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时，已是深夜。

不知道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钟子曦也回到了宿舍里。

当然，如果对象不是苏白薇的话，或许钟子曦现在就不是在宿舍而是在酒店里了。对于这个包包里常备着几个套套的花花公子来说，跟刚见一面的妹子扑腾到酒店里去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即使他自己不主动，往往也会有很多漂亮女生找上门来。就像男生都喜欢好看的女生一样，女生也都喜欢好看的男生。

所谓的女生要矜持，也只是在定力还够的情况下。遇到了足够喜欢的人了，女生一样会变得很主动。无论男生女生，长得足够好看时，都会容易让人产生好感，也容易让别人认为自己跟她有特别的缘分。

至于事后钟子曦会不会记得这些女生的名字，这就不好说了。引用花花公子本人的话来说，当你的通讯录里有几十上百的漂亮女生跟你说着本质上没什么差别的情话时，你要怎么把她们辨认出来就成了个问题。

然后，陈沉就理解了为什么钟子曦需要一张Excel表来记录女生们的信息了。虽然这种行为明显就是要成为全校公敌的节奏。

不过，似乎苏白薇有点不一样。

——但愿那个妹子的发展路线会跟其他妹子不同吧。

陈沉在心底里悄然叹息了一声。

“话说，你去过平安铁塔顶层吗？”陈沉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一样，问了一嘴。

“去过，当然去过啊。”钟子曦道：“平安铁塔这种名景点，就跟梦中名校梦中女神一样，总要去征服的。哪怕你征服之后觉得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你也得去过才有资格说这种话。”

“是是是。感谢你的经验之谈。”陈沉道：“我想知道的是，那里面是个空旷的博物馆吗？”

“嗯？对啊。”钟子曦道：“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个博物展厅加餐厅吧。咖啡和饮料那边都有。还可以点菜。”

“所以，你去过那里？”钟子曦道。

“倒也没有。”陈沉道：“只是有听到别人提起而已。”

“噢？我还以为你这钢铁直男开窍了，想要带妹子上平安铁塔去了。”钟子曦道：“如果真的要去的话，偷偷告诉你那个展厅朝北的走廊尽头有个不错的观景台，你进到里面去把门关上，在里面想干什么随你。”

“喂！”陈沉汗颜道：“不用在这种时候还炫耀这种用不到的知识吧。”

“这哪是炫耀呢。”钟子曦戏谑道：“妹子的事情能叫炫耀吗？我这是在贴心地传授朋友男女之间的交流知识。”

陈沉不由得捂住头道：“被你这么一说，感觉都无法直视【交流】这个词了。”

“别别别。又不是什么大事。”钟子曦摊摊手道：“不过，平安铁塔如今也就只剩下一个名字在那里了吧。”

“嗯？怎么了？”陈沉疑惑道。

“因为平安新城啊。”钟子曦道：“自从平安新城建起来之后，平安铁塔的人气就直线下滑了。相当一部分的客流都被北边的平安新城吸走了。毕竟平安铁塔已经有点旧了，大家还是会喜欢清新亮丽的平安新城吧。”

由来只见新人笑，有谁听得旧人哭。平安铁塔似乎都得成为时代的眼泪了。

钟子曦苦笑一声，上床睡觉去了。

次日，陈沉跟林晓菲约在了咖啡馆。打算把目前手上的线索整理一下。

“跟学姐想的差不多，局面已经打开了一点了，虽然我根本就看不到自己能够抓住的契机。”陈沉点了一杯抹茶拿铁，边喝边吐槽。

昨天贺雨凝小队的遇袭事件之后，又陆续有数人遇袭。看起来虽然像是无差别攻击事件，但林晓菲和许璐都不这么认为。

“毕竟只要对比历史记录就会发现，每隔一段时间的遇袭案，都会有人跟方氏制药有关。那么很容易得出一个猜想：就是其他人不过是个幌子，只有方氏制药的人才是目标。”林晓菲道。

“不过，这个目前也就是个猜想而已吧，还是得有人去证实。”陈沉道：“很明显这种调查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优势。那种家里有着大集团的背景，黑白两道通吃的家伙才方便干这种事情吧？”

“你这就是在说贺雨凝吧。要这么说倒也没错，恐怕她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了。”林晓菲道：“不过，本身这种事情就不在我们擅长的范围内，就不要去跟贺雨凝抢风头了。要撬动方氏集团一点都不容易，普通人去做只会引火烧身。”

“……我想也是。”陈沉冷静下来一想，方氏制药能够动用的人力和资金跟自己这方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说不定他们本身就是那种黑白两道通吃的怪物。如果不是贺雨凝的家族这种势力的话，根本没有机会去动它。现在也只能够希望贺雨凝能够在明哲保身的前提下取得尽可能好的成果吧。

“那学姐所说的机会在哪里？”

“阿沉也得自己想想才行。不然实习任务不就没有意义了嘛？”林晓菲又轻飘飘地把问题抛回给了陈沉。

陈沉想了想，道：“那多半只能够从剩下的堵住的地方入手了。如果贺雨凝那边出现变化，说不定其他地方也会出现破局点。那么，提前想好破局点出现时该怎么做，该做些什么准备的人，就比起那些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人要更加有优势。”

比如，贺雨凝那边的局面改变，有可能能揭晓一部分袭击者的身份信息。那么那天出现在贺雨凝小队面前的袭击者，乃至是出现在生日宴上的袭击者，都有可能能找到。

“不错不错。阿沉挺聪明的嘛。”林晓菲赞叹道：“跟你组队还是挺值得的。”

“不过”，陈沉好奇道：“为什么学姐就能够这么肯定，方氏集团跟这次的事件脱不了干系呢？明明线索还挺乱的。”

“很简单。”林晓菲道：“大家都是从已有的事实去推断，事实信息就会显得特别多特别乱。”

“这也是正常的做法吧。”

“没错。但我是先假设罪魁祸首就是方氏集团，然后再从已有的事实里去找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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