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稷一直都觉得,自己家的这位侍卫多少还是沾点心理问题。

所以和自己的这位侍卫相处的时候,秦稷总是觉得对方有的时候稍微有点危险。当然,这个危险不是那种要砍了他的危险,而是另一种层面的危险。

“说正事,”发现自己可能拉扯不过自己家的侍卫,秦稷非常聪明地选择转移话题,“这次皇帝陛下对我稍微进行了一下警告,不过问题不大,现在我们仍然是安全的。”

“这事您没必要和我一个侍卫说,反正我又不懂这些。”

“你得学着点,不能成天除了鲨人就是鲨人,哪怕是魔宗出来的,你也好歹是修炼门派出身,又不是刺客团体出身的,老寻思着鲨人干啥玩意。”秦稷很不满地看了灵颜一眼,“给你的书你都读了吗?”

“啊,那些书是读的?”

“书不是读的是干嘛的?”

“我以为是拿给我引火的,有几本我已经拿过去当柴火了......”

“......”秦稷无语,然后,重重地在灵颜的头上砸了一下。

“嗷!疼!”

“说实话,真烧了?”

“没烧没烧,我怎么可能随意烧少爷您的藏书呢,”灵颜这个时候才露出讨好的笑容来,“都好好放着呢。”

“所以你还是没读。”

秦稷也对她感到无力了,不过仔细想想,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读书的料,让一个从小到大压根没有什么完整童年、连功法都是靠着口传心授的女孩学会写字、应酬已经算是很大的长进了,不能强求人家坐在那里整天捧着书读。

“少爷,我的才能不在读书上,当然,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去做。”

“算了,我也不勉强你,不过至少一些历史和传记类的易懂的书你稍微读一点——当故事看就好了。”秦稷说完,终于重新提起了正事,“对了,我之前让你联系定北王,你联系了吗?”

定北王是皇帝陛下的亲哥哥,作为皇兄的定北王,在意识到自己不是做皇帝的那块料之后便十分坦然地放弃了争夺皇位的想法,转而做一个老好人。而他的这番动作也让他得到了夏雨潇的一定程度上的优待——定北王虽治国不足,但是武德还是不差的,治理几个城市的能力也算不上差,当年还曾经随先皇征战,所以夏雨潇给了他帝国北方的几座城池,赐封定北王,让他过王爷的快乐生活去了。

“联系了,定北王回的话还挺客气的。”

“回了什么,让我看看。”

“不用看,我记得很清楚,”灵颜轻咳了一声,然后背着手,闭上眼睛一副大诗人的模样,“他说,安国公盛情邀请,孤欲赴约,然北部政务繁忙,难以分身。陛下如今求贤若渴,阁下可替陛下招揽天下贤才。”

秦稷点了点头。

说了一大堆,其实说白了就俩字:不去。

定北王不来有他的理由,如今北部确实事务繁多,他一个定北王,虽然实际所拥有的只有几座城池,可北境他是和皇帝最亲近的亲人,实际上是可以一定程度上管理整个北部边疆的。这个时候秦稷想要解决帝国内部的军事问题,邀请他过来,以秦稷的角度来看没什么问题,但是在定北王看来这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他定北王可是有自己的一定规模的私军的(陛下允许的范围内),而秦稷呢?陛下对他可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他作为陛下的皇兄,有着军队,跑回来和秦稷相互合作,这算什么事?陛下要是看到了还不得请他喝茶?

“算了,人家不来就不来吧,总之,帝国内部的军队确实是要好好改一改了。”

秦稷说话的功夫,马车已经到了他的安国公府。

灵颜将他扶下马车,随后,两个人径直走进大门。

安国公府内部的人员相比其他的帝国命官稍微多了一点——大约能多出个三十多名修为高深的高手吧。

别误会,现在的他可不想当暗养兵士的大奸臣,这些高手原本都是以前的安国公自己豢养的,现在他又不好直接让他们从哪来的回哪去,所以干脆留了下来。

一方面,他可不敢保证皇帝陛下真的不会因为一时发怒派人来暗中做掉自己,保留这些力量也是在保护自己的安全;另一方面,这些高手可都是重金聘请培养的,反正都要听他的话,以后如果真的和陛下搞好关系之后,说不定这些人还有很大的用处。

除了这些高手之外,整个安国公府还有大约十几名男女仆人。至于他的亲人嘛......现在的安国公府只有一个妹妹了。

“思月今天还好吧?”

面对迎过来的已经有了白发的老管家,秦稷第一句话先是问管家妹妹的情况。

“少爷放心,小姐今天一如既往,只是......”

“只是什么?”

“小姐今天偶尔还是会说胡话,早上您走之后,她一直在嘟囔着说要什么‘数位板’,”已经有些上了岁数的老管家对此表示无奈,“少爷,小姐这个情况......”

“啊哈,没事,看来她状态还是不太好,不过至少今天还算是安静。”

秦稷嘴角抽了抽,然后快步向着书房走去。

“小姐这个病......什么时候能好啊,明明陛下就连宫中的御医都请过来了......”

旁边的灵颜的语气中居然流露出了一丝怜悯。

“好了,灵颜,你先去帮我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我稍后会在那里办公,我要去和思月聊一聊。”

“好吧。”

............................

秦稷走进了书房。

此时,就在书房的一角,一个小女孩正在那里盘膝而坐。

女孩身上穿着从西边的国家进口来的那种轻便的白色衬衫,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在披在身后,她正在愤恨地用面前手里的画笔在昂贵的宣纸上涂画,那过于娇小的身材让人不由得想要拥入怀中。

可是看着她那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嗯,还是很可爱。

“思月,又在画画?”

“是啊,”秦思月抓了抓自己的银发,“这该死的时代居然连个数位板都没有,想画个涩图还要用毛笔,我人都要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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