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胜任这个任务。

虽然他自小为生活奔波,虽然他被人拿枪射过,虽然他现在被人包养,虽然他有一个系统......

见鬼,这么盘算下来,他的人生经历竟出乎意料的丰富。

不过经历的多少并不决定心境的升华。

君玉只是一个高中生,而简湘灵是年近三十经历过社会摸爬滚打的成熟女性,两者的阅历所带来的变化可谓截然不同。

简单来说,君玉觉得自己不配帮简湘灵开导心结。

【请玩家鼓起信心,在交换阶段,玩家与被交换者的身心都会处于同一频率上的调和,因而玩家的言行可以对被交换者产生超乎常理的影响】

看到系统给出的温馨提示,君玉想了想。

要不放弃吧。

君玉刚刚说话虽无恶意,甚至怀有善心,但确实冲,这个开局就很不顺利,他认为既然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不如就此终止,免得被他搞恶化了。

可简湘灵已经开始慢慢倾诉她的过往了,这可能是一个好的开始,君玉并不想打断他。

因此,君玉选择尽量去遏制自己的说话欲望,充当好一个不那么合格的倾听者角色。

“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在那栋别墅里,老师给我办了一个小型的宴会。如宴会般盛大,但到场的人员只有我和他,以及那些形影不离的保镖。”

“他喝了很多酒,给我也灌了不少。喝到最后,老师他彻底撕去了近十年来的伪装,不复往昔的温雅。”

君玉可以明显听出简湘灵声音里的颤抖。她在回忆,她在害怕,那些恐惧如同绳索般蔓延到她的身上,将她再一次束缚、勒紧,无处逃脱。

但简湘灵并没有停止倾诉,她还在说着。

不对,这已经不叫倾诉了。

这是莫大的勇气,她在直面令她噩梦缠身的过去,讲述给君玉这个虚假的“第二人格”听。

君玉肯定,简湘灵尝试过拯救自己,一次又一次,可无一例外皆以失败告终。

意志加成,这对简湘灵来说,让她得以在绝望中苟延残喘几年,却也带来了更多的痛苦。

“杯盘落地碎裂的声响络绎不绝,我被吓到了。但老师没有给我缓过神的机会,他把我摁在空荡的桌上,撕碎他为我准备的礼服,**了我。”

“不用说下去了。”君玉试图打断简湘灵的回忆,“到这里结束就可以了。”

后面的事情必然更加可怕,君玉不想让简湘灵把她自己最后一点对人世间的留念给绷断了。

“......要有始有终啊,我的第二人格。你的态度变过很多次,你在犹豫不决,你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来面对这样的我。抱歉,你刚刚诞生,就得去被迫接受这样扭曲的我。”可简湘灵并不打算停下。

“别这么说。”君玉无力地后躺在椅背上,一只手捂住脸,沉默良久后开口说道,“继续吧。”

君玉尊重简湘灵的决意,他认为自己没有改变她的权利和能力。

“好。让我想想,后面发生了什么......在**我的时候,老师拿了一根鞭子抽在我身上。”

“老师告诉我,我划的每一道杠,都是我犯的一个错。每犯一个错,他就会抽我一鞭子,来消除我的罪过。”

“从那以后,我身上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地方,只要老师兴致来了,我就只能顺从他,而每次他都会拿鞭子抽我,有时候会在上面涂上盐水,或者别的什么。”

“老师他......喜欢看我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在抽完鞭子之后,他会一边**我,一边说着好话安慰我。”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四年,直到老师的妻子发现了我的存在,大发雷霆赶走了我,我才得以离开那里。”

“老师给了我一笔钱,说是补偿我的,让我生活得好一点。”

“我拿着这笔钱一点点做起来,现在我有了自己的人脉,有了自己的一家花店和餐厅,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很多很多的钱。说起来,猪猪还不知道呢,她租的这套房子就是我的,还很高兴地跟我说捡到大便宜了,这么好的地方房租却那么便宜。”

说到这里,简湘灵笑了笑。

但就如她的生活一样,美好总是转瞬即逝,唯有苦难常伴,她的笑声很快黯淡了下去。

“用大众的眼光来看,我现在活得很好。有钱,有颜,有地位,除了感情生活一片空白之外,没有任何的缺陷。”

“但拿着老师的钱离开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次也跟我上一次最后的逃离一样,我不曾真正逃离他。”

“只是这一次真的太久了,久到我都产生了幻觉,我的过去只是一场梦,一切都结束了,我有崭新的生活。”

“但是今天,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老师告诉我,他的妻子已经死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带我出现在别人面前,下周三就是他朋友的孩子举办的宴会,他打算带我去露个脸。”

“我还是没能够逃掉。”

“我的第二人格,你喜欢读诗吗?有机会的话,试着读一读吧。”

在那年的秋天,一个阴沉寂寥的日子,

乌云密布,我一个人骑马缓缓而行,

穿过这个异常沉闷的乡村,

终于,当夜幕降临时,阴沉的厄榭府映入眼帘。

我不知道它曾经的模样,

但仅仅只是一瞥一种难以忍受的阴郁就占据了我的内心。

我看着周围单调的景物,

破败的围墙,白色的树干散发着死亡的讯息。

我的灵魂都沉浸在绝望之中,

那里没有冰,

只是下沉了,

一颗病入膏肓的心。

“爱伦坡的诗。”君玉下意识地看向窗外,看向能让视野更开阔的地方。

窗帘拉上,他目所能及的只有简湘灵精心设计的花纹。

简湘灵的故事远没有她经历过的长,她故事里所展现出来的苦难也远没有她所承受得多。

“是我的记忆被你共享了吗?”

“嗯。”事实是君玉偶然瞥见过,看了一眼,然后记住了。但这时候也没必要提起这个。

他想到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既然简湘灵觉得自己逃不开,那么他把造成问题的根源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除,结果又会怎么样呢。

“下周三的‘展彩堂’,地位最高的是谁?”

这只是验证一下猜想而已。

从简湘灵的回忆里提炼一下信息,君玉大致猜测那个老禽兽混的圈子级别不低,而竹萱刚好要在下周三带他参加一个“展彩堂”。

“南方的巨头夜家,夜家家主会带着她的男友到宴会上。问这个做什么?夜家和我没有关系,我手上也没有打动夜家与老师作对的利益。他们是不会帮我们的。”

“问一问而已。”

这下可以确认了。

在夜竹萱身边待久了,君玉也难免学到一些夜竹萱的作风。

那老禽兽,杀了便是。

不,还不够。

他要在那天让简湘灵亲手杀了他。

顽疾下狠招,也许会有奇效。

ps:本来今天雄心壮志准备多更。

现在正在其他宿舍三国杀。

看我能杀到几点。

但更大的问题在于我们凑出了两幅扑克牌和一盒大富翁。

太可怕了。

我还把投影仪也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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