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过了一个小时，酒吧里就剩下他们几个了。
“喂张皓，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那个妹子从刚才开始就只关注那桌人啊。”
陈天拍拍张皓的肩膀，心里愈发感觉这个妹子哪里不太对劲。
听了张皓的话，他也认真观察了一遍，这个妹子五官精致，除去显胖的工作服，身材也是一流。
只是她从刚才开始就在忽略他们，回到吧台也只是给刚才的那桌人端酒。
“多半是提前预定的大客户吧，不过没关系，她越是这样，我一会儿越有理由治她。”
张皓自信的笑笑，带着陈天继续在吧台等待。
又过了半个小时。
那两位大老板的商谈似乎迎来了高潮，只见那个男人气愤的拍桌，随手打掉了妹子刚送过去的酒饮。
同桌对面的女老板也不是吃素的，她反手把合同扔到桌上，商谈最后以双方的不愉快收场。
这样的场面张皓见多了，毕竟都是生意人，达不到自己的目的，自然没有陪对方胡闹下去的道理。
“他们好像谈完了。”
“不用你说，我长眼睛了。”
这场即兴表演的两位主角离开，剩下的便是他们的主场。
如张皓所想，妹子收拾好东西回到吧台前，冷静一会儿，也终于注意到那杯调制失败的“深海精灵”。
套近乎就从现在开始，张皓给一旁的陈天打了个暗号，示意他一会儿安静，好好看自己是怎么操作的。
他的食指轻敲桌面，“不打算给个解释吗？”
很多人在这个时候见到漂亮妹子犯错，都会主动迎合，说着“没关系，再调一杯就好”这样的话。
这些都是错误示范，因为你是顾客，妹子调酒失败那是顾客的损失。
“非常抱歉，我马上再……调一杯。”
妹子说话有些吞吐，看样子是对自己的手艺没什么自信。
张皓刚才就感觉这妹子不太会调酒，现在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叫什么？”
借着妹子手忙脚乱准备东西的时候，张皓非常自然的问她叫什么。
“我叫沐凝雪，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酒我不要了，刚才等的太久，我已经没兴致喝酒了，还是退钱吧。”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放在桌上，打开微端的收款界面。
“喂！你在干什么啊！”
陈天拽住他的手，前面的操作都可以理解，都是些他们钓鱼时习惯用的战术，可退钱这种脑残操作也太蠢了吧？
他压低声音，又在他耳边补充道，“你要想给我省钱完全没必要！你师兄不差这点钱啊。”
张皓完全没在意他说的，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退钱！
“好，好的，我这就把钱退给您。”
沐凝雪低声道，纤细的手小心翼翼的点开手机支付界面，将两杯深海精灵的钱退了回去。
“走了。”
甩下两个字，张皓起身就往外面走，看他走远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陈天还是跟了上去。
“我的天，你不是说就要这个妹子了吗？怎么就这样把她放走了？”
“哎，和你解释不来……”
“我靠！看不起谁呢！”
陈天重重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师傅每年的评级考核，他好歹一次拿过A，而张皓总是在最低的C和D之间徘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张皓最不擅长的就是做解释，更何况是陈天这样说不明白的人。
其实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从他主动提出退钱时，沐凝雪的表情就流露着淡淡的愧疚。
为了两个大客户竟然把他晾在一边那么久，酒也没调好，话也说不来。
这个时候要做的不是责备，或是当个烂好人鼓励她，只需要像刚才一样，平静的离开，这样才能把她的愧疚心不断放大。
最重要的，联系方式不已经要到了吗？
张皓打开通讯录，找到刚才付款的微号，主动添加对方好友。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钟，大概是他们走后店里没了客人，沐凝雪立刻同意了张皓的好友申请。
张皓：【你好，我刚刚有块表丢在你们那了。】
沐凝雪：【好，我帮你看看。】
沐凝雪：【请问是这块吗。】
张皓：【是的，我现在没法来取了，等我下次再来吧。】
对方犹豫了好久，才缓缓打出一句话，【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地址，我给你邮递过去啊。】
邮递？那多麻烦，况且这样也不利于自己的计划进一步发展。
“干什么呢，我可不记得你有走路玩手机的习惯啊。”
陈天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手机，“这是刚才那妹子？”
张皓点点头，“嗯哼。”
“牛啊，原来是要微号啊，搞得那么花里胡哨的，还说我看不懂，呵！”
他摆摆手嘲笑道，完全不知道张皓这么另有所图，表面人才用他口中的老套路，张皓这牌打的叫心理战术。
“嗯？你什么时候把表扔那了？这么老的套路管用吗？”
“管用，鉴定过了，单纯妹子一枚，还没见识过社会险恶。”
“啧啧啧，我都挑渣女耍，你这么做良心不会痛吗？”
痛？有什么好痛的，这么说显得自己很坏，可他只是谈个女朋友交任务，也不会做些奇怪的事情，还能帮她变得成熟。
张皓拿回手机，沐凝雪又回了一句，【今天之后我可能不会在这家酒吧上班了，能换个方式吗。】
这家酒吧张皓经常去，这才第一天见到她，就说以后辞职不干了？
想想也有道理，就她这样的手艺，不辞职也难逃被开的命运。
【好，邮寄太麻烦了，明天我刚好有空，你挑个地方等会儿，我去找你取。】
这波属于单刀直入，搞不好会被对方直接拉黑拒绝，什么年代了还约人见面。
不过张皓有把握，她不会拒绝自己。
因为某些事情，决定于一个人给别人的第一印象。
会被拒绝的，往往是那些外表华丽，爱说骚话，行为不正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