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刀斧手堵住了所有出路。
“卢生,你偏要闹个鱼死网破?”巫马再次握紧长枪。
可城主卢生却恭恭敬敬的弯下腰:
“这位小姐,请留在府中暂住一段时间。等我确认情报的真假,您再离开。”
还真是个多疑且不择手段的家伙。
“我要说不呢?”
“不住在城主府也没关系,只请你暂时在碧波城住下,我会派高手保护您和朋友的生命安全。”
“保护?”
说的好听,其实就是跟踪和软禁。
“为了碧波城的海商,还请您暂时留下,确保计划没有疏漏。”
卢生躬着身,态度和气,看起来温文儒雅。
可谁都知道这儒雅下藏匿的狠辣。
如果最后发现情报不实,他会让乌伊付出代价。
“啊行行行,”乌伊有气无力的说,“就住巫马家对面吧,那个房子好像还空着。”
“也好,那户主人是平原洲的行商,刚刚搬走不久。”城主点头。
那个位置既可以监视面前的少女,又可以监视巫马家,他对乌伊的选择很满意。
……
新住处很快被打扫干净。
乌伊躺在软绵绵的大床上,贪恋被褥的柔软。
完全不想再爬起来了。
十年啊!
自己都十年,没用过这么舒服的被褥了!
荒岛上的床是一块不规则的大石头,被子是用叶子编制的,里面塞了些椰子壳絮,硬邦邦的,还不如不盖。
空气又相当潮湿,被子三天两头就会发芽长草,还得手动拔掉。
有时候来了暴风雨,房顶“哗~”的一下就被掀飞了,瞬间就像瀑布糊在了自己脸上,大半夜的被雨水活活砸醒。
这样的悲惨情况每个月至少有两次。
想到这些,乌伊就忍不住被悲伤灌满。
那根少女的脆弱心弦遭到用力叩击。
(抽噎)
紧紧抱住枕头。
(继续抽噎)
委屈。
超级委屈!
“……”
巫马完全不知所措。
眼前的少女此时哪还有什么运筹帷幄谋士的风范,明明就只是被吓哭了的可怜少女而已。
在他看来,少女一定是刚刚脱离险境,放松下来,所以露出了符合她年纪的少女本性。
“话说回来,一直想问了,你认识我吗?”巫马挠挠头,尝试转移少女的注意力,“刚刚在城主府你就叫出了我的名字,选址也故意选择了我家对面……”
“是乌叶让我找你的。”
“喔!那你怎么跑到城主府去了?”
“因为,看不见。”
两酡尴尬的羞红爬上乌伊耳根:“所以,把自己撞晕了,被城主捡到。”
“……”
这是什么奇妙的操作。
“乌叶那个王八蛋!”巫马越想越来气,“明知道你看不见,竟然还让你独自赶路!太不负责任了!”
“不能怪他。”乌伊连忙给自己洗刷形象,“他有事,所以先走了。”
“什么事也不能放任你这么漂亮,还没有自保能力的女孩子单独走路啊!行了,不用替他辩解,等他回来看我不把他屁股打开花!”
大事不妙。
这巫马是个一根筋,说到做到,看来这场PK是逃不掉了。
“说起来,你的眼睛是怎么坏的,治不好了吗?”巫马盯着面前少女脸上的丝带,“我认识些医生。”
“治不好了,最好的医生都说没办法。”
“嗯?最好的医生?牧歌者的领袖-森沙贝娅都说没办法吗?”
“没办法。”
“啧,那还真没办法了。”
“可怜的小家伙。”巫马忍不住小声叹息,“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肯定不方便,我让阿喵来照顾你吧。”
“不用了,城主不是说了要借我个女仆吗?”
“他肯定没安好心。”
“无所谓,能帮上忙就好了。还有……请把小狐芦和小七带过来。”
自己上岸就是为了给小狐芦找个靠谱的家。
本想把小狐芦们托付给巫马,却没想到这货过的比自己还惨,差点连命都没了。
看来也没有余力照顾七个小家伙。
尤其是……这几个小家伙似乎有点不大好养。
“拉莱耶之主”什么的,嘶——
到底是发生了怎样诡异的展开,导向了预知梦里的结果啊?!
……
送走巫马,乌伊坐在书桌边,叼着笔尾习惯性自言自语。
“预知梦里有蝉声,而蝉只会在气温高于20度时鸣叫。”
“碧波港地势偏南,气温比别处要高。但现在只是初春,高于20度的时间也不多……”
“刚刚问了天象协会,按照规律,最近一次气温高于20度的日期,应该在四十五天后,之后气温又会回落。”
“也就是说,那天很可能是预知梦发生的日期么?”
“既然知道具体日期,那就可以提前做出防范了。”
啊嘿~万幸,还有四十多天呢~
……
与此同时,一纸报告传到天象协会。
“报告会长,据天象塔最新消息:
昨天东南远海处,一处未知小岛发生大规模能量反应,剑气劈开海面和云层,触动了副热带高压区。”
“受突如其来的副热带高压影响,碧波港将在半个月内气温骤升,达到20度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