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明天进左老师的办公室,我和她,或者跟她的两个小护士,能不能擦出什么有趣的火花呢?”毕竟现在我在康复中心,晚上除了跟着曾姨一家看看电视,自己解锁了手机,思语等人也愿意腾出一些时间陪我聊聊天……玩乐、休闲的时间的确急剧减少。
我在之前一段时间内,不是没想过,抛开单机游戏,上手网络手游——最近开始火的阴阳师啊,还有起步更早一些的农药。以我的现状,也许阴阳师比农药更适合我一点?但像我预想的,有优势就有劣势,现在与我比较亲近的同学、朋友,他们玩农药就占大多数啊。比起抽卡定欧非,乍一看大家都会觉得,一只手玩王者更离谱一些吧?而且以我的期望(与朋友组队玩乐)来讲,他们愿不愿意承受胜率可能是未开场就降低的风险,带着我征战峡谷……话说组队一起玩也有组队排位和组队匹配吧?人数越多,大家段位的差异也可能更大,到时候大伙时间凑得好,但不能一起上分,只能匹配虐虐菜,那心情也不能达到高点吧?(官方吐槽:你还是先想想你心里愿不愿冒着被人嘲讽、讥笑的风险,去玩MOBA类游戏吧……)
咳咳,总之现在我的心思、精力肯定是没法抽出一部分,放在游戏娱乐上的。而冷静下来,说句实话,这是我头一回对lol之类的游戏……不敢说完全丧失兴趣吧,但至少在内心自查一遍后,我能保证:不会主动提起相关欲望的,哪怕知我情况的好友,并无恶意地邀请我,我也会在一开始,自己没有尝试、不知好坏的前提下,先拒绝的。
我自觉这套思路是没毛病的——不先做低影响甚至无影响的尝试就波及别人,尤其还是效果负面概率大于正面,那自己理应不好意思、不去实践的。但我是真的,对现在自己的某些能力还抱有自信,而且是自信到不去自检一下的,以至于在那之后的挺长一段时间里,我是深陷心理痛苦、近乎病态地去练习,渴望能恢复到原来哪怕及格线的状态,但一次次试验都不算成功,然后心态不算稳定时,会无意义地厌恶这场病痛、恨上老天爷安排的命运……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目前我还是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对下午的表演还有激动、期待感呢。
老时间,但果然是换人换组了,昨天宋医生,今天就是左医生。她见是我们进来,主动打声招呼……然后是见我们都两手空空,就多问一句,只是多问这一句,的确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上次我记得让你准备一首歌对吧,怎么……你打算清唱吗?这么自信?”
我能听出左老师有点半开玩笑的意思,因为刚才她有头往左右偏,像是跟两位实习小菇凉调侃的意思,但这……这就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给我的意思就挺像“我想听你清唱”……我心里只能发出“喵喵喵?”“exm?”这跟“想让我出糗”有什么区别吗?!我滴左老师是不是唱歌小白啊——不怎么去ktv,即便去了也是听歌的存在,本身唱功不咋地?虽然我不至于精细到找伴奏带,找手机上的伴奏mp3,但至少我要来伴奏吧……
“有…手机上……有mp3的…的歌曲,我……跟着唱。”
左医生点点头:“那好……那我们就先完成今天的训练任务,然后来听章启轩唱歌。”理论上讲到这儿,左医生应该会顺带着问一句“什么歌”,但她们没提,我也就没作声,安心做着语文听力题,因为是起初的部分,所以还是拼音题,多少脸上有些臊得慌……
做些基础题,小实践一会,她们三人轮流问我几个问题,或者跟我聊聊天——生活日常啊,以前学校的故事啊,有没有看新闻或是晚上调地方台看电视剧、综艺节目啊……看看有没有提高嘛。我这才有、理解,下午的治疗(课程)为什么要宋医生和左医生隔一天上一趟,虽然只隔一天的话,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但目的应该是为了“冷却”一下,我现在毕竟是处在黄金恢复期内,让她们觉得有几点有挺明显的长进,肯定、表扬后,患者、病人家属也多少高兴,皆大欢喜嘛。
最后,到了我的唱歌环节,左医生问我:“最后一样了……你今天是要唱什么歌呢?”
“《春泥》。”
可以说是一首家喻户晓的老歌了,两位小姐姐都“哦”地了然出声,左医生也是点点头,随口又一问:“传唱度挺高的,也挺好听,也比较容易唱……好像是叫庾澄庆的歌手的作品吧?”
我是微笑着先点点头,后摇摇头:“原唱是……是他,但我…我今天,唱的b…本……版本,不是他的……”断断续续跟她们说了周末会看《蒙面》的综艺,这期有位歌手唱《春泥》的。然后两位小姐姐又是回了一声“哦”,那就明显是《蒙面》的粉丝,起码看过前面几期咯。左医生示意“开始你的表演”,我把“小明”翻唱的《春泥》mp3外放,调到一个不算很响的音量,等待着前奏过去。
手机音乐外放一个最大的弊端,就是不像live经过专业处理,歌手、伴奏的声音都能集中,听着舒服。先前不是没想到这一点,但是没意识到差距这么明显,我是眉头一皱,但现在是扳机扣下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唱下去。而既然外放的声音不够集中,那其实就很自然地把左医生她们三人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到我的身上,这是我之前,包括主歌开始的第一秒,我都没怎么意识到、产生较大的紧张感。但当我真正发声,开口唱第一句时,我着实是被自己吓到了……
“这还是我的歌声吗?”第一个字的发音就没稳住,歌声的颗粒感显然不适合《春泥》这首歌的,但刚才我的发音都不能用“颗粒感”这种带着委婉、褒义的说法去形容——沙哑那都带着走调的味道,《春泥》本身调门也不算高,我这算什么?以后成了唱歌不好听,还浑然不觉要让听者难受的小垃圾?
说实话,从小到大,无论亲朋好友,他们都是对我的歌声表示赞赏的,我在这方面的自信也是长年累月积攒起来的,而现在?虽然现在左医生她们还没评价,但我不是傻到不会自审的。连唱这种相对简单的歌都能跑调了,那还想整戏腔,重返巅峰?!做什么春秋大梦呢,爬得越高,摔得更惨,这不是老话吗?按那个逻辑,我还想说:7.22之前我的唱歌水平狗屁不是,而且还不能是国人习惯口头谦虚的那种,那才显得我摔得不会太惨。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前期因为分心,我的演唱不只是跑调的问题了,还有歌词唱得节奏不太对,这在我伴奏还用了歌手原声之下,问题就显得更加明显。虽然后期的副歌,我找回一点状态,但也只是“能听”的程度,可以说这次唱《春泥》,把我的信心一下打落谷底,我是浑浑噩噩地唱完,头低垂着,不去看左医生她们的脸,可以的话,我甚至想把耳朵堵上,不愿听她们马上的评论。
“唔,还不错的。”左医生点点头,她不从唱歌的一些专业技能角度来评判,而是就事论事,“我不是什么音乐导师,给你多少个赞你也不会相信,我只从自己专业——医学的角度出发。”
“不知道你发现了没?你在跟我们医生,跟自己家人聊天、沟通时,会有结巴,说话不流利,但你在唱歌时,却不会有结巴,顶多是语速有快慢,你没迅速作出调整而已。”左医生这么一说,我也是稍稍觉得诧异,而且是正向的、带点积极心态的意外感,老妈也是经由左医生这么一点醒,“诶”了一声,语气欣喜的同时,也带点疑惑。
“是啊,那是什么原因呢……是不是我儿子,章启轩,他在正规康复训练时不够认真,而在练习唱歌时就有动力,两相比较,就有挺明显的语言功能差异?”