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蕾拉弯腰躺在健身球上利用圆滑的球面不断拉扯身体在地上滚来滚去时,母亲艾丽莎敲响了房门。

艾丽莎轻轻推开门,进门后反手将门关紧,她不希望有人偷听到她们母女接下来的对话,因为接下来的对话毫无疑问是充满叛逆的、不道德的、是不能对外讲的。

蕾拉从健身球上起身,走到书桌拿起了前两天读过的魔法书。她要向母亲证明自己的魔法天赋,关于照明术的咒文她已经铭记于心,非常熟练的就吟唱起来。

一团暖流涌过小腹窜到指尖,昏暗灯光下亮得刺眼的光出现在蕾拉手心。

艾丽莎也曾是贵族,当然知道这是魔法,吃惊的捂住嘴,不敢置信:“蕾拉,你有天赋!”

“是的妈妈。”蕾拉收回魔力,抱着书跑上前,“妈妈,我可以成为法师,只要成为法师我就可以拿回我们家的一切,我们的爵位、领地、房子,曾经失去的一切我都能夺回来!我获得爵位的祖先不就是法师吗,我也可以。”

蕾拉牵住妈妈的手,“妈妈,我们逃去梭伦吧,那里是教会的地盘,公爵大人找不到我们,我可以进入魔法大学就读,我会有一个好工作,一份不错的薪水。”

母女俩的想法不谋而合。

“天哪蕾拉,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我也打算咱们一家逃去别的地方谋生。”

“一家?”蕾拉发现母亲话中的重点,十分不悦的问:“难道爸爸也要跟着咱们一起吗?”

“哦,当然!他是你的父亲,当然要跟我们在一起。”艾丽莎知道女儿对丈夫有很多怨言,但他们父女体内的血脉亲情是永远也斩不断的羁绊,任凭她再怎么讨厌自己的父亲,也改变不了她是她父亲所生。

艾丽莎攥紧女儿的手,苦口婆心的说:“你父亲他已经反省,最近他也很少去喝酒、赌博,一切都在好转,等到梭伦我会和你爸爸一起开一家店,只要有事情做,你爸爸就不会在继续堕落下去。”

“天哪妈妈,你竟然还对那样的人抱有希望?”

“他是你爸爸!”艾丽莎教训道女儿:“当年我们家的变故并不是你父亲的错,你父亲也很无奈。我们现在正在把一切都往好的地方走,你为什么不能谅解你父亲,为什么我们一家人不能团团圆圆的在一起呢?”

记忆中的父亲,酗酒、暴躁、总是冲着空气无能狂怒,还把一切过错都归结于篡位者。对于这样一个废到骨子里的人,蕾拉真不知还能抱有什么期待。

可冥冥之中,父亲似乎还是儿时那个带着自己骑大马,抓蜻蜓、说要带自己和弟弟去大城市生活的父亲。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重合在一起,让蕾拉脸上也闪过一道挣扎。

或许。

或许我可以试着相信他。

他毕竟是我的爸爸。

我唯一的爸爸。

蕾拉撇过头不再跟母亲犟父亲的事情,“那钱呢,我们需要钱,存折在维克多爵士的手里,我们必须想办法把存折偷过来。”

艾丽莎见女儿转变了话题,知道她已经愿意试着原谅父亲,暗暗感动不已。

她们一家终于要能正常生活了。

艾丽莎知道这很不道德,这是偷窃,但为了家人,她还是愿意做这个坏人。

“我知道爵士的存折藏在哪里。”

艾丽莎负责家里的采购,时常去跟维克多爵士要钱,所以看到了他把所有重要物品都锁在一个小柜子里,每次维克多爵士都是从柜子里拿出的钞票,艾丽莎看见过存折就在那里面。

“真的吗!那太好了!”蕾拉兴奋不已,随着她最近在家里越来越“自由。”维克多爵士几乎一整天都要在院子里度过,这正是下手的最好机会。

可钥匙是个问题。

“我们该怎样打开柜子?”

“柜子的钥匙在维克多爵士一长串钥匙链上,随身携带。”艾丽莎深思一会说:“我可以趁着爵士睡觉时把他引出来,你来找到那把钥匙按下钥匙的模具,然后我在采购的时候去配一把新的出来。”

“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可维克多爵士会中调虎离山之计吗?蕾拉觉得自己该去做诱饵,维克多爵士对自己明显关照过度,自己只要随便扯两个理由准能把爵士吸引出来。“妈妈,我去引维克多爵士,你来偷印钥匙。”

艾丽莎觉得这样也行。

“接下来我们全家要去梭伦,取出钱以后必须尽快离开。”蕾拉拄着下巴,“妈妈,你趁着这两天采购去车站查查有没有直达梭伦的火车。只要我们登上火车,那么维克多爵士就是再厉害也追不回我们。”

“好。”

母女俩商量了许久,为了不引人怀疑,艾丽莎先出了房间。

等妈妈走后,蕾拉则是激动的不得了。

外面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她好想看看,她还从没有真正的离开过家,即便到了托洛斯,对于世界的了解也只是停留在和贵妇闲扯的程度上,对于大家讲的魔法、吸血鬼、教皇、圣女这种只出现在西幻小说中的东西,她真的很想亲眼去见一见。

圣女?

有我漂亮吗!

教皇?

是不是白胡子喜欢小男孩的怪爷爷。

还有魔法。

她虽已初窥堂奥,可关于魔法的奥妙她还想更深一步探索,光是那几本基础魔法书就已经让她兴奋了好几天。

我会成为法师,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师!

一想到这蕾拉的学习欲又涌上,打开柜子,取出一包跳跳糖倒进嘴里,翻开魔法书,“不就是绝对魔法吗!看本姑娘给你背下来!”

......

与此同时,奢华的凡尔赛宫内,一位有着金黄卷发衣着纱白长裙的美丽贵妇正端坐在茶桌旁,她的笑容如春风沁入人心,她是鹅蛋脸,五官分明,鼻梁挺拔,极具欧洲女性长相特征,人们都称她为皇妃,她是鲁道夫大帝的妃子,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同时也是莱因哈特的姐姐安洁莉娜。

茶桌的另一边正是刚到巴黎就被接来二十公里外凡尔赛宫的莱因哈特,长时间的车旅使得他十分想睡觉,但他还是忍住倦意来拜见了姐姐。

安洁莉娜对莱因哈特的到访十分兴奋,尽管她才刚哄睡她的孩子们。

为了哄睡孩子们她读了三个童话故事已经有些累了,但弟弟的到访使得疲倦被一扫而尽。

姐弟俩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像这样面对面说话,一个是皇妃,一个是地方将军,他们很难有机会坐到一起。

若不是这次鲁道夫大帝强制莱因哈特参加比武大会,恐怕他还不会来巴黎。

“你也不知道来看看姐姐!”安吉丽娜极为意外的嘟起嘴,露出了与皇妃极为不符的一面。

在家里,尽管安吉丽娜要比莱因哈特大上两岁,可从性格上来说一直都是莱因哈特照顾姐姐,所以说在他们姐弟俩的关系中,莱因哈特倒更像是关照妹妹的哥哥。

对于老姐的埋怨,莱因哈特吭笑两声,“你都是皇妃了,好歹注意一下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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