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五冠,置地为契,日月岁期,佳人做双嘞!!!”

“好!!!”

一句古言吆喝,十二堂堂主为首的姜堂主带着一脸佛笑,脚踩百岁灵鹤,如同天雷滚滚的唢呐声响彻了整个雁孤山山顶。

门内门外的弟子无论手中有着大大小小的事情忙碌,此时也十分迎合停下手来向上抬头放声颂好。

看向脚下白雪一片的雁孤门弟子,姜堂主与其他伴队随从的十二堂堂主打从心里赶到了欣慰。

他们一边余光瞥向不知方向的山门小路,一边心绪飞向不知何等高度的九霄云外,情不自禁,在眼角流下了不争气的泪点。

不为别的,只因此时自家宗门的门主之女,千金小姐,他们看着长大的挚爱徒弟即将在他们面前走向一个陌生却值得托付携手一生的男子怀中。

内心有感而发,姜堂主忍不住拿起袖口擦拭了一下眼眶周遭的湿润,低声念喃道。

“终于啊,这一天还是来了......”

“马上,那个小家伙就要和另外一个男人走向远方了啊......”

“老姜,你......”

与姜堂主一起距离最近的一位堂主,向其提醒道。

另外,这一位堂主包括身后剩下的十二堂堂主也在十分默契的擦拭自己为老不尊的泪水。

彼此间看向最近的堂主,对视仅仅一眼,就互相热情又激动的抱了上去。

所有堂主就如此当着脚下众弟子的面放肆大哭,嘴里还不断的喊着雁钟曦的名字,实属是把山上的弟子看得一愣一愣的,心想道。

“不是,大师姐就算出嫁了也不至于那么伤感吧,搞得好像师姐和姑爷生离死别一样。”

“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尊重师长,但是说真的,十二个快百八十岁的老爷爷抱在一起哭成这样,怎么说也有点丢门主面子吧。”

“我好像看到了哲学,却又不敢说......”

“要不是我知道师姐是门主的女儿,我都怀疑这十二个老头才是师姐的亲爷爷。”

弟子满脸黑线的向上看去,在他们内心中这一幕之后,十二堂堂主的威严尽失全无。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让他们站在空中听清他们边哭边喊煞的话题时,恐怕那才叫做什么是奇葩。

只见各堂主拥抱在一起,激动的老泪纵横,牙关紧咬,试图以此来掩盖自己鼻涕都流出的事实。

一马当先,姜堂主最为“伤心”的开口道。

“终于!终于!终于有人把那个小魔头给带走了啊!十年!十年啊!”

“十年!你们知道十年我怎么过的吗!?你们知道吗!?”

姜堂主双手摊开,表情憋着哭却又像是放肆大笑的模样,嘴角不知歪成了什么样子的高度,向身后堂主高喊道。

“自她十年来到我剑羽堂修行来,她每天不分昼夜的跟我请教这把剑怎么好,那把剑怎么好,我要如何得到这把剑!?”

“为此,她甚至每天拿剑对我出手,说要试一下剑的攻击力如何!?”

“老夫我不是剑桩拿老夫测试什么!?你们猜她怎么说,她说‘人跟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练剑自然是要挑最好的桩子练,人的话更能拆招’!?”

“她可是门主的女儿老夫能伤了她吗,更何况老夫封存等级还打不过她!”

“结果我剑羽堂的弟子一听说她来,都不愿意会堂听课修行,纷纷跑去书阁听人讲义去了!这让老夫怎么吃饭!?”

说罢,忍不住自己拿起袖子疯狂擦干泪水。

可是姜堂主接连不断的擦,泪水依旧好像喷泉一样接连不断的喷,就是停不下来!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两个袖子都湿了,只能忍住掩面了。

而在姜堂主发话后,其他堂主也前仆后继的诉出了这么多年来雁钟曦在他们身上耗费的心血。

距离姜堂主最近,和姜堂主一起搭背在一起的堂主第二个说道。

“老姜,你算什么啊!?”

“因为你给她讲了‘剑’的事情后,他每天来老夫这里‘磨刀’!”

“老夫一开始很热情,这是认真的态度,可是十年来她每隔一周就去我那里磨刀!老夫十年库存的上好磐石都让她给磨没了啊!”

“你知道吗,那是老夫仅剩的家产,是老夫的命根子,老夫现在看见她往锻喙堂跑就是心里在滴血啊!!!”

“你们这都算什么!?”

还没等上一位堂主说完,第三个堂主也插话进来。

“老夫才叫惨啊!作为武炼堂的主师!我可是被她的父——门主训练了整整五年啊!!!”

此话一经出口,其他堂主纷纷反应过来,就连同刚才此起彼伏的抽噎声都变得平淡下来。

被门主亲自训练,好家伙!你调戏她妈了!?

在十二堂堂主的眼里,所谓门主亲自训练,简而言之就是一个字——打!打到你感悟人生来强行言传身教!

他可以不用武器,但你不能不带着护甲。

他可以不用灵力,但你不能不提前嗑药。

他可以不动手脚,但你不得不做好保险帮你养活后代的打算。

至今,十二堂堂主没有一个逃过自家门主雁凌傲亲身“教诲”的,可以这么说,历代雁孤门门主或许不是雁凌傲那般天妒英才,却绝对是在护女儿方面对外一致不讲理的。

只是嘛,和他敢在雁钟曦方面讲理的人,都基本不在世上了,幸运的也就是灭了一个宗门大小吧。

每次一看到雁凌傲眯眼冲着他们微笑,他们就明白了,自己免不了去后山挨一顿打来感悟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想起这里,他们后脊发凉。

也不怎么再继续下去,就匆匆离开计划和来往客卿打招呼去了。

惹不起,我还不至于躲不起,至少,在他们现在看来。

岩焱的到来,就是他们所剩人生,啊不——是活在世上的最后一缕希望的曙光。

所以啊,谁敢动“姑爷”的想法,他们就和谁急!

“婚好!快哉啊!”

“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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