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子离开医馆,天已渐渐暗下,落日黄昏笼罩大地。

“玄阳子拒绝了我们的邀请?”

成阳摆弄着庭院花圃,转过身来,望着面前的五人,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会是你们态度有问题吧?”

“城主,绝无可能,我们态度很恭敬了!”

五人单膝跪地,抱拳咬牙道:

“实在是玄阳子不知好歹,目中无人,视玉城规矩如无物,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会不会是他看穿这是一个陷阱呢?”成阳疑惑语气道。

“这……”

五人一愣,回忆道:

“好像确实如此,玄阳子也说,怕被我们围殴。”

“看来,这阵令想夺回来,有点麻烦了。”成阳叹气道。

“城主,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召集其他家族,和玄阳子决一死战吧。”

五人请令道:

“外界迟早会知道三大阵令不齐,玄阳子若不及时制服,只怕徒增变故!”

“不急不急。”

成阳道:

“玄阳子境界高,功法强,硬拿下他,我们损失也不小,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城主,这……”

“说起来,这玄阳子居然还在玉城瞎转悠啊。”

成阳转移话题,疑惑问道:

“他是从玉城哪里飞来的?打算往哪飞?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吗?神情怎么样?”

“玄阳子好像是从秦氏地盘飞来的。”

五人回忆道:

“他有点匆忙,身后跟着两只金光拳,一拳握着一白色巨大莲花,莲花是合拢的,另一拳握着一残疾人,四肢全无,容貌全毁,看不出是什么人,一路飞往医馆和矿地的方向。”

“嗯?”

成阳明锐道:

“一残疾人?玄阳子为什么会带着一个残疾人?”

“这个,我等不知。”

五人纷纷摇头道:

“那个残疾人相貌极端丑陋,鼻子嘴巴无一不歪,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人。”

“是男是女也看不出吗?”

“看不出。”

五人想了想,又道:

“可能是女孩,她的服饰是女装,但面目全非,服饰残缺,我等也不敢确定。”

“嗯……”

成阳心想:

玄阳子初入玉城,认识的人不多,和他关系紧密的便只有他师妹、玉倾权、玉氏女人等。

他师妹在白巨莲内。

玉倾权已经死了。

此刻带着一可能是女性的伤患。

莫非,是玉氏府邸的幸存者?

“你刚刚说,玄阳子飞往的方向,路过医馆和矿地?”

“是。”

“你们去把医馆的人叫过来。”

“是。”

五人退下。

成阳抬头望天,闭上眼睛,沉思心想:

世上应该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假如,玄阳子所救女人正好就是我所需要的阵令血亲呢?

嗯……

算了。

反正还有玉高那么一大批人,不缺这一个,暂时不针对玄阳子,让他继续吸引其他家族的注意力。

如今剑魔压境,成阳也不敢借玄阳子的手,大幅度消耗其他家族战力。

不然,他未必不会答应那五人的建议的。

成阳如此想着,感应到了自己儿子到来。

“飞雪,玉高那边怎么样了?”

成阳睁开眼睛,看见成飞雪从天而降,缓缓落在自己面前。

“拜见父亲。”成飞雪落地抱拳低头道。

“不用多礼。”

成阳微笑地拉起成飞雪的双手,笑呵呵地问道:

“玉高那边怎么说?交出一两个血亲,应该不算难事吧?”

成飞雪双手被成阳一触碰,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但很快装作无事般,沉声道:

“父亲,玉高一族上下,几乎全死光了。”

“什么!?”

成阳瞳孔一缩,松开成飞雪双手,来回踱步,最后停下来问道:

“你说真的?全死了?一个都没活下来吗?”

“这倒没有。”

成飞雪冷静道:

“玉高本人活下来了,但其他人都死光了。”

“可知是谁干的?”

“玉高说,是阴间门做的!”

“阴间门?”

“嗯,玉高说是阴间门的鱼秋,和三垢无常过来血洗了他们。”

“竟有此事。”

成阳若有所思道:

“如此看来,夺得阵令者,的确是阴间门了,他们屠杀玉高,肯定是为了避免我们依赖血祭定位阵令位置。”

成飞雪皱眉道:

“父亲,是否加强禁地结界?万一破术法器也被他们夺走,我们可就彻底失去阵令了。”

“不急,禁地结界也不是随便就能加强的。”

成阳无所谓道:

“既然玉高还活着,拿他血祭就好了,何必这么大动干戈?”

“父亲,事情麻烦就麻烦在这一点。”

成飞雪神秘道:

“除了孩儿,还有一人也去找了玉高,而玉高现在就在他手上,不在我们手上。”

“谁?”

“秦氏的少主,秦钟。”

“秦氏也来找玉高?”

成阳疑惑道:

“秦老难道不应该像其他人一样,认为阵令在玄阳子身上吗?为什么会想着来找玉高?难道是为了别的事情?”

“不清楚,秦钟没有透露他的目的。”

成飞雪摇头道:

“我和秦钟短暂交手,期间玉高协助秦钟,我不敌二人,让他们跑了。”

“这么说来,玉高是自愿跟秦钟走的了?”

“是的。”

“嗯……”

成阳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秦老这个老不死的,我以前就觉得他大有问题,看来剑魔来袭,给了他不少勇气啊。”

“父亲的意思是?”

“你觉得,我们身边谁最有可能是秦老安排进来的细作?”

成飞雪一愣,接着低头,左思右想道:

“硬要说的话,可能是秦王海,毕竟都姓秦,即便分家已久,但很难说没关系。”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成阳道: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试探出他是不是细作呢?”

“这个……”

成飞雪想了一下,道:

“自然是给他假情报,若他真是细作,必然会将假情报汇报给秦氏。”

“聪明。”

成阳微微一笑,话题一转道:

“时间紧迫,玉高落入秦老手中,我们必须把他夺回来,至少,也得知道秦老血祭他后阵令的位置。”

“父亲,需要我带人去闯秦府吗?”

“这个不用,太引人注目了。”

成阳摆手道:

“没有合适的借口,慌乱去闯秦氏要人,只会显得我们很心虚,反而容易被秦老抓住把柄。”

“何况血祭过程也没那么快,玉高自愿跟秦钟走,他也应该有自保方法。”

“那父亲的意思是?”成飞雪疑惑。

成阳微微一笑,神秘道:

“你放心,去秦氏的借口,马上就要来了。”

“那父亲,试探秦王海一事……”

“等会儿我会叫秦王海过来,今晚我们一起睡。”

“啊?”成飞雪神情大变。

成阳握住成飞雪的双手,拍了拍手背,摸了摸手心道:

“正好我们很久没睡在一起了,今天或许就是最后一次三人了。”

“床上事后我自然会无意间透露秦王海假消息。”

成阳眼神一冷道:

“希望,他不会令我失望吧。”

成飞雪脸色铁青,强忍着恶心,点头道:

“一切都听父亲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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