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不想爱我，那也不许爱别人。】
二十一岁的夏之梦对十八岁的顾厌这么说。
他们是没有结果的纠缠，是寥落的白日焰火，是没有史书记载的空白年份。
有些事情无法作答，就像是十九岁的那个夏天。
夏之梦问自己：【你会原谅我么？】
顾厌没有回答，而是问：【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做么？】
两人都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那些记忆就像是永远无法到岸的船，在一个雾蒙蒙的天气失去了下落，无疾而终。
“顾老师，十八岁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并拢了双腿，正望着自己的少女浅笑着，她很美好，是会让人踮起脚尖去闻的那朵小白花。
顾厌推了推眼镜，在桌子上的课题她已经做完了，时间也剩下不多，一个半小时而已，并不算特别漫长。
“十八岁啊……会是你人生最好的年纪。要去冒险，要去享受青春，或许可以大胆的谈一场恋爱，和家里来一场叛逆，这个就不用告诉你妈妈了。”
“噗嗤……您还知道害怕呀。”
温暖掩嘴轻笑着，双腿并拢的少女似乎和之前在自己身上贪恋味道的她是两个人，现在的她兼具青春与娇俏，纯洁与活泼。
但是很遗憾，谁都有秘密。有趣的一点似乎也在这儿了。
她看着顾厌温文尔雅的模样，轻声问，“顾老师你十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呢？”
顾厌笑了一下，画面回忆话语，都飞快的在他的脑海里略过，但是到现在，短短的两年，已经变成了与世无争的微笑。
“十八岁考上大学，然后在酒吧庆祝，睡了一个迷醉的觉，然后做了一场大梦。”
“就这样吗？听起来好像也不是多么精彩啊。”
温暖轻声说，顾厌点点头，“嗯，不是多么精彩，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没有发生过。”
他语气轻松的好像都放下了，就像放下一杯凉到冻牙的茶。
“对了，顾老师有人跟我表白了哦。”
“是么。”
“嗯，但是我拒绝了。”
“这样啊。”
“我跟他说，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如寻常的聊天，就像是哥哥对妹妹那般，只是少女的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他的表情。
似乎想要看到期待的变化。
温暖轻声说，“一米八以上，不用太壮，带点书生气，温柔幽默，要很聪明，也能脚踏实地。如果戴着眼镜就最好了。”
戴着眼镜的顾厌微笑了一下，“那挺好的。”
没有看到想要的表情，温暖有些失望的撅起嘴。
他甚至好像没有察觉这个描述和他多么像。
“顾老师很需要钱么？”
她突然问，狡黠的眼神，灵动的眼眸。
顾厌看向温暖，“应该没有人不需要吧。”
温暖稍稍的勾起嘴角，有些狡猾。
“我有钱哦，很有钱。”
顾厌笑了笑，“你想让我羡慕你么？啊，我很羡慕呢。”
顾厌并不羡慕，他曾经拥有的比这更多，可是呢……终究是会消失的。
生活或许就是不断的失去，然后接受失去吧。
而在这个时候，甜美娇俏的少女压低了声音说。
“如果顾老师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
顾厌看了她一眼，简单的摇摇头。
“这样不太好，接受别人的馈赠会让人不安。”
温暖歪了歪脑袋，“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心么？要不然就当作买了个彩票？”
顾厌笑着说，“那也是自欺欺人，倒不是自尊心，只是我知道不劳而获的东西会有危险的。”
温暖轻笑了起来，却找到了机会，稍微的靠近了顾厌。
一点点的挪动过来。
她的双腿挤了进来，双膝顶住了顾厌的膝盖。
手掌放在了顾厌的大腿上，这一切并不是多么自然，甚至是有些勉强，可是稚嫩而生涩，却平添一种天然的魅力。
她只为你这么做过，她第一次这么做。
这样的信息会不自禁的出现在脑海，满足、膨胀男人的虚荣。
这也就是为什么舔狗得到了女神的一个晚安就觉得有诸多的可能性，他总觉得女神今晚聊天的对象只有自己一个人。
温暖轻声说。
“没关系的，顾老师难道不知道，年少无知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回报么，她们盲目的付出，被伤害，明白错误，知错不改。不撞南墙不回头……”
顾厌看着温暖，看着她的手掌轻轻抚摸自己的腿。
看着她靠近自己的怀抱。
扑面而来了栀子花一样的香味，年轻的气息。
可是顾厌知道，盲目的勇敢看起来很感人，可是会很惨烈。
“能少走一点弯路就少一点，人要勇敢，也要聪明，权衡利弊。当然，青春或许能容纳一切，可是伤害到的地方，会疼一辈子。”
温暖看着他有些柔软的眼神，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他的面庞。
甚至站起身，站在了他的**，靠近他的胸膛。
年轻却挺拔，稚嫩却细腻的胸线若即若离，仿佛是一种轻微的摩擦。如两张薄纸的温度。
满是青春的女孩哪里都好，有趣，青涩，像是爽口的青梅。
“顾老师，你有很多故事吧。”
顾厌摇摇头，“没有什么故事，我还没有多大呢。”
“骗人。故事和年纪无关……最讨厌的就是觉得别人年纪小就什么也不懂的人，傲慢又恶心……”
温暖用上了双手，试图抱住顾厌的脖子。
只是还等不及顾厌拒绝这个少女自顾自的行为。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
以及话语。
“妈妈来送点心了哦。”
当秦雪歌推门而入的时候，顾厌坐在椅子上，温暖坐在了床上，相隔一个安全的距离。
只是女孩子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挥之不去。
秦雪歌看到这一幕只是微笑，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现，将点心放在了桌子上轻声说。
“你们继续吧，我走了。”
女人摇曳着风姿，那短短的包臀裙，每一步仿佛都能走出令人惊心动魄的波涛。
她离开了房间，空气中还残留她身上成熟妩媚的味道。
而在关上门的一瞬间，温暖起身，拉过顾厌的手，将没有什么反抗的顾厌推倒在了床上。
顾厌看着她，看着她纤瘦的身子压上来。
她的膝盖却压到好处的压在了自己的腹部，很轻，更像是抚摸。小腿触及了禁地，似乎召唤着它的蓬勃。
她的双马尾垂落，恰好遮挡阳光。
她的脸庞有些阴影。
可是眼睛却很亮。
“妈妈……没有穿胸罩，你知道的吧？”
顾厌很畅快的撒谎了。
“不知道……”
温暖却死死的盯住顾厌的眼睛。
“每次你来，我妈都会特意打扮。今天甚至连……内衣都不穿了。她喜欢你。”
“不会吧……”
其实顾厌更想说：不要啊。
温暖却按住了顾厌的胸膛，一字一顿的说。
顶住了那关键部位的膝盖都在用力。
“我不要你喜欢她，你不能喜欢她，绝对不能。”
——
“今天麻烦你了，等会儿给你微信转账。”
“好，那秦姐姐我先走了。”
“你怎么回去？”
“坐公交。”
“要不要开我的车？反正放着也是放着没人用。”
看着在面前的成熟女人，她的一举一动都有着轻熟的魅力，尤其是那双满含风情的眼睛，最是让人无法招架。
顾厌摇摇头，“不用了，我没有驾照。”
“是么，那等你考完驾照。”
“好。”
顾厌微笑着，礼貌的告别。
他当然有驾照，但是算上驾龄，他从十一岁的时候就开始无证驾驶了。
“等等……”
突然女人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顾厌尚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了自己掌心的一阵彻底的丝滑，自己的胸口被积压。
山峰与山顶傲人的红梅。
如此明显，这裙子太薄，以及她没穿内衣的心机。
顾厌一低头就能看到这个女人闪动的看向自己的眼神，妖娆妩媚，成熟甚至绯糜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昂贵的美酒，是熟透的果肉。
她说，“帮我看看，姐姐这双袜子质量怎么样。”
她的贝齿都像是音符在跳跃。
“能感受到吗，顾厌……”
质量……不错。
嗯，很好。
……
离开了这个阔绰的家庭。
天空很明朗，56区的天空澄澈干净。
他坐上了公交车，车上有形形色色的人，只是不算太满，自己坐的靠窗的位置上，又有多少人在这个位置做过梦呢？
他没有睡着，在一个小时之后回到了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简单的单身公寓，每个月看起来很便宜的房租，然后在里头过着难堪的生活。
他也曾拥有过让人梦寐以求的大房子，也有过让人艳羡的纸醉金迷，衣食无忧的生活。
只是她将一切都带走了。
他知道人生总是会变的，命运经常开玩笑，只是……对于他而言，这个玩笑过于大了。
如果有人要问自己，曾经得到，和从未有过哪个更加痛苦，现在他可以坦然的回答了。
“滴度~”
手机振动了一下，顾厌掏出手机看了看新来的信息，一张照片和几行文字。
然后他回复了一个OK的表情便锁屏放回了兜里。
自己房间的门是关上的，但是却是虚掩着的。
也就代表了有人不请自来。
他没有提防会不会是入室盗窃的小偷亦或者干脆抢劫的罪犯，自己的房间没有什么值钱的，小偷来了或许都会忍不住留下一点什么。
他直接了当的推门而入。
有个人，有个女人。
穿着职业套装，端坐在那小小的方桌前，用自己的杯子泡了一杯廉价的茶水，正慢条斯理的喝着。
当自己进来，她便抬起了头。
系好的长发，干练的穿着，是小西服的制服诱惑，裙下，是半透明却倒映着灯光有着亮堂与肉色的黑色丝袜，还有她冷淡又平静的神情。
这一切都如此的熟悉，顾厌走进来没有关门。
她看着自己露出了职业般礼貌的微笑。
“顾公子，抱歉不请自来了，夏小姐让我给你送点东西。”
仿佛是活在以前的人，说着关于过去的陌生称呼。
顾公子……早就不在了。
夏小姐却已经成了夏议员。
PS：更新惹更新惹~喂，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