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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歌激动无比的握着拳头，身体微微发颤，身为废人的好些年，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那识海中的光球无比的神秘，那交融空间更是神通广大，若是还能再进去几次的话...
他忍不住的幻想，却被门外突起的声音给打断。
“朝师兄，起了么？...”
门外是道泛着清冷的女声。
光是一听，就好像有着拒人千里的冷漠，而朝天歌面色一紧，有些泛白，他当然晓得来的人是谁。
算着时间，也差不多该是时候了...
该死，他竟然将这事情给搞忘了，早知道，昨天就该连夜跑路，说是出去做宗门任务去，刚好就可以躲过此劫。
不敢怠慢，他连忙过去开了门，此时此刻，便是心中有诸多疑问想要请教识海中的那颗光球，只是这种想法被他按捺住，方才激动的心也变得平复冷静。
“呃...师妹早啊”
朝天歌眼角微微一抖，果不其然，如今还会到自己府邸登门拜访只能是那位大小姐了。
瑶光州八大修真家族之一的舒家大小姐，舒凝雪，如今五灵宗的年轻一代的首席弟子...
少女轻瞥了眼有些谄媚样貌的朝天歌，鼻息之中微微一哼，旋即就十分熟练的走到简单的房舍之中，寻得一处座椅坐下。
或许是名字取得好，那坐在一边座椅上的少女皮肤就真的宛如凝雪般的白皙靓丽，一身青色的宫裙直到过膝，至于下面便被白色云靴包裹，只能露出些许的光洁小腿。
上身处，衣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黑色锦缎裹胸...
朝天歌一时间都看得愣神，或许是有些时日没有见过舒凝雪了，这一身打扮也和记忆中的不同，少了点可爱，多了些诱惑？
嗯...舒师妹果然不愧是如今五灵宗第一仙子。
只是方才的问好并没有得到少女的回答，这也本是舒师妹的性子，自朝天歌对舒凝雪有印象起，这个女子就不是很爱说话，一向冷冰冰的，宛如一座冰山，性情孤僻高傲。
非常的高傲，以至于以前也就只有朝天歌可以和舒凝雪说的上几句话，毕竟昔日的朝天歌才是首席师兄，那是在他的那些天赋天资没有丢掉的时候。
“师兄你哭过了...”
就在朝天歌打量着舒凝雪的时刻，少女目光也若无其事的在朝天歌身上晃过，然后面色也就微微一沉，有些泛黑。
“呃...睡的有些久了，所以起来时打了个哈欠就这样了，呵呵...”
朝天歌慌乱的抹了抹自己的眼角，若有若无的泪痕或许是之前在梦境中悲伤憋屈而流的，有够丢人的，而他这谎话也实在是牵强，毕竟那一双仍然泛着红意的眼睛，再如何也不是打哈欠那般简单。
“师兄，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很蠢”
“不不不，绝对没有人这样说过”
“那好，现在我说了，师兄是个蠢货...”
舒凝雪有些不屑的说道，脸上的寒意一片，那张漂亮的脸蛋都变得吓人起来,与此同时，她那葱白手指便也在桌上微微扣响起来，颇有几分威慑感。
朝天歌顿时摸了摸额上冷汗，换做是其他人来府邸，他大可以摆一张臭脸送客，但面对这位凝雪师妹可不行。
毕竟，他就指望着了凝雪师妹过活了...
对方是他的债主，昔日在朝天歌落魄之后，为了治疗自己枯竭的灵根，他曾经尝试了太多的偏方，购买了诸多灵药。
可惜，借来的灵石宛如流水的花了出去，可他枯竭的灵根和消失的天赋从不复还，也因此，他欠了一屁股的债。
就连朝天歌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欠了多少灵石了，他没怎么计数，但每次师妹过来，都会跟他报出一个令人绝望的数字来。
而今日，便又是还债的日子，师妹过来讨债，他依旧是没有灵石可以还的了的...
朝天歌如今心中七上八下的，尴尬着都有些不敢看舒凝雪的脸。
都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可他欠的哪里是什么一分钱呀...
“师兄，时间到了...”
舒凝雪淡淡说着，坐在那儿隐隐中就传递出来一股股的灵压，当然了，其实并未有灵力散开，只是朝天歌觉得压力很大。
“呃...其实吧，师兄我现如今手头有些紧...”
朝天歌尴尬说着，搓着双手，神色发窘，脸上堆着的笑容充满了市侩，换在几年之前，五灵宗怕是无人敢想象这位首席师兄会有如此媚态。
但舒凝雪显然是已经见怪不怪，一张俏脸现在微微泛黑，更是眉头紧皱。
“师兄你到底拿着灵石做了什么去？”
朝天歌断断续续的从她手中借取了八千块下品灵石，每一次都和她说着这是最后一次，他借着灵石说不定能够冲击一下境界...
可这么些年了，朝天歌的境界一点也没有提升，那些灵石倒是花的一干二净，若非她心知朝天歌很少离开府邸，不然舒凝雪只怕也会以为朝天歌是拿着灵石寻欢作乐去了。
沉默无言，朝天歌能够明显的不远处舒师妹眼中的失望，只怕他又伤了少女的信任，伤了少女的心。
凭心而论，舒师妹对他极好的，虽然是债主，但也是最好的债主。
毕竟，这偌大的五灵宗只怕无人敢这般心大借给他八千块下品灵石的，要知道他一个月的月俸禄也才一百枚下品灵石啊，而这还是因为他还是内门弟子的缘故。
是的，内门弟子，自首席的位置丢了之后，他倒也没有被直接贬到外门去，依旧是内门弟子，享有的待遇减少的也不算太多，最多只是从月俸三百下品灵石变成了一百，不似外门弟子那般，忙碌一个月的杂活，只能领到三块下品灵石。
但八千块下品灵石，换做内门弟子也要存七八年，虽然师妹身为云家大小姐，不差灵石，但此番敢借灵石给他这么一个小废物的举动，却是让朝天歌内心感激万分的。
失去了天资，无疑是从天上跌落谷底，他见识了不少人情冷暖，而舒凝雪倒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待他不薄之人。
就连借灵石也是，他们俩，一个敢说数字，另一个还真的敢借...
“所以，师兄你又还不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