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过多少年,身在何方,这都是一件苦差事。
来到一家大宅院前,看到门匾上写着“独孤府”,便知这就是刻晴的家了。
于是,她询问门口家丁,“请问,贵府当家可在?”
“您是哪位?”
“我是稻妻来的幕府将军。”
“大人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很快,一个穿着马褂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激动道:“早就听闻将军来到璃月,想不到会到此拜访,未能远迎请恕罪。”
“阁下是?”
“哦,鄙姓独孤,单字文,你可以叫我文叔。”
两人来到了会客厅,乐乐问道:“不知刻晴小姐是你何人?”
“哦,她是我堂侄女儿。”文叔述说道,“她父亲走的早,一直是我在代为照顾。唉……可惜我兄长没留下儿子,只能将重担压在这个女儿身上了。”
“那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并不知道,她已经出走快一年了,我们四处搜寻不到,家里都是我在主持。”
“原来如此……她没有母亲吗?”
“大嫂也是,兄长过世那年就不见了,我们怀疑和别的男人跑了……虽然这样腹诽她不好,但没来由的为何抛家弃子呢?”
乐乐觉得这个家庭很有问题,说不定刻晴的死与他们脱不开干系。
她还是打算不告知她的死讯为妙,慢慢再调查一下吧。
文叔则好奇道:“难道将军知道我家小姐的下落?”
“是啊,她在稻妻过得挺好的,暂时不打算回来。”
“是吗?”文叔脸上出现了一丝怪异的表情。
“她托我过来问候你一声,就说家里先拜托你照顾了,少则数月,多则数年,让你不要挂念。”
“多谢将军。”
两人随便客气了几句,乐乐就离开了。
来到隐蔽之处,一个身影落在了她身后。
“隼人吗?有什么发现?”
原来是终末番的隼人,他恭敬道:“属下前去刻晴小姐的闺房打探,那边已经被收拾得一干二净,据说连她的衣服都被烧光了。”
“看来,他们是知道刻晴死讯的。”
“嗯,我也听到了一些讯息,等我们整理好情报再汇报。”
“辛苦了,去忙吧。”
“是。”
隼人一个闪身消失不见了。
乐乐心想,事情看来比想象中的要顺利,但文叔就是幕后黑手吗?也未必见得。
接着,她决定先将刻晴的后事办了,既然这家人不靠谱,那还是自己亲自来吧,人总得先入土为安。
经过打听,她来到了往生堂,这里是专门办白事的地方。
“哟,来客人了!”
前台是一个戴着奇怪帽子的少女,一双桃花眼非常靓丽可爱。
“你好啊,我是往生堂堂主胡桃,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我想要一块墓地。”乐乐回答道,“别太寒碜,风水好一点,不用考虑价格。”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客人!”胡桃兴高采烈道,“那来登记一下吧,请问户主的名字。”
“户主?”
“是啊,阴宅的户主呗。”
“哦……她应该是姓独孤,名刻晴。”
“什么?”胡桃的笔顿时断了,“你……你说她是……刻晴?璃月七星的玉衡?”
“嘘。”乐乐提醒道,“我还没发丧呢,请保密。”
胡桃不能镇定了,“你稍等一会儿,我去叫一个人来。”
她说完就出门了,过了一会儿,一个高大的男子被拖了进来。
“有什么事那么急,云先生马上要登台了,就不能让我听完这一出吗?”
“别听了,大事不好!”
乐乐认了出来,这个男子就是之前与自己同喝一壶茶的家伙。
“你好,这位姑娘。”钟离也认出了她,“你倒是长得像我一位旧友。”
“现在没空给你叙旧!”胡桃将情况说明了一下。
钟离听后表情并没有变化,但可以看出眼神还是略显忧伤的。
“原来她成了牺牲品。”
“她是你什么人?”乐乐问道,“为何你们如此关心她?”
“先不说这个了,走吧,去无妄坡选一块风水宝地。”
…………
三人乘坐马车来到了无妄坡,哪怕是大白天这里依然显得鬼气阴森。
钟离手里拿着罗盘,计算着天干地支,最后选定了一块空地。
“此处阴气常年淤积不化,是阴宅的理想之处,堂主,你来挖吧。”
“好嘞!”胡桃撩起袖子开始干活了,手中洛阳铲翻飞,效率极高。
“走,我们继续去寻找一些镇魂事物。”
钟离带乐乐来到了森林里,这里气氛更是恐怖,时不时能听到奇怪的哭泣声。
“你看,这是彼岸花,采摘时注意别伤到根茎,否则阴魂就会留在你身上。”
“为什么你这个专业人士不采?”
“我们向来是交给家属办的,或者情同家属之人,这样才会带去一份思念。”
钟离说完这话,便自顾自采起花来。
“刻晴到底和你什么关系?”乐乐实在忍不住好奇了。
“她不认识我,而我认识她。”
“那是当然的,她可是大名人呢。但……你好像对她挺关心啊。”
“嗯,因为我看着她长大。”
“哦?但你的年龄看起来并不大。”
“你不也一样吗?”
钟离看了她一眼,又俯下身继续干活。
“说说看吧,她怎么死的。”
这时乐乐才感觉到,对方的身份不一般,目光直击自己的心灵。
于是,她将自己知道一切都告知了。
钟离并不关心经过,而是好奇道:“你就是幕府的将军吗?”
“是啊。”
“现任的雷神?”
“算是吧。”
“又换人了吗?”他不由摇了摇头。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呢。”
“那是当然,始终一千年前才刚刚一起喝过酒,那对姐妹我记忆犹新。”
“难道你就是岩神?”乐乐惊呼道。
“你可以叫我摩拉克斯,但我更喜欢钟离这个名字。”
“太好了,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放心吧,刻晴的事我会处理的。”钟离不动声色道,“一切的罪过,都要按最初的契约来办,你就不必插手了。”
“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将她送了回来。”
“这也是我唯一能帮上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