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一旁杨梓馨的震撼同样溢于言表。
“总觉得没我们什么事啊。我们豁出命战斗一通结果只是替她们拖时间而已嘛。”林梦略有不快，“所以说一开始叫她们来不就行了？我们这么拼为了什么？”
杨万里视线挪向别处，颇有种自我安慰的语气在里面：“不能这么说。正因为有我们在，相柳才没法及时登陆海岸。如果让它登陆，就算最后能干掉它、城市被破坏的程度绝对远超现在。可以说江恒雪她们只是打死个怪，我们才是守护了市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啊！”
“而且没有你戳瞎相柳的眼睛，她们也不会打得这么容易。”夏琴拿手背磕了磕林梦的后背，“你才是这次的大英雄啊！”
“我才不是什么英雄……”
话虽这么说，林梦心里还是心花怒放。
我们拯救了城市耶！
上百万人的生命！
哒哒哒，林梦听到江恒雪、金梦瑶、蓝雨忧三人得胜归来。水水扑打着翅膀飞回夏琴肩上，浓雾渐渐散去，视野中的浑浊终于恢复了些许清明。阳光打在江恒雪美丽的脸庞上，犹如一卷悠远的美人画：
“多亏你们争取的时间，恶灵要是登上陆地的话，就算能消灭它，也来不及阻止洪水……谢谢你们！”
“你们是……”金梦瑶斜着眼望向林梦她们。
“我是夏琴！初次见面！”夏琴爽朗地伸出手，“林梦，还有……”
“杨梓馨。”杨梓馨怯怯地报上名字。她面色苍白，连站立都有点摇摇晃晃了。两个同伴的死亡、大片大片的废墟、遮天蔽日的九头巨蛇……对小学生来说冲击性太大了些。
“都不错嘛……”
金梦瑶矫首昂视地点评着，正举起手作指点态，江恒雪一把横在她面前，矜持地微笑着：“幸苦你们了……有时间的话，请陪我去一趟中城区吧……我想专门聊聊今天的事件。”
……
八小时后，结束了一切的林梦和夏琴见到了已经被救回来的唐暮雨，她们跟唐暮雨讲起了她俩的遭遇，还有和江恒雪会面的事。
“……所以说，黑天鹅的计划就是召唤相柳，让相柳释放洪水淹没全城，是吗？”
“是，也不是。”夏琴背靠着窗，少有的面色绷紧。
林梦坐在唐暮雨身旁帮她削着苹果。她首先是就害唐暮雨险些丧命一事表达歉意：“把你一个人撂在恶灵俱乐部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下次保证不敢了。对不起。”
“呃……没事，我没在意的。”
“真的很抱歉，我就是觉得你战斗经验丰富，但又没强大到杨万里那样不可或缺的地步，就觉得你这种当诱饵是最合适的，就故意把你丢在恶灵俱乐部吸引注意，让邪恶组织以为我们还在关注那里……但我真的是没有恶意的，只是你作为诱饵太优秀了……”
“你别说了……”夏琴捂脸道。
“林梦小姐真是到最后都在狡辩呢。”水水伫立在窗沿，“就像心里想的是好爽好爽、嘴上却在说不要不要的那种漫画的女主角呢。”
又来了……
“你一只鸽子居然看小黄本，你僭越了你知道吗？”
“你居然看小黄本？！”连夏琴都讶异地望向它。
“什么小黄本？我说的明明是一部美食漫画：女主角怕吃坏身材但又忍不住食欲，漫画的内容就是一边科普美食一边描述她的纠结。这也有问题？”
“噢~原来是这样啊。”
夏琴恍然大悟，接着她看向林梦，
“所以你说的小黄本又是什么？”
“……”
之后林梦威胁说再追问小黄本的事就从窗户跳下去，这个话题才不了了之。夏琴提起了黑天鹅在视频里宣读的那个计划。
“她说相柳登陆只是第一步，相柳登陆后的下一步才是重头戏。我怀疑他们在海城还有不少余孽，这些人可能就在事发时埋伏在城市各个地方，准备她的下一步。”
“还好江恒雪她们及时赶到，灭了相柳。江恒雪说已经有专业人员去事发现场调查过了，属于相柳的黑色物质已经检测不到了……可能消散了，也可能重回海底淤泥里沉睡了。但是他们发现了相柳留下的‘躯体’。”
“躯体？相柳不是条有九个头的大蛇吗？”
“不是。其实那是古人的错觉。”林梦解释到，“古人只观测到相柳露出水面的部分，以为那就是相柳的本体。其实相柳的真身在水下……大概是这个样子。”
林梦掏出一个数位板，在上面大致画了一下。
“画得好烂。”夏琴忍不住吐槽。
“你行你来……这就是相柳的本体。”
唐暮雨探过身，林梦画的并不是预想中的一条蛇分出九个脖子，也不是九条蛇蜿蜒缠绕……而是一个满是孔洞的大贝壳。
贝壳顶端不多不少，刚好九个孔，从上面到中间有八个伸长的、类似喷嘴的器官，而从中间往下，则是密密麻麻的孔洞，孔洞中伸出无数像是根须的触手。
顶端那九个孔洞则是周围八个围绕中间一个的排列，八个孔洞伸出的是猎食的触须，中间孔洞伸出的是它真正的头颅。
“这就是推测出的相柳本貌。而且还不止如此。”林梦讲解到，“相柳头颅众多、喷毒、再生能力、制造洪水，这些特性跟很多神话中的多头巨蛇都有相似性：比如希腊神话中的海德拉也有很多类似特性，而海德拉的父亲提丰被认为是‘百首巨人’，身上长着一百颗巨龙的头颅……也许提丰就是海德拉露出水面的样子。相柳在地面上时，身下密布的触须便是有一百个头的提丰；而它沉入海底、只露出九颗头的时候，就被认成是提丰诞下了子嗣，也就是九头蛇海德拉了。”
“另外还有八岐大蛇。相柳真正的头部平时都缩在壳里面，露出来的八个触须就被当作是它的八颗头颅。还有——”
说着，林梦忽然变身，深红色的战斗服在夜晚格外醒目。她摊开手，两手各伸出一柄利刃。
左手的依然是她常用的那柄唐刀，右手手中则是一把和唐刀完全不同的短剑：剑身白里透粉，仿佛是它的经脉血管一般，其上白璧无瑕。唐暮雨顺手抓过一张塑料纸试着伸过去，稍微一碰便成了两半。
“这是……”
“江恒雪给了我一根相柳残留的角，里面残余的能量和我的魔力一接触，就自动化成了这把剑。”林梦顿了顿，半开玩笑地说，“简直像是从八岐大蛇里面取出来的神剑‘天丛云’呢。”
——
下一章【下个目标，人偶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