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警官,甭吓唬我了,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海绵里没水你再挤也没用啊。”祁庚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

    “好了,问不出来就不问了。祁庚,你可以走了。”李成弘此时突然站了出来,止住了姓赵的警察和年轻的小张,对着祁庚挥了挥手。

    “李队…”赵警官欲言又止,被李成弘抬手打断。

    反观祁庚听到自己可以离开的消息后,顿时喜出望外,扯了扯衣领,对着李成弘连说了几句谢谢,离开座位就冲着门口走去。

    “哎等下,我们警察有始有终。小张,你带他出去,开车亲自送到家门口。”李成弘冲那个年轻警察扬了扬下巴,对方立刻心领神会。

    “我还得送他?”但在表面上,小张却非常不爽的说了一句,但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走过去推搡了一下祁庚,“行行行,走吧走吧。”

    待两人离开之后,赵警官有些奇怪的看着李成弘说道:“李队,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些…”

    “他在瞒着事情,我们没证据,拿他没办法。不如先送回去,再派人盯梢。”李成弘翻了翻桌子上的档案,随口回道。

    “瞒着事情?怎么说?这不才刚问没多久吗?”赵警官略微不解,不过还是重新坐回到了位子上。

    李成弘笑了笑,抬起右手指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说道:“这个祁庚啊,有点小聪明,刚刚故意打乱你们的节奏,目的就是了不让自己按照那些问题回答,毕竟言多必失。”

    “确实如此,那为什么不接着问呢?”赵警官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他是个脸皮很厚的人,如果在某个节骨眼上硬是闭口不谈,我们也没有办法。”

    “而且,这事蹊跷的地方相当的多,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最主要的是,我怀疑背后有条大鱼。甚至很有可能,祁庚只是一个棋子。与其打草惊蛇,不如,去引蛇出洞。”

    李成弘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档案翻到某一页。他看到上面有一张人像照,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内向的大学男生,旁边写着他的名字:郁文。

    李成弘的手指在纸面上来回游移,最终停留在了一行字上:安州医学院2010年入学新生……于2010年11月10号自杀于宿舍楼的公共浴室内……

    “哎,老赵。这个人,当时是怎么立的案?”李成弘将档案翻转,指着郁文的人像照问道。

    赵警官看了一眼,随即回道:“哦,这是在排查李妍人际关系的时候意外发现的。李妍当时也是这个叫郁文的学生的辅导员。”

    “很巧,当时这个人就是住在406宿舍,听说跟同学的关系相处的都不好,还患有精神疾病,所以当初他的死,也就不了了之了。”

    “把他单独拿出来,主要是想尝试联系一下这几起案件的共同性,比如多次出现的406这个数字,是不是代表着某种含义,是否为嫌疑人的仪式感需求。”赵警官看着那页档案,说出了他的解释和想法。

    李成弘听完,默不作声了一阵,仔细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三起案件发生的时间。

    2010年11月份,安州医学院自杀一名新生,名叫郁文;2016年10月份,郁文的辅导员李妍确认死亡,心脏不知缘由的出现在该学生的原406宿舍内,其它躯体不知所踪;2019年10月底,去过原宿舍楼的一名学生,辅导员同样曾是李妍的丁一,不知原因的死于安州边缘村庄的废弃老屋内,成为了一具诡异的干尸。

    而丁一在死前一晚,去过同为406数字的门牌号的仓库中装货,而仓库老板留下的手机号却是死者李妍。

    经过排查,在道路监控上发现了一台可疑的中型厢货,由安州市区一路向着案发村庄的国道上行驶,有重大嫌疑。

    但是经调查,却没有找到这台车的登记信息,只是勉强能够看出驾驶员是一位中年男性,之所以说是勉强,是因为摄像头不知缘由的在拍摄过程中出现了卡顿,整个画面十分不清晰。

    “看似很有关联,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直接证明它们一定有关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成弘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浮现了那个神秘女专家的身影。

    晚上,云夕很准时的站在了原本白天跟百里秋烟待过的地方,等着对方。

    今天下午,她在案综社和社团成员们相处的还算不错,倒是有点推理小说中的氛围。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云夕看到远处走来了一个身影,尤其是那火红色的头发十分具有辨识度。这里又没有学生会来,尤其是晚上,所以毫无疑问,那正是百里秋烟。

    “你来的有些迟了。”云夕对着离近了的来人说道。

    “我又不在学校,已经提前很长时间过来了。”百里秋烟的手揣在口袋里,即便是晚上,她也依旧戴着那副墨镜。

    “所以呢?我们现在要怎么做?直接冲进去?”云夕觉得自己还有些小兴奋,在闹鬼的地方探险什么的,一个人或许真有点怂,但结伴就不一样了。

    百里秋烟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抬眼看了看宿舍楼,说道:“我下午得到消息,这里死过不止那个老师一个人,还有她曾经的学生,自杀的,名叫郁文。”

    “如果,没有第三个死人的话,那我们要找的就是他了。”她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似乎在抽烟这方面,她尤为热衷。

    “抽烟有害健康,上面不是写着嘛。”云夕指了指百里秋烟手中的盒子,“你名字里带个烟字,还真是个烟鬼不成?”

    面对云夕的调侃,百里秋烟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了一句:“烟是一种气体,点燃的供香也是一种气体,人们渴望通过这种冉冉升起的烟气,将自己的愿望传递给神明。”

    “我不可能随身带着供香,而且总觉得不伦不类,倒不如带支烟,自己也能抽,鬼神亦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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