江山叹息着。

江山转头笑着问这位靓仔,“名字不问了?”

“娜拉少校的大名在伯利亚城内如雷贯耳。”

“哈哈哈哈哈哈。”江山觉得有趣极了。

“娜拉你的意思呢?”江山笑着问。

“你决定。”娜拉无可无不可,反正又不是她请客。

“那好吧,这位风趣的先生,你的好意我接受了。”江山朝着他点点头。

乌萨斯靓仔这才如释重负地脚底抹油。

“美丽的花朵总是吸引着蜜蜂~”江山笑着注视着那位靓仔仓皇的背影。

江山又饶有趣味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实话说,这是他第一次来酒馆这种地方。

娜拉叹了口气,她该穿军装的,这样起码不会有这些糟心事。

怎么今晚偏偏就鬼迷了心窍一样地穿了便装出来?

“我说啊,娜拉,你是单身吗?”江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又开始了吗?”娜拉毫无波动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是吗?”

娜拉看了眼江山,无奈道:“是。”

“为什么不找对象?”

“对象?”

“哦,就是伴侣的意思。”

“你嘴里总是会蹦出点奇奇怪怪的词……没时间。”

“喔……在军队里的时候没有看得上眼的?”

“没有。”

“好吧……听说西方那边好像有点动静,卡西米尔骑士竞赛的冠军在夺冠当天感染矿石病然后出走了。”

“嗯,听说是个美人。”

“卡兹戴尔那边内战打了一段时间了,听说最近是特蕾西娅占上风。”

“嗯,那位是个美人。”

“我说……”江山有点无力,“你一直强调美人是什么意思!”

“就那个意思呗,你倒是说说和美人无关的事情啊,让我也高看你一眼?”娜拉视线偏到桌面上,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

“得得得,”江山摆了摆手,“我就是你想的那样,活脱脱一个色鬼。”

“我可没说你是个色鬼,”娜拉慢悠悠地喝了口酒,“你只是喜欢漂亮的姑娘而已。”

“啊对……不对!这有区别吗?”

“有~”她悠悠地说,“想和姑娘上床是色鬼,你么,看你那样……”

江山觉得自己好像被挑衅了。

“你和殿下的关系,我不多说,好吧。”娜拉调侃。

“喝酒喝酒……”江山败下阵来,拿起酒杯和娜拉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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