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需要动用一下修为，炼神境圆满的江菱歌自然能察觉出他到底是什么境界。

无法伪装的事除了穷，咳嗽，喜欢一个人，还有修为。

可江菱歌想要证明自己是个女人，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确实很麻烦。

“……”

江菱歌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抬手，唤出临江仙。

那柄仙剑像是察觉到了主人如今的心绪，颇有灵性地悬在江菱歌身侧，以泛着寒光的剑尖对准江止。

“我说了，我不接受身体交易，”江菱歌冷声说，“所以我奉劝你不要对我动歪念头。”

江止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临江仙，头也不抬地说：

“咱们俩彼此彼此吧，你不也在给我设套？我证明不了自己是化气境你就说我骗你，我能证明自己是化气境你就能凭借你的炼神境修为收拾我……你给我设套，我就在你的雷区蹦跶，咱们扯平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江菱歌不得不承认江止说的很有道理。

于是她冷静下来，收回临江仙。

见她主动收回了临江仙，江止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孺子可教，你阴我我坑你，大家这样礼尚往来多好，不过既然都主动玩小心思和花招了，那就不要玩不起嘛……”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继续说：

“毕竟，要是你真玩不起的话，那我可就要掀棋盘咯。”

“……”

江菱歌不知道江止口中的掀棋盘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那对她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但偏偏江止又自称是化气境不到的小修士，那么化气境不到的小修士就算要掀棋盘，又能掀翻多大的棋盘呢？

如果江菱歌是个嗜赌为命的赌徒，说不定她会试着去赌江止的修为真的不到化气境，但很可惜她不是，所以她只是沉默下来，坐在江止洞府里的木椅上，微微低头，并拢双腿，把纤细五指夹在大腿间。

江止注意到了这点。

他很喜欢观察别人。

之前他跟江菱歌做交易的时候，江菱歌就做出过类似的动作，所以是否可以简单认定这是江菱歌受到压力之后会做出的下意识反应？

她感到紧张了。

江止想。

早该紧张紧张了，虽然他真的只是化气境小修士，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打不过江菱歌。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虽然江止现在既不是陨落的天才也不是斗之力只有三段的废物，但他觉得他可以是，他的金手指也觉得他可以是，所以他就是。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江止笑眯眯地看着坐在他面前的江菱歌，转身，从书柜里取出只小酒坛，又找出只杯子。

“你要喝点么？”

他随口问。

“酒？”江菱歌摇了摇头，“不要。”

“可惜。”

江止叹口气，抱着那坛酒来到江菱歌对面坐下，启封，给自己倒了一杯。

蜂蜜色的酒液散发出甜蜜的香气，很好闻，江菱歌从未闻到过这样奇异的酒香。

她莫名有点后悔刚刚拒绝了，但又不好意思出尔反尔说想来一杯，于是干脆绷起脸，装作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

可这时候江止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只酒杯摆到了她面前。

“怎么样，要来一杯么？”

他又问。

江菱歌明白她的心思都已经被江止看穿了，不由有些羞恼，但她并未把这羞恼表现出来，而是表情平静地点了点头，等江止给她倒好酒才矜持地说：

“多谢。”

江止没戳穿她。

他觉得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摇光仙子还蛮可爱的，所以他只仰头把自己杯里的酒一口喝完，然后自卖自夸道：

“没见过这么好闻的酒吧，但其实我这酒喝起来比闻起来还要香，而且你在外面可喝不到这酒——这是我自己酿的，费了好大功夫和好多时间才酿成，一般人可喝不着。”

江菱歌边听边轻啜一口，然后下意识点头。

的确，正如江止所说，江菱歌从来都没喝过味道这么好的酒……

虽然她平时也不怎么喝酒。

……

两杯酒下肚，没刻意用修为解酒的少女从脖根到脸颊都泛起诱人的酡红。

而江止却没半点反应，他只是轻轻放下酒杯，看着脸红的江菱歌，调戏道：

“虽然人蠢了点，但喝完酒上头脸红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江菱歌闻言也放下酒杯，表情很凶地瞪了他一眼，但并没有说什么。

江止轻笑一声。

他忽然说：

“你不是好奇我到底想跟你做什么交易吗？现在我告诉你——江仙子，我希望你不要跟魔族合作，无论如何，你都不要成为魔族安插在剑宗的内鬼。”

“？”

江菱歌愣了愣，下意识回答江止：

“你在说什么？我当然不会变成魔族安插在剑宗的内鬼，我先是剑宗的大师姐才是魔族的圣女，我在剑宗长大，我为什么要背叛剑宗？”

“真的吗？”江止闻言轻笑一声，然后不置可否地，模棱两可地说，“那不错。”

江菱歌闻言皱起眉。

她觉得江止这问题问得很没有道理，态度则更奇怪——如果一开始江止的目的就是这个，那江止其实根本就没必要潜入她的洞府向她提出交易。

她怎么可能背叛剑宗？

但江止没有为她解释，江止只是边慢悠悠地把酒坛的酒封重新封上，边对她说：

“没关系，不管你到底会不会变成魔族的内鬼其实都不重要……哦，对了，不如这样，江仙子，咱们再进行另一场交易好了。”

“我有预感你以后会碰见麻烦事，江仙子，如果你解决不了那麻烦事的话，就来找我吧，我会努力想办法给你解决麻烦的。”

江止说着露出了人畜无害的表情。

“小本生意，童叟无欺。”

江菱歌却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她当然不可能再轻易相信江止，所以她看着江止，沉默片刻，问：

“那么江止，代价呢？”

江止闻言拍了拍手，笑着说：

“不愧是江仙子，够聪明，代价当然是有的——我会视具体情况收取报酬，而如果情况太麻烦的话……我其实是个色批来着，所以代价是你的身体，如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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