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3/2

B.-1/2

C.√3/2

D.1/2

沈希言嗤笑一声，高中的这些题目简直不要太简单，那时候居然会觉得难？

沈希言唰唰唰的落笔，然后手机响了一声。

秦笙：【希言，睡了吗？】

沈希言看一眼，决定装死。

现在事态已经有些飙车的意思了，绝不能再附和秦笙一路狂飙。

秦笙：【别装睡，我才帮了你的忙，这是感谢的态度吗？】

沈希言继续装死。

第二天说自己早睡就行，反正秦笙又没有证据。

秦笙：【你是不是非得我揭穿你？这个时间，你连作业都没写完吧？】

沈希言果断一条道走到黑。

这时候要是承认，以秦笙的性格，难免又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秦笙：【行！算你厉害！】

正当沈希言觉得告一段落的时候，小姨含着满嘴的牙膏泡沫，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抓起他桌子上的手机看一眼。

“秦笙找你，看到了为什么不回？她说有急事！”

“她能有什么急事，借口而已……”

“女孩找借口那就不是借口，快回她！”

“小姨……我说了，我不喜欢她！”

姜溪愣住了：“为什么？这姑娘给人的印象不错啊，怎么倒贴你都不要？你怎么想的？”

沈希言心烦意乱，起身推搡着小姨：“哎呀！你好烦！出去！出去！”

重新回到书桌前，手机很快又响了一声。

秦笙：【小姨说你睡着了，那就是睡着了吧，我就说嘛，我帮你实现了愿望，你一点表示都还没有，怎么可能装死？你不是那样没有原则的男生啊……况且小姨也不可能骗我是不是？刚刚才拿了我的卡。】

听着秦笙话里的软刀子，沈希言就知道自己没办法再装死了。

沈希言：【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可以吗？】

秦笙：【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这一点，你改吧！】

沈希言沉默，这个他真改不了。

下一秒，秦笙发来视频请求，沈希言果断拒绝。

这家伙真的是得寸进尺。

秦笙：【你欠我人情，难道换个视频通话都不行？】

沈希言：“……”

视频里，秦笙披着浴袍的娇俏身影出现，贴着刘海贴，露出光洁的脑门，脸蛋残留着沐浴后的红晕，妩媚艳丽。

“希言，想我了吗？”秦笙笑嘻嘻的。

屏幕里的他像是从天上掉下来似的，一身白净的校服，松开了一个扣子，露出来好看的锁骨，灯光打在他额前的碎发上，在他的眼睛折射出闪光。

秦笙朝摄像头弯了一下腰：“给你点福利哦。”

对襟浴袍有点宽松，胸又大，春光乍泄。

沈希言目不斜视：“你有完没完？”

“你知道吗，睡前和喜欢的人发消息聊天，看着对方此刻的表情、躺在床上的姿势，却又绝口不提关于喜欢的那些心思，实在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

“没事我挂了……”

“别！希言，在心理学上，确定自己想要什么通常是一件比较复杂的事情，相较而言，确定自己不想要什么就简单多了。”秦笙循循善诱：“你觉得自己不喜欢我，没关系……那我们假设，明天我成了别人的女朋友，然后像今天对你笑那样对他笑，你是什么心情？”

沈希言内心立刻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他们这次分手虽然跨越了十年，但真说起来也就几个小时。

思绪快如光速，过去生活里的片段不断在脑海闪现，比如她做饭的样子、拖地的样子、啰啰嗦嗦唠唠叨叨个不停的样子、收到礼物开心的样子……

很快，这些都被得知真相时候的失望掩盖。

人都是会变的，秦笙藏着的是一颗偏执的心。

瞧见沈希言的表情，秦笙仰着头，微微笑道：“你就和我谈恋爱吧，好不好？你一定不会后悔的！”

“我有女朋友。”

“又不是结婚，说了无所谓的。”

“我真的不能理解，我们第一天见面，你为什么这样？”

“不知道啊，就心里有一种感觉，如果不和你在一起，我一定会后悔……可我不想后悔。”

沈希言找到了她言语中的「破绽」：“那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时候，是不是就要跟我分手了？你拿我当什么？”

“我绝对不会和你分手的！”

“理由。”

“今天难道还不算有诚意吗？我连初吻都给你了……如果你觉得还不够，明天我可以让你做更多过分的事，这样就算分手，也不亏啊！”

沈希言真的怒了：“秦笙！你对自己负点责行不行？！”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只会对你这样……我有五点理由。”

“说！”

秦笙脆生生说道：“第一，我很喜欢你；第二，我虽然脾气不好，不过有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第三，我们郎才女貌，长相很配；第四，我会让你在学校过得很舒服。”

“舒服？”沈希言有种不好的预感。

“以后你要是想抱我，或者想亲我，又或者想做其他的……在手机上找我就好，我都会找机会满足你的……我的嘴巴很软哦～”

秦笙妩媚的咬了咬，喉咙上下滚动。

“至于这第五条嘛……”

秦笙刻意卖了个关子，然后委屈巴巴的说：“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不掺杂其他任何的东西。”

又是这句话……

“睡觉吧。”

沈希言作势要反扣手机。

“诶！等等！”

“又干嘛？”

秦笙伸出一根超漂亮的手指，细细长长的，像雨后新出的笋芽尖，嫩生生的很是可口：“挂电话可以，但在那之前，你可以跟我说一声晚安吗？”

“……”

“就一句晚安而已，这个总不过分吧？我毕竟帮了你。”

“晚安……”

沈希言挂断电话，再提笔，根本没心情。

关掉台灯，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户被月光照着微微发亮。

昏暗的房间里，沈希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是了解秦笙的，自然能感觉到秦笙对他的喜欢不是玩笑。

如果是过去的自己，这时候已经缴械投降了，只是现在……

沈希言很肯定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哪怕依旧嘴硬，但心跳却是诚实的。

他和秦笙整整在一起十年！

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但秦笙不合理的举动将他未来所有的人生规划都打乱，沈希言有些慌张。

这真的太糟糕了！

他爬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用的是冷水，着重地在洗自己的嘴唇，可无论怎么洗，秦笙传来的温热依旧顽固的残留在他的脸上。

他放弃了，又回到房间，看着天花板发呆。

叮咚——

秦笙：【希言，你知道吗，小猫的占有欲是在你身上占满它的气味，咬坏别人送的东西，我和小猫差不多……】

沈希言心乱得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