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不会的。

.....

时至今日，林守式才明白。

所有的事情，或许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有了结局。

原著中的楚雨缘真的是在林守式报仇之后才喜欢上他的吗？

或许并不是这样的。

原著虽没有详细记载，可林守式还是从只言片语中能察觉到。

原著中的他，除了做了很多很多更坏的事情之外，对待女主们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

楚雨缘背负仇恨压力之时，不论是原著还是现在的他。

都有在好好地陪着她。

所以楚雨缘早早喜欢上他并不奇怪。

林守式仍然记得上一世，在中州的时候，自己问楚雨缘：

“雨缘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师兄的？”

她慵懒的翻了个身，懒懒的吻了吻他的唇。

她说：“或许早在那个雨夜。”

“哪个？”

“不告诉你。”

其实他都知道的....

林守式已经不想自己欺骗自己了。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

从夏季哭声的那个夜晚开始。

他就知道楚雨缘其实已经喜欢上他了。

但他还是选择了自己麻痹自己，原因无非就是因为前世的遭遇，有些害怕女主们。

其实比起害怕，林守式心里更多的是愧疚。

所以早在洛秋月囚禁自己之前，他就已经确信了洛秋月有前世记忆这件事了。

但他还是选择了逃避。

结果显而易见。

洛秋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将他囚禁了起来。

这次，面对着哭泣的楚雨缘，他确实还是可以选择继续逃避自己的内心，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模样。

只是他不愿了。

渣就渣的彻底一点吧，总比失去她们好。

思绪万千也不过是须臾之间。

看着努力掩埋自己情绪的少女。

林守式抬起了少女的头，微笑着说。

“楚雨缘，你怎么这么笨啊，你怎么不问一下我喜不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啊，楚雨缘。”

少女下意识的认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看着少年无比认真的眼神，她浑身剧烈的颤动了一下，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角夺眶而出。

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哭声，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宣泄着。

“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为什么你要说你喜欢我啊，你明明都已经说过喜欢洛秋月了，为什么又要给我希望啊....呜，我讨厌你啊！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明明，你明明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偷走了我的衣物却仍旧不肯和我坦白啊。”

她扑在了林守式的怀里，捶打着林守式的肩膀，声音是那样的用力：

“明明....明明你只要告诉我就好了，我什么都愿意给你的，你为什么不像上一世那般骗我啊！你要是就像上一世那般骗我我还会好受些....你说啊！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说啊！”

她最后的话语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林守式静静的听着她说完，又抬起了少女的脸颊，擦了擦她脸上擦不干净的泪痕，微笑道：

“哭花了的小猫咪可就不好看了。”

他这样说着，又闭目向着少女那鲜艳娇红的唇瓣吻了上去。

这次，他没再控制自己的吻，他像是要完完全全将楚雨缘吞噬掉那般用力的吻着她。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自己有多喜欢她。

语言是苍白无力的。

他的唇舌开始不断地撬开少女的嘴唇。

渐渐地，渐渐地，少女的握紧的双手也一点一点的垂了下来

最后又似鼓起了勇气那般，她抱住了林守式的脖颈，开始不断地回应他。

不断地宣泄着这段时间心中的压抑和难过。

他们的吻是那么的认真又笨拙。

只是像这样不断的用尽全力去回应对方的情感。

无关情欲。

有的只是最原始的喜欢与占有。

良久后。

林守式这才放开了有些喘不过气的少女。

他看着少女的双瞳，认认真真的说道：

“我喜欢你，雨缘。”

“我是个自私又自利的人，我喜欢你，也喜欢洛秋月，你们之间无论是谁离开了我我都不会好受。”

他一如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样，轻轻拂了拂楚雨缘散乱的发丝，他说。

“是，确实，我以前做过许许多多的错事，我不会说过去了就过去了的这些话，既然你已经回想起来了，哪怕你恨我讨厌我我都能理解，只是，我不要你离开我，所以哪怕是用强的，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你是我的。”林守式这样说着，又轻轻吻了吻少女的唇。

“就会骗人。”

楚雨缘锤了一下林守式的胸口，带着哭腔的余韵说道：

“而且我又没说我要嫁给你，我讨厌你。”

林守式微笑道：“你就是再讨厌我，我也不会放你走。”

楚雨缘埋怨道：“你上一世也说过这句话。”

“上一世的情况很复杂，我以后告诉你好吗？”林守式摸着她的脸颊，柔声说道。

少女撇过了头，“我不想知道，我又不喜欢你，你怎样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我只是替洛师姐把关。”

林守式看着明明眼眶都哭红了却还是在嘴硬的楚雨缘，无奈道：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楚雨缘抿唇不语。

楚雨缘熟悉林守式的一切。

林守式又何尝不是？

他捏了捏少女的鼻尖，柔声道：

“你怎样想的都好，我喜欢你就好了。”

楚雨缘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她问：

“那我和洛秋月你更喜欢哪个？”

“我与她们你最爱的又是谁？”

“像这种话语你以前又说过了多少次？”

林守式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头发还是那么柔顺光滑，他说：

“你们在我心里并无高下，都一样，但是....”林守式顿了顿，轻声细语的说：“我能确定的是，我爱你们胜过爱自己。”

话语过后，他们都没再开口。

沉默了许久。

楚雨缘的娇躯有些发颤，她问：

“所以...你想让我和她一起做你的女人？”

林守式轻轻抱了抱她，“嗯。”

“我不想骗自己了，我知道我本就亏欠你们，虽然这话有些不要脸，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

楚雨缘想推开他，但手触碰到了林守式的身体上又好似再度被抽干了力气，她捶打着林守式的胸膛，哽咽着：

“你知道亏欠我又有何用？仅此而已就能让我掉过的那些眼泪回来么....”

林守式捏了捏她的小脸：“我会补偿你的。”

楚雨缘抬起眼帘看着他：

“你若是真觉得有愧与我，想补偿我，那就陪我离开....我们找个地方隐居，东洲的那个水乡也好，中州的田野也罢，哪里都好，我都愿意。”

林守式沉默了半晌：“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楚雨缘看着他细长眼睫下的双瞳，“做完事情之后就会陪我离开么？”

林守式没有说话。

没有答案就是答案了。

林守式抱的并不是很紧，所以楚雨缘很轻易的就从他的怀里松了开来。

她走到了荒凉的枯木前，背对着林守式，泣声泣声的问：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答应过我的吗？”

林守式当然记得，他那时候和楚雨缘说的是，在不违背自己良心的情况下，楚雨缘的要求她都会做到。

“对不起。”

楚雨缘伸出手触碰了一下那截枯木，转眼间，枯木就粉碎成了灰。

“我知道你不愿与我一同归隐，何况这也违背了你的心，那道誓言对你不起作用，你....还是放不下她们。”

她的语气像是在嘲讽林守式，又像是在自嘲。

她转过了身，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看着林守式，她红着眼眶问他：

“你有多喜欢我？”

林守式余光瞥见了苍穹之上，晚霞与黑夜正交替着。

他走近了楚雨缘，摸了摸她的脸，说：

“比昨天多一点，比明天少一点。”

“你上一世说过了。”

林守式沉思了片刻，合上了眼帘，他说：

“我现在是个凡人。”

楚雨缘静待下文。

“我在寒风雪季将门口的那颗歪歪扭扭的老树砍倒后，回到房间将其切碎成柴，随后将它放入暖炉中，又沏一壶热茶，将暖炉和热茶一起带走。”

“之后，我会撑着一把老旧的油纸伞，去接正在集市中呼着热气贩卖疏果的你，你撑着纸伞，我提着暖炉，你抱着我的臂膀。”

“我们一起走在安静的雪原陋巷，又或是走在繁华的人群城镇，累了就停下来，找个屋檐很大的地方坐下，放好火炉，渴了的时候就喝一口热茶，再说一些今天发生的一些琐碎事情，你累了之后，就靠在我的肩膀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林守式睁开了那清澈明亮的眸，声音温温柔柔就像是秋季午后的阳光那般舒适。

他微笑道：

“我想，那个时候，凌风霜雪也一定都是无比温柔的。”

楚雨缘静静的听他说完。

她缓缓闭上了眼，轻轻踮起那美妙绝伦的足尖，就这样捧起了少年的脸颊，吻向了他。

一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流淌过了那泪痕，也淌进了林守式的心里。

剑宇并没有明媚的阳光，也没有和煦的春风。

有的只是泼天的剑光与荒芜的剑冢。

天地幽暗，落日无声。

她头埋在了他的胸膛里，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膀。

“林守式。”

她的声音细若蚊音又如同耳语。

她说。

“你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