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睁开眼，略微迷糊地侧头看向坐在床边椅子上翻看他手稿的娜拉。
眨巴眨巴眼，眼睛虽然醒了，但大脑还没醒。
娜拉看向江山，“江山阁下，早上好。”
“啊，早上好。”
江山迷迷糊糊地回应。
她点了点头就好整以暇地继续看那些手稿了。
江山蹭着墙壁坐起，呆愣愣地直视前方，搞的娜拉也奇怪地顺着他地视线看了一眼。
娜拉什么也没看到。
江山也啥都没看到，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让大脑开机。
不然他又会再睡过去。
哈——
江山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从被子里出来、下床、穿衣服、穿鞋、洗漱。
叶莲娜昨天晚上最后的话仿佛还在他耳朵里面回荡。
——
‘你真的不好奇发生了什么吗？’
‘说实话我帮不到你什么，不过我会尽量不给你再添麻烦……当然，你希望我好奇的时候，我会的。’
她用手指拉起一个微笑。
——
娜拉放下了那些书稿，江山已经讲了她可以看。
江山还是想争取一下娜拉，毕竟青壮军人是他最想争取的群体之一。
特别是还能打，还好看。
江山下意识地在房间里找自己的书稿。
左翻翻右翻翻却没找到。
哪去了？
娜拉把他的手稿放回桌面，“您在找这个吗？抱歉，刚刚拿去看了。”
“嗯，没事，谢谢，你可以多看看，那边还有一些。”江山机械地接过手稿，拔开钢笔的笔帽。
他的笔尖即将接触到桌面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阵才想起要写什么。
娜拉也没打扰他，自顾自地去翻另一堆书稿去了。
——不对！现在不是写这个的时候！
江山猛地想起今天就是那群沙卵被放逐的日子，他得去看着阿丽娜。
他丢下笔，扯过衣帽架上的斗篷和面罩，边跑边套上。
娜拉则是有些猝不及防地看着江山突然冲出去，她下意识地接住抛飞的钢笔。
愣了半秒才放下书稿和钢笔追了出去。
和突然又返回的江山撞了个满怀。
娜拉为了不让江山受伤，把他环抱住向后倒去。
江山的视线突然天翻地覆，他趴在娜拉的怀里大脑宕机了一秒。
思索着自己在干嘛，这是哪里，什么遮蔽了我的视线？
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回来是干嘛的，连忙爬起来，忙不迭地对娜拉道歉，赶到桌前，把钢笔的笔帽盖住。
地上爬起的娜拉脸上倒没有多少恼色，只是拍了拍被撞击到的胸口，但还是疑惑于江山匆匆而归却只是为了盖笔帽。
没等她问，江山先解释起来，“见笑了，主要是营地里条件有限，能用的笔不多，得小心仔细着用。”
娜拉一时竟然觉得有些辛酸。
“天气太冷了，放着不盖笔帽的话，过一会就不能用了。”
“江山阁下，伊丽莎白殿下其实有送您笔墨的。”
江山扯下面罩，擦了擦额头的汗，尴尬地笑笑，“这不是穷怕了吗。”
上学那时候，每次江山没带笔的时候，都和同学开玩笑说咬破手指用血迹写。
到了整合的这段时间，他是真的有这个想法。
他刚来整合那段时间，基本上一天下来都吃不上什么东西，也就是他把纸张弄出来之后整合才安定下来。
在这之前，整合几乎每天都在死人，整个营地就塔露拉那边和阿丽娜那边有几只钢笔，还是快没水的。
其他的就用碳棒凑合凑合得了。
刚有钱那一阵子，恨不得把一卢布掰成两半花，江山虽然不管财政，但他总觉得那时无论搞多少钱和物资回来，都不够用，无非是饿着还是更饿而已。
他也没办法，他知道阿丽娜不可能贪墨，毕竟整个整合营地真正能随意使用卢布的只有他江山，别的人就算拿了钱也花不出去。
江山那个时候也没办法，只能干着急，就那一点点东西只够营地里扣扣搜搜地保证饿不死人。
但每天因为天气导致的矿石病恶化而死的人依然不在少数。
在之后，在游商那边交易了少量食物，整合运动才正式安下营地。
找了一处离村庄不远不近的地方，安了家。
这一次的次序是颠倒过来的，先是开会决议放逐，阿丽娜第二天一早再来提议。
江山收拾好桌面上的笔和文件，又马不停蹄地跑出门。
可怜他这点身体条件，这一个来回就把他累的够呛。
娜拉倒是不紧不慢地跟着他，反正他也跑不快。
“……就是因为条件有限，这些才更……”阿丽娜这边已经是说服塔露拉的最后一句话了。
江山才停下奔跑的脚步，变得看上去自然地散步过来看看。
娜拉又是一阵奇怪的目光。
“啊，江先生早上好。”阿丽娜看到了遮得严严实实的江山，整个营地里也就这位天天把自己藏在面罩之后。
“你好，你们这是……？”江山明知故问。
塔露拉本来看到江山还挺开心的，但是看到身后跟着的娜拉，脸又黑下来。
“啊，最近不是物资已经不差了吗，我打算去和周边的村落换一点水果和蔬菜罐头回来。”阿丽娜始终笑得柔和温暖，怪不得能成为塔露拉的白月光。
来了，刚好赶上。
“让一位美丽的小姐独自一人去做这样的事情，作为一个绅士，实在是不忍心，能让我做一回骑士吗？”
说实话，有点尴尬，有点油腻，甚至江山还觉得有点恶心，但他又不擅长和女生交流，反正他也不需要在意阿丽娜的好感度，他只需要阿丽娜别死了就行。
阿丽娜脸上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脸，“您每天这么多事情，这点小事来打扰您，实在过意不去。”
啧，江山面罩后的眉毛皱起，你就乖乖地听话不行吗？
他忍着恶心，面无表情地继续开口，“你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要知道，阿丽娜和江山的关系远远不到那个地步，就算阿丽娜早有心理预期，但也不是很能接受这么轻浮的话。
阿丽娜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收敛，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恶心的人，以前还没觉得的……以前？
阿丽娜想了想，她还是答应了下来，“好吧，江先生。”
她感觉江山的态度好像有些奇怪，她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先答应下来吧。
“不过，到时候我希望娜拉小姐稍微……”阿丽娜歉意地笑笑，“毕竟他们还是挺害怕这身衣服的。”
娜拉了然地点点头，“我会在能保护到江山阁下的情况下尽量离远些的。”
有些讽刺，乌萨斯平民居然害怕乌萨斯军人，不过也正常，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边疆冻原，纠察队就是皇帝。
他们扯着皇帝的虎皮，做着这样那样龌龊肮脏的事情。
只不过因为矿石病的原因，还不至于奸yin妇女。
塔露拉看着他们的交流，一时间有些来气，不仅打搅了她和阿丽娜的二人世界，居然还把她当透明的一样无视掉了。
但她一会也还有事，只能生着闷气先走掉了。
——
ps：这两天总是做梦，昨天做了个梦，梦见今天早上一起来发现收藏涨了二十多。
赶紧醒过来看看，啊……果然是梦。
今天又做了个梦，梦到自己重生了。
果然就直接remake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