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话对信仰本身来说,是何等的凄凉?

从和米迦勒的短暂交谈,我总算弄清了这个‘天启仪式’的真正面目:祭天。

没错,就是在我原生世界的国家里,古代帝皇经常搞的那一套,向上天祭送祭品,并祈求上苍的赐福。或者是遇到重大事件时,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决定一些事情的走向。

圣塔的这次天启,据说是为了从圣光之主那里得到些启迪。起因是圣彼得堡的教皇大人前一天忽然心神不宁,于是召集在圣城中带职的红衣大主教们进行了商讨和推算。但是并没有得到清晰的结果。于是,教皇下令各国教堂还未进行过天启仪式的圣子与圣女,尽快寻找适合天启的人,尽快沟通神主。

值得一提的是,天启仪式又被称为小洗礼。只不过,得到的不是创世女神的垂青,而是用来沟通圣光之主。但是,也同洗礼仪式一样,每个人一生中也只能进行一次天启。而且每次i一个人天启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所以也只有各国总教堂才有资本举行天启仪式。也只有圣子或者是圣女才有资格接受天启仪式。

依据天启之人与圣光的亲和度不同,圣光之主能将下的神赐也就不同。所以,每个教堂都会尽量将神赐最大化。而圣·卡梅斯帝国的圣女,成为了还未接受天启的所有圣子圣女中,最合适的人选。

由于这次天启,牵扯到了神的指引,所以格外的隆重和严谨。而负责主持的红衣大主教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时间段,请我这个身份不明朗,来历不确定的局外人以贵宾的身份参加,恐怕不单单想赫尔说的那样,是为了测试我对圣光之主的虔诚。

因为从测谎仪式来说,太过隆重了。

能坐到红衣大主教,掌管整个圣·卡梅斯最高圣光教会总部的人,身份恐怕比那位魔法协会的马龙会长更加尊贵。毕竟卡梅斯名义上是将圣光教会奉为国教的国家。就算是可茉儿的父亲见了他,恐怕都要先行礼。国王向大主教行礼,这恐怕就是‘沐浴在圣光下’的代价吧。受人庇护,就要对人臣服。

正在我思考对方的意图时,马车稳稳的停了下来。门帘被掀开,站在马车旁的米迦勒一手掀着帘子,一手做出请的姿势。

“大师,咱们到了。请下车吧,主教大人在祈祷室等着您呢。”

我翻身下了马车,站在圣塔之前,望着高耸如云的塔尖,不禁心生感慨!

“哦!我感到了圣光的韵律,仿佛世间最美的歌谣。不愧是人们珍爱而又向往的圣塔啊!愿它光辉永照!赞美您,请接受我的祝福吧!大祝福术!”

挥手一道大祝福术摔在这栋建筑物上,让原本就浓厚的光元素更加的活跃起来。圣塔散发着更加柔和浓厚的光芒,照耀在前来朝拜的其他信徒身上。收到祝福术折射的众人们纷纷向我投来了崇敬而又友善的目光。

而我最根本的目的其实是:敲山震虎!用一种即为高调的形象来袭,总好默不作声的跟着别人的脚步走。

“大师!几天不见,您的神术又精进了!这中级的大祝福术都可以无吟唱释放了!”

大惊小怪,高级神术我还能静默施法呢!不过这圣塔中蕴含的光元素真是雄厚。我都不需要启动汲取魔法,周身就一直弥漫着足够施展高级神术浓度的光元素。不愧是世间最大的教会啊!只是一个帝国的信仰聚集就达到了这种程度,不知道圣城中光元素的浓度会达到怎样变态的地步。

在这样的环境下个神术师、牧师、圣骑士这些圣职者们作战,简直就是找死。‘不落的圣城’——圣彼得堡果然不是吹吹的。

因此,我改变了心中的计划,绝不能就这样走进去。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位红衣大主教就足够将我永远的留在这圣塔之中了。毕竟,作为圣光教会在卡梅斯帝国的最高领导者,诺思铂主教拥有极高的话语权。

打个比方,如果我进去了,对方忽然暴起将我斩杀,然后向外界宣布我是信仰邪神的异端的话,不管是老法师还是皇城,都没有一点脾气。这就是话语权的威力,先搞死你,再随便给你按个罪名,你反抗不了还落得一身污名。

所以,我得干点什么,让对方的话语权对我无效!最好达到夺取话语权的效果。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对方拥有话语权呢?

因为他们是圣职者,他们是圣光的代行者。在人们的心中,他们的意思就是圣光的意思。那我,就成为比他们更加权威的圣光代行者好了!

我三两步踏过阶梯,来到了圣塔的入口处。慢慢启动‘极光之耀’的法阵,四周的光元素开始慢慢的朝着我身上汇集,我也开始像圣塔一样撒发出纯白的圣光。

“圣光啊!纯洁的圣光啊!”我站在圣塔的大门口,启动了扩音法阵,面向来往的路人大声的颂唱着路上相好的内容。

“您,照耀我前行的方向!”

“圣光啊!仁慈的圣光啊!”

“您,滋润我枯萎的心灵!”

“圣光啊,正义的圣光啊!”

“您,洗涤我罪恶的灵魂!”

“圣光啊!无私的圣光啊!”

“您,赐予我不灭的希望!”

“那永恒不灭的光芒,照耀着这世间每一位虔诚的信徒!”

“聆听他们卑微的祈祷,守护他们脆弱的梦想!”

“行走在世间的可怜人啊!你们无时无刻不在享受着圣光庇佑!”

“人活着,就是诅咒,每一天都在忍受苦难的煎熬。”

“人死去,就是永眠,每一秒都在经历无尽的折磨。”

“信仰圣光吧!”

“它让活着的人更加的幸福!”

“信仰圣光吧!”

“它让死去的得到永远的安详!”

随着我的颂唱,过往的行人们开始驻足围观。我身上的‘极光之耀’也在不断的提升光照度,海量的光元素不断的朝着我身边汇集。我见时机成熟了就开始激活身上最高级的祝福神术。

“赞美您,这世间最至高的光芒!”

“赞美您,那永恒不灭的希望!”

“圣之神启·光之雨落”

突然间,天空中张开一个巨大的法阵,开始下起雨来。只不过,每一个雨滴都蕴含着极为纯净的圣光元素。大半个帝都都笼罩在这场圣光之雨中。温和的圣光,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每一个雨滴都相当于一个低级的祝福术,让绝大多数的人都感受到了圣光的恩赐。

在这场雨中的每一个人,都得到了或多或少的好处,解除疲劳,温暖体魄,滋养灵魂。圣塔也在刚刚的神启中更加的明亮。

得到神赐的人们,开始成群结队的来到圣塔前,对着圣塔朝拜。信仰之力一浪高过一浪的涌了过来。甚至有圣职者从圣塔庭院中走出来,加入到了朝拜的大军中。

“迷途的羔羊们!我,克拉斯·马尚,以圣光的名义,赐予你们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请用尽一生一世来将圣光供养!赞美圣光!”

“赞美圣光!”人群冲爆发出呐喊,虔诚中夹杂着狂热。

“你们信仰圣光吗?”我向着人群发问。

“我们信仰”

“信仰!”

“赞美圣光!”

人群中,传来嘈杂的声音。圣光教会的普及程度还是很广的。

“为什么?”

“。。。”原本嘈杂的人群静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回应。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大家只是为了信仰而信仰。与其说是信仰,不如说是需要。在圣字开头的国度,高调的宣扬自己不信仰圣光,除了给自己添麻烦之外,没有任何好处。不但圣光信徒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待他,而且有犯罪事件发生时,他将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所以,信仰圣光,对大多数人来说,相当于‘良民证’。

这是不正确的,越是极为危险的。毫无敬意的信仰,对教会本身来说,也是极为耻辱的存在。主要原因,在于圣光教会的教义比较假大空:仁慈而又万能圣光之主,他的光芒照耀世间。然后就没了?!

天朝的邪教都比这个高端大气上档次啊!如果不是神术确实功效明显,圣光本身让人感到亲近,而且神职者是诸多传承中比较火热的职业,圣光教会绝没有今天这份基业。

简单的来说,现在的圣光教会,人们对他的功能性需求要远远高于信仰性需求。人们信仰圣光,是因为它有用,而不是因为憧憬和尊敬。

人们信仰你,是因为人们想要利用你。这对信仰本身来说,是何等的凄凉?

“在无眠的夜晚,你寂寞吗?”我朝着安静的人群发问,扩音法阵保证我的声音传递到每个人的耳边。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你是否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质疑?”

“我是谁?生往何来,死往何去?”

“是世界选择了我,还是我选择了世界?”

“我做的事,究竟是为了生存?还是为了生活?”

“梦想和现实,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短短百年,我的存在,对世间有什么影响?”

人群慢慢开始骚动,声音越来越大。有些人陷入了个别人的争吵之中,有的人闭目凝思,面容纠结,有的人忽然痛哭不止。场面乱作一团。没想到前世的人生哲学问题,对异世界的土著人民冲击这么大。

“所以,信仰圣光吧。你将从中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圣光将聆听你的祈祷,同时聆听你的烦恼。信仰圣光,你将从中找到答案!”

“真的吗?”

“圣光知道答案吗?”

“我,我信仰圣光,我心中的苦闷可不可以向圣光诉说?”

我双手下压,鼓动‘极光之耀’的祝福术,圣光照耀在大家的脸上,原本激动的人慢慢恢复了平静。光元素本身就有静气凝神的效用,而现在成了最有说服力的事实。

“哈哈,诸位不要着急。”我身后传来了一位老人的苍劲的声音:“圣塔之中,已经开始架设祷告室,每天的特定时间,都会有圣职者仔细聆听大家的祈祷和忏悔。”

我转身望向出声之人,这是一位身材伟岸的老人,一身红袍也遮盖不住彪悍的气息。花白的头发和胡子,坚毅的面庞,与我心中的大主教有些出入。这位主教前身绝不是神术师,恐怕是位圣骑士。

老狐狸!居然已出现就将局势扳向了自己,我营造的良好氛围,瞬间被对方引导并加以利用。

“马尚先生,还请到里面一起研修圣光之道。”

“不胜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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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跑去看星爷的《美人鱼》,诸多感慨最后汇成一句话——这是一部星爷的电影!小小安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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