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鸽鸽鸽鸽鸽鸽鸽鸽鸽鸽鸽鸽鸽鸽鸽鸽~”
脚挑雷剑,上挑一闪,右臂落地,血洒碎砖。
无限白眼,全是嘲讽,师尊背影,无比失望。
白晚风被一直重复的噩梦所折磨着,陷入无限的循环。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惨叫一声,终于惊醒过来。
她发现一条可疑的身影在旁边晃来晃去,顿时就利爪出击,瞬间将人的脖子给揪住。
定睛一看,自己揪住的脖子的主人正是那个嘴角裂开的下贱兽人。
“是你?”白晚风的表情很难看,沉声质问道。
陆无二的手里还拿着一碗药,被人揪住脖子也是稳如泰山,一滴药也没啥撒出来。
他的表情也极致平静,毫无波动,明明自己被人揪住命运的咽喉,惹人家不开心,可能会小命不保。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是看不起我吗?”白晚风小脸紧皱,咬牙切齿,怒斥道。
她最恨就是这种表情,谁也不能瞧不起自己。
但下一刻,白晚风看见自己空荡荡的右袖子,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不是梦,一切都不是梦。
自己败了,自己的右手被斩下来了。
白晚风吓得松开了手,顾不得欺负小兽人了,瞬间就脸黑了,陷入自闭之中。
“大人,喝药了。”陆无二略显冷漠的说道。
白晚风把脸一抬,表情凶狠,抬手就把药碗打翻在地上,正好拿陆无二出出气。
“……”陆无二面露可惜之色,很无奈。
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熬制了一天的药。
“你看见我这副样子一定很开心对吧?”白晚风大喝道。
“……”陆无二依旧不吭声,只是默默的蹲下来,收拾碎掉的碗子。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很想嘲笑我?”白晚风还在大叫着,看来起床气不是一般的大。
“……”陆无二保持沉默。
“吵什么呢?”
突然,陆药郎从外面钻进来,看见陆无二在收拾碎片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人怎么这么横?我们尽心尽力照顾你?你一醒过来就吵个不停?是不是脑子也被打坏了?你这么有种怎么不去找你师傅去横?跑来我这药庐来嚣张?真是服了!那家伙收的徒弟没一个是好东西!空有天赋没有品德!祸害啊!”
陆药郎也是个狠人,也不惯着白晚风,当场就是一顿劈头痛骂,毫不留情。
连白晚风这种人也是一时间被她骂得哑口无言,无法反驳。
不过最主要还是她也知道陆药郎的身份非同一般。
因为碎日盟辈分最高的人除了大将军和左护法以外,就属于陆药师了。
传闻就是他们三人一起创建了碎日盟,不过三人的年纪实在是完全对不上,都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白晚风虽然无法反驳,但也不想道歉,挣扎着起身。
但是没了一条胳臂的她,处处动作都透露出不适应,差点就当场扑街摔下床。
陆无二很贴心的上去搀扶起她。
“我不用你可怜!”
白晚风被扶起来之后,才甩手把陆无二给推开,很屑。
然后她就摇摇晃晃的离开小药房,来到药庐大厅。
陆无二把碗的碎片给收拾干净,跟着她一起离开了药庐,一起下山。
“你跟着我干什么?是想看我怎么死吗?”白晚风扭头怒斥道。
“上面给药师下了死命令要让你康复,但药师又把任务给我,要我负责照顾你。”陆无二回答道。
“我需要你照顾?可笑?”白晚风怒道。
“大人,请别让我难做。”陆无二说道。
“给我滚!”白晚风骂道。
她扭头继续磨磨蹭蹭的下山,陆无二依旧一路悄悄跟着。
白晚风气炸了,但她已经懒得理会这个家伙,因为她也感觉到自己的状态非常不好。
她感觉自己的“气”难以运转,全身穴道堵塞,功力不足全盛期的一半。
再也感觉不到天之力的意志,甚至连火焰都无法展开。
看来断了一条胳膊的影响,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严重得多啊。
不只是拳掌功夫全废了,甚至连自己的气功和内功都全部报废了吗?难不成自己要从头开始重新锻炼吗?
越想越是恐惧,白晚风已经满头冷汗,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周围的碎日盟弟子看见她,都很自觉的齐齐避开,不敢与她对视半眼。
白晚风也不想被人看见自己颓废与落魄的样子,快步跑回自己在总坛的专属院子去了。
一个箭步钻进去,她反手就大门关上,把所有人给隔绝在外面。
她来到院子,立即就想要运功。
但是断掉的右手就像是塞子,每次把气运到断臂处就会被堵死,非常不流畅。
而且没法把气劲凝聚在掌心之上,白晚风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战斗了。
“我……真的完了……”
天天把废人挂在嘴边的自己,如今也变成一个废人了吗?
而就在白晚风陷入绝望之际,却见陆无二抱着一个砂锅从自己院子的墙壁上面翻进来,落地无声。
“你……”白晚风看见这一幕,也是无语了。
明明自己前一秒还陷入深深绝望之中,但下一秒就被这头蠢牛给搞得哭笑不得。
在碎日盟总坛里面,从来就没有人敢闯进来自己白晚风的专属院子来。
今天却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小畜生敢这么做了。
换做是以前的自己,白晚风肯定把自己放肆的家伙给当场火化了。
但现在她却没有心情去火化别人了。
因为她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打火?
她也不想再骂半句,自己已经骂了半天。
这家伙根本就是一头不听人话也不怕死的铁牛,纯粹的浪费口水。
“随便你吧。”
白晚风不想管这么多了,但也不想丢人。
虽然自己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但面子还是要有的。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在院子边上的摇摇椅上躺下,开始摆烂。
陆无二看见白晚风没有什么反应,就放心了。
他找到院子旁边的灶台,开始砍柴点火,把自己的砂锅放上去,自顾自的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