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柏高兴地说道，看样子他也很喜欢水族馆。

何九月为了之前失利的约会，而再次提出邀请，这次是这个周六的上午一起去水族馆。

她特意准备了两张水族馆的门票，因为附赠了动物表演，价格稍微贵了点，但是正因如此可以一直看到傍晚。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一起看着一点开始的海豚表演，还有企鹅和海象。

到了三点就有虎鲸的专场个人秀，而且这是附近唯一一家能够看到虎鲸的水族馆。

白小柏爽快地答应了。

她很开心地期待着周六的约会。

……

下午第一节课，进行了数学小测试，望着没有选择题的试卷。

那仿佛就是没有夹心的巧克力饼干。

“这次考试不及格的，周六的上午要留下来进行补考。”

数学老师像是战前宣言一样，如此告诉众人。

好，你们接下来要奔赴一去不复返的战场。

听了这句话，白小柏的眼睛瞬间变成了两个圈圈，有点像是切片的洋葱。

“周六补考。”

一股名为压力的怪物，正在他的头上撕咬着。

“脑袋好疼。”

他捂住了脑袋。

这次考试一定会考砸的。心里这么想着。

“嗯……放弃吧，反正我中午全在图书馆聊天去了。”

不能自暴自弃。不然的话，水族馆不就去不了了吗？

铅笔在试卷纸上不断摩擦，发出吱吱吱的声音。他近乎将试卷涂成了一片灰色。

“喂！你很吵唉！”

那种像是手指摩擦黑板的声音，惹得何晨曦很是焦躁。

她也没有复习过这些，倒不如说最近很少学习。平时还是游刃有余，现在到有点卡题了。

主要，何晨曦还是那种，类似完美主义的人，不做完上一题绝对不会跳到下一题。

“抱……抱歉。”

考试是在班级里考试，是测试考试，并不算是正规模考试。

白小柏少见的在考试现场见到了南宫思羽，她平时考试由于将答案传给其他同学，所以有着单独考场放置她当枪手。

“南宫思羽，前十题。”

测试考试。

真实的战场瞬间变成了模拟战斗，隔着游戏机玩第一视角射击游戏。

可是……作弊是不对的。

（你不是很喜欢水族馆吗？而且何九月的邀约怎么办？）

【作弊是不对的。何九月知道后会伤心的。】

（那里有各种鱼类，就跟在海洋里一样。）

【这可是作弊……】

打住。我很想去水族馆，所以，之后再跟老师说明一下吧。自己会用其他时间补考的。

那还不如直接跟老师说其他时间补考。

可是老师应该不会同意，如果是周六已经过完了的话，那么再提议就没有问题了。

白小柏一边思考，一边玩起了铅笔，但是他并不会转笔只是在手上晃悠。

“南宫，我想跟何九月周六去水族馆，能不能借我看下答案。”

“哦哦……周六去水族馆啊。”

南宫思羽以温柔的语气说道。

白小柏以为事情能成。老师也不在考场中。

天时地利人和。

“不行。”

南宫思羽了断地回答了。

“额……”

白小柏根本没想过会被拒绝这事儿。抿着嘴，咬着自己的上唇缓解尴尬。

心想。果然抄别人的不行吗？

“嘛……也不是不可以。”

南宫思羽以稳重的表情露出慈爱的笑容。

她将纤细的手指抵在薄红色的嘴唇前，轻声说道：

“不过只能这一次。而且条件是你周日那天要帮我拎东西，我看中了几件好看的衣服。”

“嗯嗯。”

白小柏点头如捣蒜。

接过试卷，在老师回来之前，他认真地将答案全都抄了下来。

回国来检查试卷，老师也只是说不及格要补考，于是他打算将分数控制在稳定范围。

用橡皮把辛辛苦苦写上去的自己全都擦掉了。

擦着擦着，白小柏想到了何九月伤心的表情。

【如果真这么做，那天说不定也不会开心。】

（背负着一种罪恶感前行，那天就没机会欣赏景象了。）

经过商议，他将试卷上的字迹全都擦掉了。

“阿柏，你是不是擦的有的多了。”

“额嗯。南宫写的，我想老师一定会看出来的。”

以自己的运算公式和思路写下答案，空下大片的空白。白小柏交上了自己的答案。

这下算是安心了，至少凭借自己做的，就算错了也安心。

可是……这样的话，周六肯定要补考的。

“何晨曦的试卷好像空了一大半，不怕补考吗？”

“补考什么的应该是哄哄小孩子的。只是测试试卷应该不需要补考。”

白小柏在心里窃喜，或许真的是这样。

回家之后，何九月发来了好几次信息，期待着那天的水族馆之旅。

还是有点不安的白小柏找出了之前记得资料。

“这些数学课的资料好像也是可以观看的。”

他拿着之前的笔记复习了一遍考试的内容，如果补考躲不了的话，白小柏想着如果在补考的时候提前交卷就能离开考场。

现在补习的话，还不晚。一切还来得及，虽然有点多，但一步一步来，应该是能够过关的。

……

星期五了。

总算到了这天，得过且过的日子刚刚结束。假日一整天可以躺在家里，何晨曦哪里都不想去了。

朋友全被她屏蔽了，就想和那隔壁班的阴沉女一样做个不谙世事的宅女就行。

那都不想管了。

就算是晚餐时刻，班主任打电话给自己的母亲，她也不打算管了。

（反正最后也不会说什么，也什么都不管。）

“何晨曦，你老师打电话询问你最近成绩为何下滑了。”

何晨曦的母亲挂断电话。转头询问自己的女儿。

关于补考的事情。

她成绩都挺好的，怎么突然这样子了呢。

“成绩下滑，那是因为我最近出去玩忘记学习了。”

“这样啊。出去玩可以，学习还是希望你别贪玩忘了，老师很担心你的状态。”

“那只是假惺惺罢了。”

何晨曦没有看自己的母亲，将目光看向天花板，如此说道。

“总之，星期六上午九点你别忘了去补考。”

“知道了。”

“何九月你拿筷子的方式不对，谁教你握着筷子的。”

何九月满脸不悦，就算自己的姐姐怎么不守家训都不会挨训，她稍稍握住了筷子就要挨骂。

“我吃饱了。”

她放下了筷子，食欲全没了。

“筷子不能插在饭碗上。”

“我知道了。”

“何晨曦。你老师真的很担心你。”

望着何晨曦不吭一声回到房间，她的母亲补充了一句，迎来的只有一声反锁门的声音。

……

果真，这天还是来了。

班主任给白小柏打了电话，通知他考试不及格补考的事情，这次考试相当于开卷考试，不及格的总共只有两人。

交了半张试卷的何晨曦，还有就是正常发挥的白小柏。

其他人都抄着答案过关了。

班主任感觉这两人根本没把自己放一回事，不，准确来说是何晨曦最近越来越顽固不灵了。

白小柏的试卷之前抄别人的，看上面的印子，能看得出来是南宫思羽，不过后来还是擦掉了。

自己做的，是没错了。不过这是考场，失误就要补考。

而且补考并不是坏事，能让他知道自己的错误。

何晨曦，平时的何晨曦可是班级里数学的顶尖。

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

可能是发挥不好，但是都说了宁可做错也不要空题的。

“老师，我做好了。”

白小柏紧绷着脸颊在半个小时将试卷交了上去，这试卷是新出的题目。难度与之前的差不多，主要还是围绕着复习展开的。

“如果还是不及格明天继续补考，什么时候及格什么时候不用补考。”

“等……等……等等。”

白小柏瞬间失去了信息，眼神有点涣散，他也不清楚自己做的对不对。

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写的，为什么要这么写。

仿佛失了魂一样，白小柏颤颤巍巍地拿回试卷。

“水水水……水族馆……”

检阅了一边，他脑袋里全是心心念念的水族馆，也没有看清楚什么。

试卷上就像是水族馆的玻璃罩，有着一群五彩斑斓的鱼儿在游泳。

“检查完了。”

他战战兢兢地交了上去。

“我也写完了。”

何晨曦瞪了眼在座位上等着改好试卷的白小柏，将近乎空白的试卷交上去，不出意外及格线附近。

“白小柏的我改完了。看样子你很努力的复习过了呢，皇天不负有心人，及格了。”

班主任将试卷塞了起来，像是故意不给白小柏看。

这样的话，他应该会努力念书。

白小柏的成绩就像是过山车，这次的试卷题目全做对了，老老实实这么做肯定以后就会有出息。

就是一嚣张一下，就没气了，成绩下滑到不堪入目的地步。

检查好几遍，思路没有错，过程也没错。答案也是对的。

“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可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