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三莀便出现在城主府门口。

既然和系统说好了,那她就来看看,毕竟她可不是一个喜欢爽约的人。

“啧啧啧,看这城主府门口真是阔绰。”不顾门口守卫与路人奇怪的目光,三莀对着城主府大门啧啧称奇。

最后连系统也看不下去了:“清阁宗宗门口比这个还要阔绰千百万倍,也没有见到你对那犯花痴。”

“我出入清阁宗又不走宗门口,那宗门口的样子我早就忘了。”

不理会系统在脑里的哀叹声,三莀正眼看向疾步走出门口的令鼎。

“姑娘。”令鼎没有料到三莀如此早便来了,有些惊喜向三莀拱拱手。

围观路人哗然,一些议论纷纷响起:“是城主诶!”“城主竟然亲自出来迎接那女的!”“城主好帅啊!”“我是城主大人的狗!”“那女的也好漂亮啊!”“汪汪汪!”......

不过也掺杂着一些胡言乱语。

三莀和令鼎额头渗出冷汗,莫非这就是人类的本质?(bushi)

令鼎身为锦山城城主,平日有所了解,对自己城民这种“独立宣言”也有了免疫力,当即转换心态,对三莀侧了侧身:“不如请姑娘入府商讨?”

三莀想了想,欣然接受了令鼎的建议,迈入城主府。

令鼎对尚在围观的群众温和笑了笑,又赚了一波少女尖叫声后也走入府内。

三莀在一旁目睹了这些,她称奇道:“没想到城主大人能受城民如此爱戴。”

“姑娘谬赞了。”令鼎笑着说道,“在下令鼎,姑娘可唤我令道友即可。

“不知姑娘名讳?”

三莀摆摆手:“荷莀,叫我荷道友就行。”

“那荷道友,这边请。”令鼎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道,“荷道友应该还不知道在下为何会请道友助我一臂之力吧?”

“城内小道消息真真假假,我只能猜出个大概,不过相比这件事,我更疑惑的是令道友为何能在我入城不久便寻到我?”

“这个的话,荷道友便当在下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吧。”令鼎随意笑道。

三莀沉默看着令鼎在那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良久之后才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谈话之间,两人便走到了一座临池凉亭,亭内有两道人影,一坐一站在石桌旁。

走近一看,原是三莀所识之人——司徒煌,还有之前在路上为她指路的随从金韦。

既然是相识,三莀也不会讲究那些陈腐礼节,径直走过去坐下,向司徒煌打了声招呼:“司徒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被忽然出现在身旁的三莀弄得愣了一下,随后打招呼声让司徒煌回过神来,也向三莀笑着点点头:“那真是与荷姑娘有缘了。”

在一旁看出两人认识的令鼎发声道:“没想到荷道友与公主殿下相识。”

“公主殿下?”三莀既有些意外又有些早已猜到的神情看向司徒煌。

后者点点头。

而后令鼎对公主说道:“殿下,这位便是属下请来协助的高手。”

“是一场交易。”三莀在一旁补充道。

令鼎不说话,浑身气息散发迅速覆盖整座凉亭,防止接下来的谈话声泄露出去。

金丹期高阶......三莀眼神动了动。

令鼎向司徒煌行礼:“接下来由属下讲述讨伐之事,请公主宽恕。”

司徒煌点点头,让他不要如此讲究礼节。

令鼎从怀中取出一份锦山城与王城之间的地图摆在石桌上:“明日属下将会带领两名筑基期、十二名练气期与一千兵马举城之力前往讨伐玄子派。”

偏僻小国之中竟能拿出这种兵力实属罕见,不过也见证了令鼎这个人的统御力。

难怪父王想拉拢玄子派制衡令鼎,这种人放在谁身边都会如鲠在喉......司徒煌暗叹。

三莀在一旁揣摩:“莫非玄子派的实力连令道友也无法解决?”

上一世见多了金丹元婴,化神合道甚至连渡劫修士都见过,三莀自然对令鼎所说的没有半点感触。

“确实没有把握。”令鼎苦笑点点头,“据我所知,玄子派现在有一个金丹期高价,一个金丹期中阶,三个筑基期,练气期十数以上。”

听闻此言,三莀皱了皱眉头,她感觉到不对劲,拥有如此底蕴足够在修真界当一个四流宗派,待遇可比在一个小国作威作福好上无数倍。

再加上之前路听途说玄子派欲拿三百幼儿祭天,三莀更觉得这个玄子派是邪派。

“纠正一下,”三莀竖起一根玉指,“是两个筑基期,练气期减三个。”

她还记得自己在树林里解决的那几个人。

令鼎愣了一下,奇怪看了三莀一眼,点点头道:“那便如荷道友所说,既然敌我筑基期战力持平了,那关键在于玄子派的两个金丹期修士。

“我只能拦住玄子派那金丹期高阶。”

说着,令鼎迟疑道:“不知荷道友是什么修为?”

三莀有系统时刻屏蔽体内的灵气波动,气息也被改得飘忽不定,令鼎实在无法判断三莀的真实修为。

三莀自然知道令鼎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她有些发笑:“我以剑入道,若全力以赴可以暂时替你拦住金丹期中阶。”

“以剑入道?!”令鼎像是听到某一个极其震撼的消息,倒吸一口凉气,“荷道友果然天赋异禀!”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不仅仅只有灵气可以引人入道,归其本源,灵气也不过是一种“道”,万物皆有道,万物皆可入道,但其过程更加枯燥乏味和艰难,需反复锤炼,其苦痛不言而喻。

可一旦入道,越级越阶如同吃饭喝水,与人对战时出手便是道韵,一招一式皆是含有“道”,能在不知不觉中瓦解敌人的道心,使敌自乱阵脚,这是以灵气入道所不能及的。

这种不以灵气入道的人在修真界极为罕见,万里挑一都不过为,以此法所成之人现在无一例外都是一方巨擘。

如今令鼎便亲眼看到一个以剑入道的妖孽天才,心里可谓是一波三折。

三莀没有在意令鼎看怪物的眼神,伸手合指便轻松插入坚硬的石桌,拔出手指后留下一个穿透石桌的洞口。

昨晚系统应三莀要求已经将她修为恢复到筑基期高阶,然后说什么都不肯突破金丹期。

三莀肯定不是如她自己所说以剑入道,对她而言天天耍剑多没意思。

司徒煌与金韦倒是不懂这些,不过看到三莀露了这一手也不由发出惊叹。

令鼎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三莀并没有动用半点灵气,在指尖与石桌相触那一瞬,一小股凌厉的剑意从手指冒出,被三莀精准控制在指尖处,如切豆腐一样将石桌洞穿。

令鼎感叹道:“在下今天算是涨见识了,得荷道友相助,讨伐一事指定能成!”

“玄子派可能并不如令道友所见的简单。”既然是交易关系,三莀好心提醒了令鼎一下。

“多谢荷道友提醒,不过他玄子派有后手,在下也有底牌,不必担心。”令鼎胸有成竹。

见他这般自信,三莀也不想多嘴:“那便好。”

......

黑坤国王都内某一处,一座庞大的法阵在悄无声息地运转着,一眼望去竟是数十上百个中型阵法相互加叠咬合而成的一座巨型法阵,其上阵纹繁杂而又晦涩,法阵运转时偶尔还有暗淡的火星蹦出。

法阵中心是一团诡异的血团,血团蠕动着,仿佛是在孕育着什么。

法阵外有一个黑袍人在用火热的视线死死盯着血团,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嘴里还喃喃自语:“不够......还不够,还要更多的血祭!”

身后出现一个人影,向黑袍人单膝下跪:“大人,锦山城传来消息,他们明日便会出发。”

“不错,不错。”黑袍人喃喃着,忽兀发出一阵令人浑身发寒的笑声,就像石子在玻璃上刮动,“就是这样,给我带来新的血祭吧,就快了......就快了!”

他伸出干瘦的手,如同鹰爪一般一把捏住跪在地上的人。

“大......大人,饶命......饶命......”那人想挣扎,却被黑袍人提前掐断脖子。

黑袍人将手中的尸体抛入法阵,法阵运转,无数暗红光线射出,将尸体撕成碎片并将其融化,最后化为一滩血水汇入血团。

血团跳动一下,隐隐涨了半分。

“还有那个敢杀我儿的......”黑袍人抬头,露出了一张宛如枯木般枯槁的脸,他桀桀笑着,“你的血应该很受它欢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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