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躺在床上无法行动的状态只是持续了一个小时,等到麻药的药效过去,伊丽莎白就派了一位医疗方向的术士施展源石技艺让他快速康复。

这位术士的手掌微微散发着绿莹莹的光,江山只感觉背上一阵麻痒,后背的伤口就自己愈合了,那些伤口除了比周围的皮肤肤色稍浅,和原来没有任何区别。

这位术士在治疗结束之后点了点头示意已经可以了就不见踪影了。

术士吗……每一次使用源石技艺都会使自己的源石病变得更加严重啊,仅仅只是为了使我愈合么。

江山眼神幽幽地看着术士离开后关上的门。

江山将绷带一点点拆下来,摸了摸背上的伤口,却只摸到一片平坦。

还有美肤的功效啊?反正是比他之前的皮肤光滑多了。

所以说还是不够没血没泪啊,要是弄一个以术士作为消耗品的美容院那有多赚钱?

反正已经是把人当做消耗品了。

江山披上大衣,走到阳台前注视着落下的夕阳,他心中的紧迫感越来越强烈了。

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攥紧又松开。

工厂的建造现在不是问题了,问题是谁来教呢?

以目前乌萨斯的整体舆论环境来看,就算江山想请一些工人来教,就算伊丽莎白也支持,但可能还是收获寥寥。

如果一个经历过社会主义社会的人某一天突然来到如此一个野蛮的世界,他每一天都会为周围的环境和发生的悲剧痛心。

哪怕是在原来的世界,在听到一些天灾人祸的时候,大家也都会受害者悲伤,何况是这个悲剧已经习以为常的世界呢。

江山知道单以自己的能力无法做到,所以他希望能有更多人理解他并和他共同投身于这伟大的事业当中。

像是塔露拉,像是娜拉。

但这些都还太早了,火星都还没有呢。

江山有些颓然地陷在椅子里,注视着天边的夕阳缓缓落下。

等到地平线把最后一点阳光吞噬,江山才深吸一口气强自振作。

该去见伊丽莎白了。

江山推开自己的房门,在门前站立了许久,又退回房间抽出一支烟点上。

点燃。

他夹着烟,递到嘴前,眯着眼睛盯着燃烧的烟卷。

随手把火柴摁灭丢进烟灰缸。

坐下来,一口一口地抽,抽得很急。

好像人都随着香烟的燃烧变得萎靡。

一整只香烟很快就燃烧殆尽,烟蒂前甚至堆积了长长的烟灰。

他将烟头狠狠地插进烟灰缸,把烟头摁灭之后,他怔怔地看着仍冒着烟的烟蒂。

眼神微敛,给自己抽了一巴掌。

抽得很重,脸都歪向一边,江山依然眼神冷冷,像是在提醒着松懈的自己。

他从椅子上起身,离开房间,关上了门。

随着锁舌咔嚓一声,屋子里只余黑暗和袅袅的烟雾。

在短暂的路程中,他不断调整心态,重新变得窝窝囊囊的样子。

他轻轻地哼着歌,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

江山脸上带着些许谄媚的笑容,推开了伊丽莎白的房门,“晚上好,伊丽莎白,你的美丽与日俱增。”

“晚上好,我的小先生,你违心的话实在说得拙劣。”伊丽莎白端着酒杯向江山转过身。

“请原谅,我没有太多夸赞一位美丽的女性的经验。”江山毫不在意承认了违心,大家对这点小小的矛盾早就心照不宣。

“这一句倒是还有几分真诚,来吧,过来看看工厂的选址。”伊丽莎白一只手托住另一只手,另一只手托住酒杯,优雅地踏着步子,每一步身体的曲线都完美地凸显出来。

她没把江山当外人,今晚穿的是全黑的低胸晚礼服,这种衣服最大的特点就是高级。

漏的虽然多,但不会有烟尘女子那种廉价感,在勾起男人欲望的同时,还带着得体的优雅。

这腰再这么一摆,步子再这么一收。

今晚的伊丽莎白就像是完全绽放的玫瑰。

丝绸的质感把她衬得更加魅惑,每一步都踩在江山心坎上。

而且,从衣服的间隙隐隐可以看到圆润和平坦。

她今晚完全是真空。

可江山不知道啊,可就是不知道才要命。

那种神秘感,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让人百爪挠心的感觉。

那种恨不得将这个高贵的妖精就地扑倒撕碎她的衣服的冲动。

但江山何许人也,他是好色,但不下贱。

而且这还有正事呢——不行好涩,再多看两眼。

走在江山前面的伊丽莎白微微侧过头,她抿着酒杯,掩饰嘴角的坏笑。

“过时不候哦,还是说……你想先做点别的什么~”伊丽莎白最后一个字故意咬的很长,长得耐人寻味。

“你今晚真迷人,伊丽莎白。”江山情真意切地感叹,他到现在都还没摸清这个女人到底什么路数。

她可以很轻松地扮演不同的角色,还让你觉得真假莫变。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我一直都很迷人,可惜啊……似乎迷不太倒你呢,”伊丽莎白走的很慢,走出一个莲步轻摇,走出一个千娇百媚,她每走一步,身体曲线的变化和大腿根处的细腻白皙都一览无遗地在江山眼前展现,“可是~我还挺喜欢你这样的。”

呵呵,这人啊,就是贱,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我可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啊,”江山自嘲笑着,“殿下今晚怎么有穿这一身的想法?”

“嗯~”她又喝下一口酒,发出舒适的呻吟,“你们炎国不是有句话吗?叫‘女为悦己者容’。”

“你的语言天赋真高,上一次好像还不会说炎国话吧,现在连俗语都会说了。”江山不接她的招,总感觉伊丽莎白有什么别的企图。

“好吧,你看,我的表白连正面回应都收不到呢……”她绕过桌子,摊开一张地图,略带幽怨地开口,“是我给的还不够多吗?”

“伊丽莎白,我们谈正事就谈正事好吗,不要把这些事和私人感情混着来,我不太喜欢。”

江山有些无奈,他是真的反感利益和感情挂钩。

“诶?”伊丽莎白微微瞪大了她的眼睛,“可是我没觉得我在谈正事啊。”

“我现在不是在砸钱以求得你的芳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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