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疑似大脑中缺根筋的高冷班主任看了一天的海绵X宝,他其中几次好悬没直接笑出声来,可任冰琦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
你说她不感兴趣吧,每次自己打算换台的时候她都会握住许悠的手一个劲地摇头。
有点看不懂了啊,这女人。
能在泉心教书当班主任,智力方面不说超群那肯定也是比大部分人强一点的,但偏偏有时候表现得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爱看海绵X宝不说,就连电视遥控器都使不明白。
看着天色渐沉,许悠心中像是被恶魔的大手抓紧喘不过气来。糟糕了啊,一个没注意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所以,老师今天不用工作的吗?”
“今天是休息日。”
任冰琦盯着电视头也不回地说。
啊对啊,太久没去学校已经把日子过得没有概念了,堂堂班主任怎么可能在上班时间跑学生家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呢。
“那老师,如果只是家访的话,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许悠试探性地问道,偷偷观察着那张冷冰冰面无表情的俏脸。
“没有啊,我还没有见到你的监护人,家访还没开始。”
什么?
少年一惊,刚想解释什么,忽然又想起自己对她说过自己有个姐姐。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那哪是姐姐,根本就是榨X恶魔!况且以奥利维亚的脾气,回来要是看到自己和这么个身材火辣的冰山美人共处一室指不定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不能让她们见面啊。
“那个,任老师,我姐姐她可能有些事,一时半会回不来的,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您先回去,下次我姐姐回来了我再联系您?”
极致卑微,许悠可怜巴巴地哀求。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等她回来,我有些事情要当面说清楚。”
“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我可以代您转达给姐姐的。”
“你?”
任冰琦看了许悠一眼,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中涌现出一股名为“怜悯”的感情。
我靠,怎么这么看着我?
许悠一时半会摸不清头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缩缩脖子。
感觉自己像是只流浪狗一样被可怜了呢……
“和你说没有任何意义,你只是可怜的被害者。我必须当面和她说清楚,有些东西不能乱用。”
被害者,这就是任冰琦怜悯地看着自己的原因吗?或许她知道些什么,这位古怪的巨乳班主任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老师,你知道我和姐……和奥利维亚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在搞什么,但是奥利维亚那家伙乱用我教她的秘术,擅自使用那个代价是很大的。”
那个是什么?任冰琦没有说清,许悠只好亲自去问。
“代价是什么,那个秘术又是什么?”
“代价是变成只会想着主人发。情的宠物,秘术……”
还没等她说完,就听到钥匙捅进门锁的声音。许悠瞳孔一缩,条件反射地咽下一口口水。
奥利维亚回来了。
熟悉的灰发女人进屋,看到屋内的任冰琦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快速变换,最后定格在一副堪称标准的笑容上。
“呦,这不是任老师吗?来做客啊?许悠,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你老师泡茶。”
许悠闻言,满脑袋的问号,缠满绷带的双手在空中摇晃示意。
“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让伤员去做斟茶兵呢~我来吧,你们俩坐着就行。”
奥利维亚走到茶几前弯下腰,取出存放在哪里的茶叶。经过许悠面前时,他只闻到一股火药与硝烟的味道。
确实是往日的奥利维亚没错,但好像又有些陌生。平时要是看到自己和其他女人走的那么近,早就该发病抓狂了吧。
等到冒着热气的茶水摆在自己面前,许悠还是没有什么实感,反倒有些不太适应。
“怎么突然有闲心来我家?学校的工作不是很忙吗?”
奥利维亚笑眯眯地坐在主坐上死死盯着巨乳教师的胸口。
“我教你的那个,你用了吧。”
“用什么了?我怎么听不明白?”
笑嘻嘻地装傻,奥利维亚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
“不要装听不懂,你对这个少年用了催眠了对吧。”
“用了又怎样?他是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个催眠还不完整,你施法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管你屁事。”
终于有些不耐烦,她懊恼地抓了抓灰色的短发。
催眠……
许悠忽然想起被抓回来那个晚上迷迷糊糊听到奥利维亚说的话,再结合最近心中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忽然明白了一切。
“离了你就什么也做不到,在你身边就会安心……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反正只要满足你就好了对吧?”
许悠咬着牙,忽然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往日奥利维亚对自己的感情就是再扭曲,至少也是直接的追求,虽然手段多少有些违法,但好歹也没有玩弄操纵自己的内心。
这次算是彻底踩中了他的雷区。
那灰发女人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心虚地不敢与少年对视。
这是许悠在正面交锋下的第一次胜利。
任冰琦拍拍许悠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那股冰凉的气质倒确实让他气消不少。
“没事的,你现在还能保持理智,证明那个术式没有完全成功。放心吧,我有办法帮你解决的。”
“不行……”
“奥利维亚!即使他最终因为催眠变成一具木偶也无所谓吗?你究竟爱的是他的人,还是只是想得到他的身体?!”
还没等奥利维亚拒绝,任冰琦就厉声呵斥住她。
那灰发女人猩红嘴唇上再见不到邪魅的微笑,只是嗫嚅着颤抖着。
“我想要他的全部啊……”
“那就别再这样禁锢他,至少放他去上学。泉心还有以前教会猎人学校时期留下的法阵,我稍作修改至少可以暂时抑制住催眠的效果——那催眠说是催眠,实际是只不过是施术者意识与命令对被施术者的夺舍罢了,最终你得到的只是一具会动的尸体而已。”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寂,许悠看着奥利维亚把自己柔顺的短发揉成鸟窝,又不甘心地捶打着大腿,最终抬起头,带着黑眼圈的双眼似乎又憔悴几分。
他们对视着,就像是经历了无数次交锋,彼此之间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这一次,许悠没再躲闪。
有些痛苦地闭上双眼,奥利维亚做出了人生中第一次妥协。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