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容易，我们具体探讨一下难点。”江山认真地说。
“首先的话，是愿不愿意吧……现在纸巾作坊可是连轴转呢，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的，毕竟在和那位叫略卡斯特夫的游商先生签订合同了之后，需求量还挺大的。”白鹿声音柔柔，但说出来的话一般都不是废话。
江山又看了眼塔露拉，“塔露拉你觉得呢？”
“对于他们有没有必要性，我理解你让他们识字的想法，但不是所有人都理解的，他们可能会觉得没必要，毕竟他们的生活中又不需要这个。”塔露拉想了想，也提出了一个问题。
“娜拉呢？你有什么想法吗？”
“人手不够。”娜拉早就放下书稿，认真地听着他们的讨论，眼下问到自己，虽然有一点意外，但她不是什么都没想的。
“真的有必要吗？”塔露拉不解地问，“这基本上是吃力不讨好啊。”
江山认真地回答：“有必要，只有识了字才能读书，才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才能明白到底是谁让他们变成现在这样。”
“才能想出解决方案。”
“才能真正的自己拯救自己。”
塔露拉严肃地听着，“你说得对，我会支持你，”又有些担忧地说：“但现在是不是太早了。”
“是太早了，”江山无奈，“可没办法，时间不等人啊我的领袖大人。”
突然听到江山叫她名字以外的称呼，塔露拉怔了怔，反应过来之后，有些赧然地，“你别搞怪……”
不管是脸上挂着柔和微笑的阿丽娜，还是肃着脸的娜拉，都不约而同地心里吐槽：真好搞定。
“我这么说吧，卡兹戴尔在内战，内战中的一方领袖是我要争取的，我必须在他们还没分出胜负前获得足够的力量。”
“这是唯一的由现在一个感染者组织升格为一个感染者势力的道路。”
真成功了的话，罗德岛都不够看的。
卡兹戴尔的内战，是上一年才发生的事情，目前大家对内战中的双方都不熟悉。
毕竟是他国，而且并不接壤
江山这疑似窃国的话，让几人眼里都露出一丝骇然的神色。
“现在我们的条件无法做到其他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开始训练部队了，营地里的术士很多，有经验的战士更多。”
夜色下，屋子里的篝火是周围唯一的光源，虽说已经有了照明灯，但穷过的江山，除了夜里要写东西的时候，基本上是不开的。
江山坐在书桌后面，篝火对着他的背影射出光线，让他的正脸陷入一片黑暗中。
也让他的形象和他的话沾上一点阴森。
塔露拉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黑蛇并没有完全消失在江山身体里，而是以某种方式替代了他。
这种阴谋家和野心家样子的江山，是塔露拉从未见过的。
但天可怜见，他江山真没这个意思，就是单纯地说着大实话。
他并不是想让感染者们成为晋升的台阶，他只是着急于现在整合运动的羸弱。
只是感染者组织的话，未免太过狭隘了，他要的是一个能对抗整片泰拉的势力。
能彻底杀死巨大的阶级差距的力量。
“呃，怎么了？”江山有点傻眼，他觉得眼前塔露拉看着他的眼神好像有点陌生，他有点害怕。
你想想看嘛，在这种灯光昏暗的情况下，你的熟人突然都对你投以陌生的眼神，是不是会害怕一下。
不会是黑蛇突然复生了吧？
至于阿丽娜，实话讲她对江山的态度已经是没什么所谓的了，这个男人先救了整合运动，再救了她，还对塔露拉起到一个导师的作用。
就算今晚他说‘阿丽娜留下来陪我睡觉’，她也还是会柔柔地笑着应下。
至于他说的这些东西，只要没有实际危害到整合运动，她就无所谓。
她看得很清楚，有哪位野心家会明目张胆地告诉大家他的意图的？
娜拉么，她觉得这个男人说什么干什么都不奇怪，他今天上午可以是能蛊惑人心的阴谋家，也许晚上就能是天真至极的梦想家。
这个男人干什么都不会ooc.jpg
只有塔露拉觉得有点幻灭，但又说不上来幻灭在什么地方。
但半晌后她也发现江山说的话没什么问题，只是光线让他看上去阴沉沉的。
所以——
“没什么，就那个，你能不能把灯打开？”
“为什么？电池也要钱的啊。”江山感到莫名其妙，以最现实的方式拒绝了。
“那你别背着光坐，我看不清你的脸了。”
“你要看清我的脸干嘛……喂喂，塔露拉同志，我警告你啊，现在是谈正事，不许调情！”江山义正言辞地说，然后调整了一下坐的位置。
起码能看清半边脸。
“哎！谁跟你调情了！”塔露拉的脸腾一下就红遍了，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阿丽娜和娜拉。
这两位一副‘我什么也没听见’的表情。
某只德拉克从白色变成红色了。
芜~红龙，这血统纯正得可以去维多利亚继承王位了，江山心里乐着。
“你坐过来。”塔露拉忍着羞意，这屑人不分场合地调戏她让她真的羞耻到爆炸。
“好吧。”江山不敢再挑逗这个快要爆炸的炸药桶。
江山搬起椅子坐了过去，为什么要搬椅子？哦，因为椅子不够。
上一次能让这么多人过来开会还是因为借了不少别人家的椅子的。
江山坐在塔露拉的旁边，火光现在照在他正脸上了。
他没有继续调戏塔露拉，刚才只是看塔露拉情绪有点不太对才出言缓解一下。
他是最不喜欢谈正事的时候谈别的东西的。
——该死，又想到那个无耻的皇女了。
江山接着挪凳子落座的动作，悄然在塔露拉耳边耳语：“不要把太多个人情感带入到在这类事情上。”
他本意是提醒。
他以为他说得够轻的了，没想到说完之后就是两声没忍住的‘噗嗤’。
这下红龙要开始喷火了……
“江！山！你这！王八蛋！”塔露拉抓狂地揪住江山然后就那个拧啊。
这招好像是姑娘们都无师自通的技能一样。
龙女是舍不得真动手打江山的，那就拧咯。
“不是！痛痛痛！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真的没想着让她们听到的啊！我是想——痛痛痛！”江山很没形象地嚎着。
阿丽娜的眼睛都笑成新月状了，娜拉更是没忍住地把头撇向一边笑得浑身颤抖。
在最后，江山以满身是淤青的代价，成功安抚了喷火的德拉克。
也勉强搞定了夜校和新的人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