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人的香味儿从厨房传来。

站在后面看的靖王和花副将早已经目瞪口呆。

司烟雨,定国公独子,身份高贵,可以说这上京除了皇室,找不出一个人比他贵气的了,可是她们现在看见了什么。

那天仙儿一般的人儿,正熟练的握着菜刀,灵活的给鸡去了骨,给鱼挑了刺。

这哪儿像养尊处优,平日杀只鸡都害怕的大家闺秀。

想起不久前这小郎君说

“你们王府的厨子就这点本事,干脆别做了,带我去厨房,我自己做午膳。”

当时自己还一脸不屑,想着他会做什么?顶多煮一碗面条,撑死再加个荷包蛋,翻了天再切点青菜一块儿煮。

而且极有可能连盐和糖都分不清。

可现在倒好,脸都被打肿了。

到底为什么他会做饭啊!

最后撒上些葱花儿,鸡汤就炖好了,鱼也过了锅,煎炒过,也另放入锅内慢炖。

司烟雨扎起头发,挽起袖子,露出白嫩的小臂。

慕容妙璃的位置,恰好能够看见他诱人的后颈,与小巧的喉结。

他怎么还会颠锅的!

“王爷,谁要是把这小郎君抬进家,可是有福了。”

“你闭嘴。”

慕容妙璃黑着脸。却并没有否认花清清的话。

鸡汤的香味儿伴随着煎豆腐的呲呲声传来,盖上木盖的饭也差不多到了火候。

司烟雨熄了火,让剩下的慢慢焖熟。

有些饿了。

靖王不知怎么的,今天居然感觉到格外的饥饿,或许是今日未曾用过午膳吧。

司烟雨看着这刚刚顺手一起端来的紫菜。皱起了眉。

靖王为了刁难他,端来的甚至不是生菜,而是外表看起来黑黑的紫菜。

那就一起做了吧。也许久不曾做那道菜了。

将菜泡入水中,司烟雨切起了葱。

“他这是在做什么?”

花清清好奇的问厨子。

“回副将,应该是紫菜蛋花汤。”

“紫菜蛋花汤?”

“就是被我们成为乌云遮月的一道菜,做起来简单,却又美味。”

“他不是煲了鸡汤吗?”

厨子摇摇头。

“这位公子应该是想把汤蒸干的,不然也不会用鼓风机将火吹大。”

慕容妙璃却想起不久前花清清告诉她的情报。

关于大魏新帝的。

据说这位皇帝,每次用膳都要有一道紫菜蛋花汤,这个习惯,似乎是这位皇帝还是皇女就有的。

也不是没有刺客想要靠这个刺杀她,可是这皇帝虽然把这汤看的很重要,却是从来不喝。

只是每次用膳前将汤放在自己的对面。

“差不多了。”

司烟雨将紫菜蛋花汤装好。

拿起勺儿轻咂一口,不咸不淡,却是刚刚好,颇有些怀念的味道。

也难怪,毕竟当年学的第一道菜就是紫菜蛋花汤,不知道做了多少难以下咽的东西才有了这个火候。

将菜上了桌,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司烟雨就在一堆人的围观下小口的用饭,视靖王与一众人为无物。

看着他吃饭,慕容妙璃更饿了。

索性直接坐下了。

“去。”

花清清一头雾水,去啥呀?您倒是给个准话儿。

见自己的副将久不动。

靖王有些挂不住,愠怒之色缓缓升起。

“去给本王盛一碗,本王今日就随意吃些了。”

她这才恍然大悟,小步过去,洗碗开锅盛饭一气呵成。

于是场面就变成了两人面对面吃饭,一众将士和厨子在旁边看却不敢动的模样。

未久,司烟雨放下碗。

走到厨子面前。

“以后我的饭菜,最次也得这样,明白吗?”

仿佛理所当然的命令,厨子下意识的点了头。

“点什么头,叫他自己做。到本王的王府还使唤上本王的人来了。”

司烟雨冷冷的瞥了靖王一眼。

“厨子说话,王爷还是少插嘴,免得掉了身价。还有,今天这顿饭你洗碗。”

慕容妙璃一口饭差点噎住。

“你是真不客气,把本王的王府当自己家?嗯?”

司烟雨缓步走到靖王面前。

“你现在吃的这顿饭,是定国公独子,龙舟节花魁,还有你靖王的救命恩人亲手做的,放外边儿我敢卖千两白银。叫你洗碗算便宜你了。”

由于太过震惊。

慕容妙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还有,以后我吃的饭菜要有这个标准,饭钱我照付。”

他拔下自己的簪子,甩在了慕容妙璃眼前。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司烟雨便踱步出了门。

他好像没把靖王当回事。

这是所有在场人的心里话。

半响,慕容妙璃吃完饭,将剩下的蛋花儿汤喝完。开口

“去查查,本王不记得把他绑回来的时候他身上有这根簪子。”

坏了,花清清心想。

随后,她看见,高高在上的靖王,端着碗筷,去水池清洗。

活见鬼了!

“王爷,我来帮您吧。”

慕容妙璃摇摇头,继续专注细心的清洗。

花清清有时候也却是不理解自家王爷的行事准则,就好比现在,王爷她居然认认真真的洗着碗!

“王爷,那这些剩下的饭菜?”

“晚些时候热热,本王今晚也将就一下吧。”

“好嘞。”

洗完了碗,慕容妙璃冷着脸,出了门。

“嘿,你们说,这王府还得是有个小男人,才有生活气息。”

众人点头以为然。

“我试试到底啥味儿。”

花清清挑起一块鸡肉,放入口中,差点咬了舌。

“嘶。”

“副将,啥味儿啊?”

她摇摇头。

“是可以让王爷再吃好多顿的味儿。”

“啊?那是啥味儿?”

司烟雨做的饭若是说比王府的厨子还要好吃是不可能的,至于让花副将差点咬了舌的,也自然不是饭菜的美味。

而是独属于军营的味道。

对于常年在边境,又未曾迎夫过门的花清清,军营的味道,差不多就是家的味道了。

回到上京这些天,她却是一直没好过几顿饭。

原以为是口味不同,现在想来,是没做到味儿。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我跟你们说,以后少惹那司小郎君,我估摸这他迟早要成为我王府的男主子。”

“哎哟,哪儿用您说啊,那小郎君,就站在那里,那个气度,跟王爷没什么差别,我们哪儿敢惹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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