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狼十分的愤怒,一觉睡醒,就发现自己家被人端了,军师死了,连二当家都死了。后面那些个穿武将官服的一个不剩,连视若性命的银库都被烧了!

动手的只有一个人,却在狼狈山这么多人守备的情况下带着沈达跑掉了……

那可是他用来勒索赎银的肉票!看遍整个祈平、永安、幽州,比沈达更肥的肉票,恐怕只剩沈达的女儿了,这才是真正让他愤怒的。

毕竟银库烧了也就烧了,里面的兵器没了也就没了,就算是银子在高温下熔化,也能重新烧成锭子。可是千不该万不该……

沈达一旦没了,那就意味着几万两,甚至十几万两的赎银没了。

这点绝对不能接受!

至于手下的人死了无所谓,毕竟死了也就死了,军师死了自己还落个清净。

……

“快给我追!”老狼的独眼中闪烁着愤怒,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伸手一指:“你们,都给老子去追!一定要把沈达给抓回来,一定要把那个刺客给我碎尸万段!”

……

三当家刚刚准备跑路准备的挺六,现在倒是人模狗样的大声喊着口号,点起人马下山追去了。

“老大。”六当家在他耳边提醒:“尚书大人派来的人可是都死了,那一批弓箭刀矛是借给咱们的,这烧掉了……咱们都不好交代啊!”

“秦岭林深雾大,找不到路别说沼泽瘴气,就算是小动物们都够他们喝一壶。交代?谁能找我要交代?”老狼嗤之以鼻:“他只要不把秦岭的树都给老子砍了,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带怕的!”

老狼骂骂咧咧:“也不看看他派过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一天天的除了要姑娘就是要酒要肉,跟没见过钱一样。那周浦不是提前走了没出事吗?给蜈蚣山送信,让他们看着办就行。”

……

“还愣着干嘛?你也赶紧带人去追!追不到人,你也给老子提头来见!”

摇钱树被搬跑的老狼像一只愤怒的兔子,逮着谁就是一顿胡萝卜棒子。而江春朝被叫出来,也只是和一群小队长一起在聚义堂里面站了一会,自己啥事都没有。三当家点人的时候故意点了些惫懒货色,就是为了到时候自己要摸鱼能被大家一致认同。

牵上缰绳上出发的那一刻,他连到时候怎么“痛陈剿匪不力”都想好了。

……

等他们来到栓马驿的时候,栓马驿刚好被烧得剩个干架子,里面十几匹马也都散的差不多了,受惊的四处奔逃。有的一不小心撞上了树,还把脖子给撞断了,正倒在地上,痛苦的维持着呼吸。

不过也有心大且运气好的,还在附近慢慢悠悠的吃草。不过这时候能吃的更多是苔藓地衣,零零散散的灌木丛嫩芽虽然鲜嫩,但数量少,吃着还扎嘴……

“真忒娘的晦气!”三当家通过呵忒表达了自己的愤怒,随后嘴里一直和谐。越骂越生气,没忍住一脚踹上了地上那个撞断了脖子的马。

“当家的,人估计都跑远了,咱们还追不追?”手下的一个喽啰试探的冒出了头。

三当家一挥马鞭:“为了狼狈山,我们一定要把那两个人带回来!但是他们已经提前跑了那么久,我们追不到很正常吧?”

“嗯嗯嗯嗯”

“啊对对对”

……

手下几十号小弟纷纷附和。

“我们要秉持着功成不必在我的精神,勇于接受失败。只要接受了自己的软弱,那就是无敌的!”

“是!”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发摆烂去了。

再说流霜两人,过了两个时辰,已经要出秦岭了。出了秦岭再过半个时辰就是梅岭县,到时候就能回家了。

经过一路冷风吹,流霜身上的血都干了,头发都已经板结打绺,摸上去都扎手……

现在流霜非常渴望整一大桶热水,把自己身上的血都给好好冲洗干净,在泡一个时辰。

自己一个刺客,为什么干战士的活?以往都是斩首,一击毙敌然后想办法让他少流血。最多也就是沾在衣服上,不会弄得满头满脸。

叹着气,流霜双腿一夹马腹,手上小皮鞭高高扬起。

快点回去!

马:“听我说谢谢你~”

……

散会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江春朝一边想着不着急,随后就回房躺在了床上打算睡两个小时缓解一下疲劳。

这么说的话也算是特殊的能力,想睡两个小时,大概两个小时也就能醒。

……

蜈蚣山,聚义堂上坐着一个穿着武将官服的人,手上正捧着刚收到的线报皱眉。

狼狈山被一窝端了,兵器被全部焚毁,自己的人也都被杀了,还有一个尸首没被找到。来的人疑似是救走被绑架的肉票,沈家家主沈达。

但是自己昨晚还在狼狈山,而且自己的人都被杀了。这很难让人不想到救沈达只是顺带,要杀自己才是真正目的。

难道华夏和沈家也有干系?未必,有可能是一伙江湖客同时接了两家委托?

这些猜测都很快被放下,周浦站起身对下面的当家发号施令,让他们迅速武装,带齐人手先行攻打蛤蟆山。再分出全武装的一百人前往狼狈山与其汇合,点人进攻华夏。

既然确定了华夏的位置,那不如就彻底将这一块心病给铲除掉!

于是等江春朝醒来之后,事情正在朝着无法挽回的方向发展……

江春朝起床之后感觉有点心慌,胸口的什么东西有点温热。摸出来之后,发现是出云道长给的雷击木。

江春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冥冥之中感觉事情不妙,于是她拎起了铲子就朝林子里走去。

“哟,杨兄弟又出来方便啊?”上次和江春朝借铲子的人又出现了。

“这次方便不方便连坑?”那人笑眯眯的:“咱这次也带了双份的草纸,杨兄弟不嫌弃……”

“嫌弃。”江春朝言简意赅,但是感觉这样有点不近人情,就补充说:“我昨晚上吃了韭菜盒子,一口气吃了六个。”

那人笑道:“韭菜盒子算什么?我昨天大葱大蒜蘸酱吃了一肚子。主食?狗都不吃。”

这么说着,那人忽然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刚好借着机会,咱狼狈山上有一个传统,就是比一比谁的气味辐射范围更广。上一次我和五当家的一起,那可是……”

江春朝感觉耳边像是爬了一只会飞的虫且。之前知道这老哥恶心,但不知道这么恶心啊!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江春朝向左右四周都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

好了,可以动手了。

当即扬起铲子就是一下,正砸在太阳穴,当场毙命。

……

“叽叽歪歪的,安静点不好吗?”江春朝感觉空气都干净了不少,长出了一口气。后把他的尸体拖进了灌木丛中,自己则迈步走向了绑着俘虏的那棵树。

希望审一审这个人,能让自己得到敌人的动向,想要的答案,以及心慌的原因。

或者……

找到出云道长所说的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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