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儿低头看看石头,又眼神复杂的看向煞白。

     她想,就算自己以前也与煞白有瓜葛,但煞白要截断天地灵气,危害灵界亿万生灵的所作所为,她断然不会理解与接纳煞白,依旧会选择合众人之力将镇杀煞白。

    不过,此刻林霜儿也知道要稳住疯魔女帝,避免徒增伤亡,只要等到其他那几位到场,那时疯魔女帝便也不足为虑了。

    现在,稳住疯魔女帝的办法,就是让疯魔女帝看到救出煞白的希望。

   念及至此,林霜儿便不在迟疑,她的一丝神念探入了手中的石头,手中石头七彩光华闪耀,朝着天空投影出了光幕。

    投影之中,煞白的身影再次出现,她眼神迷茫的看着面前河水,然后慢慢的沿着河边走着。

    很快,煞白停下来了脚步,她发现了其他人,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艰难的背着一具已经僵硬的女尸,走到了河边。

    书生怀里还绑着一个婴儿,婴儿正在哇哇大哭着。

    看到书生怀里的婴儿,煞白便挪不开眼睛了,她下意识的往书生的方向走去。

    此刻,书生头发散乱,双目无光,他仿佛行尸走肉站在河边,身影摇摇摆摆,精神恍恍惚惚。

    书生低头看着怀里哭泣的婴儿,神情木然,道:“霜儿,你一出生就克死了你娘,如今你娘走了,你娘在下面应该会很寂寞,她会想你,也会想我,我们都随她去,一家三口在黄泉团聚罢。”

    说完,书生便直接带着婴儿,连同后背上的女尸,一起跳进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煞白见到书生带着女婴落水,她想都不想,健步冲到了落水处,想都别想,就一头河水中。

   落水后,婴儿与书生冲散了,落水的煞白也很轻易的捞起了婴儿,婴儿刚刚落水不久,只是收到惊吓哭得更大声了。

   “哦哦哦,别哭别哭。”煞白手忙脚乱的哄起了婴儿,至于那寻死的书生,她倒是一点都没有想救的意思。

    不过,煞白怎么哄,婴儿就是哇哇哭个不停。    

    “你是不是饿了?”煞白总算反应过来,然后开口问婴儿。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回答煞白的依旧是婴儿的大哭声。

      煞白身上当然不会有吃的,她想想,便张嘴咬破了食指,然后塞进了婴儿哇哇大哭的嘴里。

    婴儿含住了煞白的手指,两只小手也抱着煞白的手,小嘴开始吸煞白手指流出的血液。

    “总算不哭了。”煞白松了口气。

    在这个时候,煞白也再次看向了河中,书生和他后背的女尸都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听那个人说,你叫霜儿,霜儿你以后就跟着我吧。”煞白对女婴霜儿道。

女婴霜儿当然不会说话,她饿急了,在卖力吸着煞白手指上的鲜血。

  “你不说话,也就是答应了。”煞白自顾自的说道。

   “你放心,跟着我,我会照顾好你的,现在就去给你找吃的。”

   煞白说着,就仔细观察地面上的脚印,她沿着脚印,然后发现一条山间小路,就这样往山间小路走。

   不多时,煞白便停下了脚步,她发现了在田里干农活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是附近村里的张寡妇,名为张春梅,她刚刚还纳闷,感觉今天晦气,看到了背着女尸带着婴儿的书生,没想到,又有一个抱着婴儿的小姑娘,小姑娘浑身湿漉漉,正朝着她走来。

   这让张寡妇心里有些发毛起来,有些害怕是不是撞了鬼了。    

   要不是现在是光天化日之下,煞白模样又长得不吓人,反倒是标致动人,张寡妇都要扔了锄头跑路了。

    “大婶,你能不能给我点吃的。”煞白有些忐忑的问道。

    张寡妇听到煞白说话了,声音也挺清脆动听,可能大白天撞鬼的紧张感也没了。

    不过,张寡妇并没有回答煞白的话,而是扫了一眼煞白怀里的婴儿道:“这孩子是你的?”

   “是的。”煞白点点头,煞白的想法很简单,霜儿的爹娘都没了,而她捡到了霜儿,当然霜儿就是她的了。

    “你这是背着家里生的孩子?你被家里赶出来了?”张寡妇看着衣衫湿透的狼狈煞白,忍不住八卦起来。

    “不是,她是我捡来的。”煞白如实回答道。  

     张寡妇却不相信煞白的话,她依旧认定,煞白是被负心男人欺骗的小姑娘了,但却没有想着去揭穿煞白。

     “看你也是可怜人,我身上有干粮但却不是给孩子吃的,你一会跟我去我家吧,给你的孩子整点面糊糊。”张寡妇也算是心底善良的人,她见煞白可怜,便也愿意帮她一把。

    “谢谢你,大婶。”煞白赶忙道谢。

“我叫张春梅,你叫我张婶吧。”张寡妇道,一边说着,她又拿起锄头干起活儿来。

    “我叫煞白,张婶,我帮你吧。”煞白走近道。

    “你还是一边歇着吧。”张寡妇撇了一眼身型瘦弱的煞白,目光在煞白平坦胸脯上停留片刻,更是摇了摇头。

     张寡妇觉得煞白应该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不然也不会被负心男骗,还搞大独自生了孩子。

    煞白只好抱着孩子在一旁等着,然后怀里的霜儿又哭了。

    煞白抽出手指,发现食指不流血了,她便又咬破了,再塞霜儿嘴里。

    张寡妇看到煞白如此,又是一阵摇头。

    她心里已经在脑补,煞白这是被负心汉骗了心,还想拉着这野孩子长大,等负心汉回来。

    都是苦命人啊,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张寡妇叹了口气,她想到了自己那个十年前出去做买卖,然后在外面发财一去不回的假死丈夫。

    每每想到负心汉,守活寡的张寡妇就恨的牙痒痒,她化悲愤为力量,用力的挥动这手里的锄头,一锄头一锄头,像是在往负心汉头上砸一样。

    又了这劲儿,这活儿也干得麻利很多,地翻一遍,煞白也帮忙一起播种红薯。

    忙完之后,煞白就跟着张寡妇,到了她家里。

    外面残破土墙院子里养着一只老母鸡,里面屋舍简陋,面前能够遮风挡雨。    

    “煞白你以后又什么打算?还能回家吗?”张寡妇给煞白倒了碗水。

    “我想养着霜儿,我没有家啊。张婶,那个……面糊糊能现在给我吗?霜儿她真的饿了……”煞白接过张寡妇递过来的水,她却顾不上喝,而是着急想给霜儿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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