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离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两者的体温在此刻交融，他们曾经疏远，但现在又变得亲密无间。
洛月笙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像是有一头欢快的小鹿扬着蹄子在撒欢撞。
她和许清秋说了那么多，都是为了现在的表白，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现在的一刻。
图穷匕见了属于是。
但她不后悔，在没有万灵丹前她觉得自己是是要死的人了，为什么不能在临死前放肆的爱一次？
现在有了万灵丹，她更不想放手了。
她不愿意还做许清秋的师姐，也不甘心做一辈子师姐，她有更大的野心，更大的愿望。
她在来之前准备了很多很多表白的话，写满的纸足足有十几页，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一句最好。
我是妖女，你是魔头，我们彼此相爱，就是为民除害。
两个坏东西待在一起，就凑合着过呗，还能咋滴。
洛月笙唇角上扬，露出欢喜的笑。
她觉得挺好。
许清秋看着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女追男隔层纱，表白是需要付出很大勇气的，她们脸皮薄，心思敏感，要是被拒绝的话，会很伤心的。
尤其是洛月笙这样骄傲又强势的女人。
但他一定会拒绝。
原因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他的未来步步杀机，十面埋伏，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掉到坑里头，永世不得超生。
彼此相爱是承诺，他不敢随便答应。
若是他死了的话，那依洛月笙的性子，必定会自刎，和他做一对亡命鸳鸯。
所以与其在未来双双殉情，不如现在斩断情丝，长痛不如短痛。
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师姐……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很喜欢她。”许清秋轻声说道，语气很平静。
说话是一门艺术，要是他直接拒绝的话，绝对会惹师姐的反感。
而如果说自己有喜欢之人的话，就有可能让她知难而退，或者猜测他喜欢的到底是谁？
猜去吧，你怎么能猜到一个不存在的事物？
“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洛月笙娇躯晃了晃，忽然觉得语言也是有魔力的，每一个文字都能让她满嘴苦涩，像是吃了碎玻璃，腥甜的血涌上唇。
满心的欢喜和期待，都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砸的粉碎。
“是的师姐，我很爱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许清秋眸子都变得明亮了起来，笑容柔和。
做戏做全套，他现在想的是自己前世爱过的前女友，不然被洛月笙发现是假的可就不好了。
洛月笙伸出手，出神的抚摸着少年的面颊，强撑着笑了笑，道:“原来如此呢……既然师弟已经有意中人的话，那我也不强求了。”
男人谈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眼睛会亮的像是星星。
可以看的出来，他真的很爱那个女人，和对自己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洛月笙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识大体，懂分寸，自然也明白什么叫做克制，什么是放手。
还是自己太贪心了。
明明得到了传说中的万灵丹，却还要更进一步的博取他的爱。
人要懂得知足，他不是十年前那个畏畏缩缩躲到她身上的小屁孩了，她也不是那个总是能保护他的大姐头了。
知足常乐，挺好。
可她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冷呢？现在明明是三伏天。
天空怎么灰蒙蒙的，太阳还没升起来？是地震了吗，怎么天旋地转的，她连坐都坐不稳。
抱住他会不会好一点？
可他会不会挣脱开自己的怀抱，说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请自重？
毕竟他已经有……意中人了。
现在想想，自己的表白正是太可笑了，什么彼此相爱为民除害，蠢，真是蠢的不行。
有句话说的挺好，对正常人来说，表白是宣布胜利的仪式而不是发起冲锋的号角。对你来说，表白是马戏团开场的锣声。锣一敲大伙就都被你的表演逗乐了。
洛月笙感觉自己都要被逗乐了，她唇角上扬，轻轻笑了笑，只不过笑的很苦涩。
毕竟她就是那个蠢货。
数年没见面，一上来就要表白，搁谁都不会同意啊。
她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那个打败她的女人是谁。
这是无形的战场，只是略微小小的休憩了片刻，便是刀光剑影，杀气凌然，然后她单膝跪地，输得一塌糊涂，连打败她的人是谁都没见到。
出局
“你说的那个心上人，能介绍我认识一下吗？”洛月笙轻声说道:“我是你的师姐，得好好替你把把关，毕竟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你要是被骗了，那可就不太好呢。”
此乃谎言。
她现在巴不得许清秋爱上的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
这样自己可以正义揭露坏女人的真面目，给师弟好好的上一课。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只有从小一起生活知根知底的师姐永远不会骗师弟，他们才是真爱。
介绍师姐认识一下……我这怎么介绍？穿越回蓝星把前女友拉过来给您介绍吗？
许清秋面部表情有些僵硬，他没想到师姐竟然会这么穷追不舍。
不过少年的心思还是满活络的，略微思索片刻，便沉声说道:“她性格比较淡漠清冷，没经过同意，她不准让我把关系告诉别人，更别说介绍认识了，”
他稍微带着点歉意的笑了笑，“所以师姐真的对不起，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她性格如此。”
“原来如此吗？”洛月笙眸子黯淡了些许，强颜欢笑的说道:“那就祝贺师弟找到意中人了。”
许清秋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柔软的娇躯便贴了上来，她抱的很用力，仿佛要把许清秋揉碎一样。
然后便是亲密的耳鬓厮磨，两人的体温再次交融，少女的呼吸则变得急促起来，樱唇中吐出的热气打到他修长的脖领，带来略微瘙痒的触感。
“师姐……”许清秋轻皱眉头，准备把她推开，却被牢牢抱住。
洛月笙轻轻笑了笑，在他的耳畔低声说道:“不许说不，也不许推开我。”
“就满足师姐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还不行吗？”
“不，我的意思是有人来了。”许清秋轻皱眉头，看向逐渐敞开的门，在晨光中，那是一个婉约的影。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